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桐前一晚還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接到了翁嬌嬌的電話。

“你和任阿姨發生什麽啦?她讓我堵住你不讓你回去。”

喻桐一巴掌拍上腦門,自己老媽怎麽可以這麽扯。

“你別管她,這個家明天我是回定了。”喻桐才說完,不忘囑咐翁嬌嬌,“你別叛變哦,你可是我這邊的。”

翁嬌嬌在電話那頭連連點頭:“放心,我肯定是站你這邊。”

“你要是回去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好久沒回家了。”

翁嬌嬌猜測可能喻桐家發生了大事,得陪著她,要是說專程陪她回去,她肯定不會答應。

“行。”喻桐將明天的乘車信息都發給了翁嬌嬌。

次日,二人便上了回家的列車。

“你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翁嬌嬌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詢問喻桐。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突然跳出來一個人稱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喻桐描述得雲淡風輕。

翁嬌嬌倒是被震驚了:“你是要解開你的身世之謎了?該不會是什麽集團的富家千金吧。”

“你是小說看多了吧。”喻桐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翁嬌嬌立馬抱上喻桐:“不管不管,我要抱你的大腿。”

喻桐把她推開:“姐姐,我今天叫你姐,稍微正常點。”

“好嘞。”翁嬌嬌立刻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兩人到喻桐家後,發現有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蹲坐在樓梯口。

“您應該就是喻桐小姐吧?”一位麵容慈祥的男人上前詢問喻桐。

喻桐點頭:“是。”

不過還是很好奇,搞這麽大的排場是要幹什麽。

難道自己真的要搖身一變成為富家千金?

“能否借一步說話?”

那男人話聲剛落地,任續歡就打開了門,厲聲對喻桐說道:

“不是不讓你回來嗎?”

說著將喻桐和翁嬌嬌帶進屋裏,將那幾人留在門外。

“媽,他們這樣多久了?”這嚴重影響著生活。

“我們報警吧。”喻桐剛想拿出電話報警,卻被任續歡阻止了。

“他們雖然是跟著我,但是並沒有做一些過激行為。之前報警也不過是口頭警告。”

任續歡歎聲氣,現在對這事也是無可奈何。

“他們想幹什麽?”喻桐直入話題。

“他們現在是想讓你再去見你父親一麵,還有就是涉及財產繼承的事。”

任續歡說得有些為難,時不時看喻桐的臉色變化,畢竟這麽多年,喻桐都沒聽說過關於父親的任何事。

喻桐聲音平淡:“我沒有父親,一直都沒有的。”

任續歡感受到喻桐的態度,好像變成了手足無措的小孩,先說些什麽,隻是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喻桐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從陽台拿出掃把,指著門外的一行人,大聲說道:“你們一天天蹲在別人家門口,算什麽東西?都給我滾,離我家遠點。”

門外的那些人也被喻桐這般模樣嚇壞了,都站起身來,但是也沒有下樓的打算。

雙方僵持一陣,忽然樓梯間傳來陣陣腳步聲。

眾人循聲望去。

喻雯。

那些人見到喻雯都是畢恭畢敬的。

喻桐心中也明白,這些人都是喻雯安排的。

喻雯看到喻桐並不意外,甚至滿眼都是興奮。

“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要太見外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下條件。”

喻雯不管眾人的眼光,直接進入喻桐家,在沙發上坐下,從包裏拿出合同。

“隻要你們放棄繼承財產,這事就到此為止。”

喻桐冷笑一聲:“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麽不講道理的嗎?都是用這種下三爛的方式嗎?”

喻雯倒不介意喻桐說她用的是下三爛的方式:“無所謂啊,有用就行。”

“無恥。”旁觀的翁嬌嬌也忍無可忍。

“妹妹,太天真咯。”喻雯輕笑幾聲,走出門,“無恥算什麽,真金白銀握在自己手上,不好嗎?”

她走出門口之前還不忘扔下一句:“給你們幾天的時間考慮,人我就不帶走了,等你們的好消息。”

喻桐知道喻雯之所以有這樣的態度轉變,是因為之前“軟”的手段根本行不通,但是她又想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不得不實施這樣的下三爛手段。

不過,喻桐可不會慣著她,既然做了這樣的事,那就接受代價。

一個新的想法在喻桐的腦海中出現。

“你叫‘喻雯’是吧,那既然如此,我們就走著瞧,要是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喻桐並不害怕喻雯的恐嚇,現在不過才開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送走喻雯之後,喻桐也並沒有急著處理門外的那幾人,擒賊先擒王,以後的事情都好說了。

“媽媽,你把之前事情的原委都告訴我,我需要知道真相,才能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

喻桐麵容嚴肅地對任續歡說道,語氣不容置辯。

任續歡整理了思緒,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和你的父親在一起了,我們兩家知根知底的,家長也都同意。那時候不是很多人都去沿海地區打工嗎?你父親說為了娶我,也跟著去了。那幾年他確實賺了不少錢,我們辦了婚禮。那時,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這是明媒正娶,絕不是什麽第三者。”

任續歡說道這個地方時,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尤其是“第三者”這幾個字咬得非常重,帶著怒意。

喻桐一向知道,母親是有多麽憎惡第三者。

翁嬌嬌給任續歡倒上一杯水:“阿姨,喝水。”

任續歡接過杯子,平複心情後繼續說。

“後來,他又要去那邊掙錢,我說讓他帶我一起去,但是他不同意,說那邊的工作太辛苦了,而且那時桐桐還小,離不得人,我也就留了下來。他起初是隔幾個月回來一次,等桐桐到一歲半的時候,再沒回來過了,我也沒有了他的消息。直到我聽人說,說他已經棄了我們母女,在那邊有了新的家。”

任續歡聲音逐漸哽咽,塵封的記憶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