喬瑛不大不小,好歹是個侯府世女,身上又背著三品武官,萬歲寵臣的名號,她的婚禮,說真的……
哪怕有點‘非主流’,依然很盛大,很熱鬧。
廣邀賓客,貴人如流。
鎮遠侯府外車馬如龍,什麽‘高官、貴族、世家、皇親’,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來了。
司馬惠、司馬朝、臨淵郡主、喬治、喬二夫人、王如凡,全都笑顏如花地出來應酬。
最先到的是小官兒們。
三品以下,或是以前相熟的,或是喬瑛的下屬,或是喬淵的麾下,以及幾個女官兒,他們官卑位小,早早來了,免得失禮。
這些都讓喬治接待走了。
接著來的,便是勳貴了!
什麽‘公、侯、伯、子、男’,大元朝,基本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了代表。
畢竟,喬瑛是侯世女,也是他們這個階層的。
喬瑛接待了他們。
接著過來的,就是皇親,就是那些‘元’姓人,這波人,由嚴森領頭,永安帝親自下旨,給崔君琢送了嫁妝,又讓嚴森看著喬瑛禮成。
用他的話說:“那孩子跟星津實在是像,看著她成親,就跟看見星津成親似的。”
“隻是,我為帝王,親自參加她的婚禮,終歸是不妥當的,容易給她招禍,伴伴,你去吧!”
“你去了,就等於我去了。”
麵對此情此景,嚴森能怎麽說呢?
哪怕他不覺得喬瑛能代替元星津,但他也拒絕不了,隻能帶著幾個元姓宗室,王爺郡王,來給喬瑛‘撐麵子’。
永安帝雲:“不能讓喬愛卿丟人啊!”
嚴森來了。
帶著聖旨。
喬瑛擺下香案,沒等接旨呢,世家們的人來了,但是,沒什麽重要的人物,像什麽閣臣啊,族長啊、家主啊,甚至是長輩,都一個沒來!
四家世家裏,王家甚至一個沒到。
陳家也單單來了兩個夫人。
謝家的話,到是給了些麵子,來了一個閑職的‘老太爺’。
崔家嘛……人很多,足足七、八個,卻都是毛頭小子。
喬瑛眯了眯眼,隨便讓商陸接待了一下,然後,在他們不情不願的神色裏,恭敬接旨。
嚴森眉目淡淡,展開聖旨: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鎮遠侯世子喬氏瑛……”
永安帝這封聖旨很久,嚴森念了小一柱香的功夫,但是內容嘛,到是很簡單,主旨就是誇‘喬瑛這裏好,那裏好,普天下沒有這麽好的’,又讚崔君琢‘這裏賢惠、那裏有才,跟瑛娘最最相配’……
‘兩人天作之合,地配一雙,朕心甚慰,看著就開心,所以,決定在兩人大喜之日,賜下恩典。’
‘喬瑛官高一級,升為從二品,加封輕車都尉,世襲三代,崔君琢封超品誥命……’
這個明顯,是隨著喬瑛超品世女的封位走的。
至於輕車都尉,這是個三品的虛職,官兒不大,但是可以傳給子嗣。
明顯,這個位置是永安帝給喬瑛‘二子’的,畢竟,對於勳貴來說,他們的長子天生擁有資源——爵位,二子就要自己打拚。
永安帝覺得不妥,就給了喬瑛第二個‘爵位’,雖然小了點,但是三品啊!
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有這種榮耀。
“臣謝過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喬瑛真心真意地磕了個頭,隨後起身接旨,又托了司馬朝和臨淵郡主,讓他們招待嚴森和宗室。
臨淵郡主跟他們熟。
宗室們很客氣地跟著走了。
眾多賓客們都安置妥當,喬瑛看了看時辰,眼看就正午了,趕緊帶著幾個小姐妹,騎上高頭大馬,出府迎接‘新人’。
一路上也是招搖過市,她們很快來到宅子,彼時,崔君琢早就收拾妥當,一身喜服紅彤彤的耀眼,俊眉秀目,麵白如玉!
怎麽看,怎麽都是個芝蘭玉樹的公子哥兒!
英俊的迫迫逼人的。
喬瑛含笑,親自叩門,因是女婚男嫁,倒也沒做什麽催妝詩,崔君琢也不曾坐轎子,兩人同時騎著駿馬,繞著周圍走了顧圈,又撒了喜錢,這才回到鎮遠侯府。
喬瑛把聖旨給崔君琢看。
崔君琢也挺高興的,兩人在司馬惠和喬治……
是的,因為喬淵這個親爹不能前來見禮,於是,喬治這個叔叔坐了高堂的位置,他們拜了天地,入贅的女婿跟媳婦兒不同,倒是不用坐到洞房等著,而是行完禮後,稍微洗漱一番,就出來跟喬瑛一同給長輩和賓客們敬酒!
或許是因為報複謝家,元星津也受了教訓,崔君琢心裏那股氣平息了些,他對嚴森的態度,居然還不錯,親自上前給他敬酒,也心平氣和的說笑。
婚禮的氣氛,一直很好。
喬瑛和崔君琢都大方開朗,旁人調笑時,也沒羞澀,反倒大大方方的……
角落裏。
崔君琪、崔君顏和幾個崔家子,眼神詭異的看送貨上門敬酒的兩人,彼此小聲交談著。
“十八哥,他們都行過大禮了,我們,我們還要做嗎?”
“今日賓朋滿坐,貴客如雲,萬一被人查著,不,不太好吧!”
“要不然算了吧!”
幾個尚未及冠的半大小子猶豫的小聲,他們的目光猶疑的盯著崔君琢,片刻,又轉回來,態度吞吞吐吐。
崔家來賀喜的不少,總有七、八個,然而,帶隊的卻是庶房的一個老太爺,看著六十往上了,喝了幾杯酒之後,已經後續無力,被請到客房歇息,如今,桌上年紀最大,輩分最高的,就是崔君顏和崔君琪!
他們兩個是哥哥!
也是帶頭想破壞這件婚事,挽回崔家顏麵,討好崔正初的隊伍‘首腦’~
“你們不想做了?國子監不想進?不想給爹娘爭氣了?”
崔君顏垂著眉眼,目光冷冽。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都在正初公麵前誇下海口了!”崔君琪輕笑,‘難不成,想要反悔?’
“那得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得罪正初公~”
“這,這……”幾個半大孩子左右望望,咬了咬牙,片刻,“做就做吧,反正,我們是為了大公子好,他,他如今正在氣頭上,以後,以後肯定會明白,能諒解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