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銘還沒看出司思臉上的異樣。

繼續問道:“司思,那你父母呢?”

司思實在不想回答,也不喜歡和別人談論這些家事,便委婉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抱歉,關於我家庭方麵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不好意思。”

溫銘也覺得自己過於唐突,畢竟他和司思也算不上很熟。

隻是因為她長得像司幼卿,所以才會對她產生別樣的好奇。

溫銘道歉:“抱歉司思,是我太冒昧了。”

話落,服務員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準備放下時,腳下一滑沒站穩,碗滑落的瞬間,熱湯向司思方向傾灑去。

頃刻間,溫銘一個箭步,起身用手臂擋在了司思麵前,熱騰騰的湯滾落到了溫銘的肌膚上。

服務員大驚失色,嚇得語無倫次:“對……對不起,先生!”

溫銘皺著眉頭,一臉痛苦。

司思愣了半晌,驚慌地拉著溫銘進了包間內的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對著他紅腫的手臂衝水!

“溫銘哥,你沒事吧?”

溫銘卻笑了:“司思,你終於肯叫我溫銘哥了。”

司思看著他被燙得腫脹的手臂,心裏很不是滋味:“溫銘哥,我……”

“沒關係,司思。”都這個時候了,溫銘的語調還是溫潤如玉,完全沒有責怪司思的意味。

此刻,司思才對溫銘徹底放下了戒備心。

司思擔心:“我們快去醫院吧,燙傷不能耽誤。”

“好。”溫銘看著著急的司思,有那麽一瞬間,他多希望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是司幼卿該多好。

這樣的想法也就轉瞬即逝。

溫銘回過神,給助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他助理便開車送他去了醫院。

經醫生查看後,溫銘的燙傷有點嚴重,需要住院觀察一天。

所以溫銘最近的戲得停拍,當他經紀人趕來醫院時,對著他就開始一陣叨叨。

“我的祖宗,這個戲剛開機兩天你手就受傷了,這可是個男頻大IP劇,各家虎視眈眈想得到這個角色,你就不知道保護好你自己嗎?”

溫銘不想讓司思聽見這些,讓助理開車先送她回去。

司思呆在那也挺自責的,便離開了。

第二天,司思中午放學買了點水果去醫院看溫銘。

走到病房門口時,隻見病房裏麵有一個身姿姣好,留著齊肩直發的女孩子正站在病床旁和溫銘對話。

司思沒有進去,等待著女孩兒出來,無意間聽到他們的交談。

女孩兒聲音軟糯又好聽:“哥,你回家看看爸爸吧,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媽媽也讓我叫你回家一起吃頓飯。”

溫銘十分漠然,那冷淡的模樣司思從未見過。

“我說過,那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的爸,更不是我媽!以後別來煩我,你走吧。”

女孩兒有些沮喪。

“我是你妹妹,我有義務來勸你,你不回來,我們這個家永遠不完整,我們家永遠缺你一份子!”

“缺我一份子?你把幼卿置於何地?”溫銘深邃的瞳孔裏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還有,我的妹妹隻有一個,那就是幼卿,你,我不認。”

女孩兒眨巴著眼睛,咬牙道:“哥,姐姐已經死了!你要認清事實!”

溫銘斬釘截鐵:“她沒死!沒有見到她的屍體,在我眼中她就沒有死。”

女孩兒張口想再說些什麽,還是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她知道,就算她說再多,溫銘也不會聽她的。

算了,愛回不回,反正也是走個過場演演戲罷了。

溫銘要是真回家,那才不得了了。

女孩兒繼續偽裝:“哥,那行吧,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司思看著女孩兒走了出來,她連忙躲到了一旁,見她離開後,司思才走進了病房。

見到司思,溫銘臉上的陰鬱立馬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抹溫暖的笑意。

“司思,你來了。”

司思把水果放在了床頭:“溫銘哥,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

司思揶揄片刻,主動坦白:“剛剛我聽到了你和你妹妹的交談,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係。”溫銘糾正:“她不是我妹妹,她隻是我繼母帶過來的女兒,和我毫無血緣關係。”

聞言,司思也不好過問他的家事,主動轉移話題:“溫銘哥,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見司思主動避開這個話題,溫銘倒覺得司思把她當外人。

他毫不避諱地談論起關於他的事情。

“司思,你知道為什麽我第一次見你那麽激動嗎,因為你長得太像太像我妹妹了,不止是臉像,還有那從未有過的親近感……我太想幼卿了……”

“她9歲那年,被我繼母帶去山上露營遊玩,卻不小心發生意外,屍骨至今都沒找到。”

“我不相信幼卿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除非親眼看見,否則,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可是我爸半個月後就撤案放棄了尋找幼卿,因為這件事每天和他鬧得不可開交。”

“最後我和他斷絕父子關係離開了家,後來陰差陽錯進了娛樂圈,到至今,便再也沒回過家。”

字裏行間中,司思似乎共情到了溫銘對他妹妹的愛。

司思試圖安慰他。

“溫銘哥,你對你妹妹的思念我能理解,或許你爸爸同樣也因這件事正痛苦著,有誤會就要解除,你可以試著和他溝通。”

溫銘搖頭苦笑。

“司思,我那個繼母可不是個善茬,把我爸拿捏得死死的。她說一,我爸不敢說二,在我爸眼中,他老婆最重要,哪有多餘的心思去管他的子女,窩囊廢一個,不指望他。”

“天底下還有這樣子的父親?”司思無父無母,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她以為,世間父母都是唯愛子女,無私付出的。

溫銘想伸手摸司思的頭,但又覺得冒昧,便將手收回。

“傻妞,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稱為父母的,如果這世間每個孩子都可以選擇自己的父母,我相信,很多父母都不會被選擇。”

司思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因為她沒有父母,無法感同身受。

和溫銘聊了很久,直到下午有課司思才回學校。

剛到教室,同學就告訴她有人找她。

司思走出教室,看到沈言茵和她小跟班蘇秘正在走廊上等著她。

入學快兩年,沈言茵從來沒有來主動找過她。

除了在校偶遇會故意告知別人她是她們沈家的保姆之外,平時幾乎都拿她當空氣。

無事不登三寶殿。

看來沈言茵是來找她麻煩的。

司思走上前:“什麽事?”

沈言茵睨了她半晌,語氣極其不友好:“你這兩天和誰在一起?”

司思麵無表情:“關你屁事。”

沈言茵惱道:“姓司的,別在我麵前拽,上次的教訓還沒嚐夠?你再惹我我也不妨再去我哥那兒演一出戲。”

“到底什麽事?”司思想盡快結束和沈言茵的交談:“再不說我走了。”

沈言茵衝蘇秘揚了揚頭,蘇秘心領神會地將手裏的照片遞給司思。

“我們家站姐這兩天拍到了你和溫銘的照片。”沈言茵沒好氣地逼問道。

“你告訴我,這照片上的女孩子是不是你!”

司思懶得看照片:“不是。”

沈言茵炸了!

“睜眼說瞎話!這明明就是你!你要是不承認,我馬上打電話跟我哥告狀,說你不聽話,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