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凝的這番話後,任傑不禁望著她點了點頭,道:“了解!”現在,他的心情較之前要好上了許多,心中不免歎服亦或可以說是仰慕眼前這位生有花容月貌兼貞烈性情的女子,接著便道:“不過,你好像忘記了一個環節沒有告訴小王,就是那日侯爺醒來的清晨,你有去過侯爺的房中為他拿過一套衣物,對麽?這期間到你回到雅居中,有沒有什麽人接觸過侯爺?”

“小親王,既然您什麽都知道,那何必還要來此詢問寧凝?”語罷,寧凝望著任傑語含慍怒地說道,“不錯,那日晨間侯爺早早便醒來了,醒來之後身體有些不適而且餓得厲害,寧凝便去為侯爺沏了杯安神茶然後又備置了早膳。用完早膳後,侯爺說要留在雅居之中陪著凝兒,也好為自己換換心境,奈何侯爺全身上下的衣服經過前一日的壽宴,滿是酒肉之氣,不堪入鼻,侯爺怕影響了雅居之中清幽的雅致,便要回去換洗一身衣物,寧凝知道侯爺前日飲酒過甚尚待休息,便去了侯爺房中為他取來衣物。寧凝這樣說,小親王還滿意麽?”

“噢!哈···小王也就是這麽隨便一說,夫人也就隨便一聽,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的!”看到寧凝肅然的俏顏,任傑便上前嬉笑道,臉上的認錯態度相當的誠懇而傳神,對於他之前的輕輕一問,自然會讓寧凝心中認為任傑是在懷疑她刻意隱瞞一般。

“那,不知夫人是如何看待昨夜那奔向雅居而來的刺客的?”接著,任傑掉轉話題對著寧凝問道。

“小親王,您覺得呢?寧凝隻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與那刺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定然不是仇家前來尋仇的,而且凝兒在此也沒有什麽親友,也不會有什麽人深夜來此看望凝兒。所以,究竟那刺客為何要來我雅居,恕寧凝不得而知,愛莫能助了。”寧凝站起身來,望著眼前的任傑和楚仕途重重的說道,逐客之意溢於言表,態度這般迅速的轉變不禁讓在場的幾人一時間難以適從。

偏閣之中,氣氛頓時不免顯得有些尷尬,對於任傑剛剛的詢問,寧凝前後態度的變化之快完全出乎了幾人的預料,楚仕途擔心任傑再問下去矛盾會更加

嚴重,便站起身來禮道:“夫人莫見怪,仁傑隻是一時口無遮攔,若有不妥之處得罪了夫人,還望見諒。仁傑,問完了沒有?”

“看來這侯爺夫人還真是位性情剛烈的女子,與其甚為美麗的外表可謂大相徑庭啊。”楚仕途心道。

“噢!沒了。”此刻,任傑心中也完全不明白寧凝為何突然間變得這般蠻橫了起來,自己的問題明明問的不是很離譜啊,接著便站起身來,眼神上下左右無謂的望了望,聊以緩解心中的尷尬,兀自地算是轉換一種態度,接著道:“嗯~外公,既然已經問完,沒事了,那我們走吧。”

聽到任傑的話後,楚仕途便對著寧凝道:“夫人,既然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本部就先告辭了,打擾了夫人。”說完,其餘幾人也隨著一起施禮告退而去,心中都在納悶著,不明白寧凝為何在聽到有關昨夜那刺客的問話後反應如此之大。

待任傑一行出了凝雅居,時間已值正午了,這半日的光景便在任傑詢問有關君信侯遇刺的情況中悄然度過,距楚仕途接到聖諭已過去一日半的時間。

任傑抬頭看了看天空上的赤日,心中難免再次湧出一陣別樣輕輕的歎息,接著便轉身望著身後的凝雅居,感慨道:“俗話說,女人的脾氣天上的雲,女人就是善變的動物,尤其說的就是眼前這種禍水級別的女人。叔父,你是對的,嬸嬸不能找啊。”說著便以一種極為讚成的語氣故作老成的拍著葉楓的肩頭,扭過頭對著他說道,神色間波瀾不驚地望著葉楓,麵帶笑意。

話畢,隻見葉楓輕輕地深呼一口氣,用手撣開任傑放在他肩上的手,接著側下身子湊到任傑的耳畔,在任傑耳邊呢喃了幾句,便自顧深沉地上前走去,卻見任傑的麵色頓時由喜轉悲,帶著哭腔拉長著語氣道:“叔父,別呀,我錯了!”說完便快步跟了去上,纏上葉楓大獻殷勤。

日過中天,連日來糾結於偵破君信侯刺殺一案的楚仕途幾人,此刻正安坐在客堂之中,一盞香茗一處哀愁,而任傑則在堂中自顧的踱著步子思索著,不時的閉上眼睛,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搖頭否定。

“之前,就那猊

豹的情況來看,似乎更傾向於是有人在暗箱操作,否則單單是以表麵上看來,以猊豹玉石俱焚的自殺行為是解釋不通這場刺殺,而且聖上也不會相信這種難以服眾的無稽之談的。順著這條線索追溯而去,便去到司部中查探到數日前那幫明目張膽的刺客,接下來便回侯府中來探查那刺客薛複的背景情況,由那方枕席中找到的錦帕上的圖案,意外牽扯出侯爺夫人的雅居。”

“接著我夜探凝雅居,雖然找到了與那圖案上相似的場景,但卻不免又生出了一些疑問來,似乎那侯爺夫人寧凝的身上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隨後便又碰見那名隱藏在雅居中的不明身份的‘刺客’,也不知那出現在雅居中的‘刺客’到底所圖為何,與寧凝到底是什麽關係,總不至於是個第三者吧,看那刺客的年紀也不像是啊。”

“再有就是,從今早所了解到的君信侯死前的情況來看,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自己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被咬死的。既然問題也不出在他的身上,那可就真的是怪哉了,這主寵二者的身上都沒有問題,怎麽就突然間相互殘殺起來了?”

“現在,整個案子的情況都明了的擺在眼前了,這主寵之間是不可能毫無緣由的就非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一定是存在著什麽不正常的因素,卻在中人的眼前被忽略了,而就是這被忽略的因素導致了兩者間產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誤會,進而釀成了這樁慘劇!”

“不過,這個造成了誤解,有悖於正常情況發展的關鍵性的脫軌環節究竟是出在哪裏呢?”任傑不免一陣頭痛,之前的這一番推理是任傑來侯府這一日半的時間,就所接觸到的線索匯總之後分析出來的,但事到如今,依然無法知道這背後的刺客是如何誘導主寵之間相互殘殺的。

任傑在客堂中不斷地踱著步子,突然間,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腦中不禁閃過了幾幅畫麵:猊豹那被纏上繃帶的眼睛、薛複房中的蕁艾草香薰、衣櫃中的閑置帶···“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嗎?”任傑心道,接著眼神一轉,頓了頓,便對蘇彪道:“蘇總管,我想,我們要再去看看侯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