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也是。”

他冷冷回應。

韓思諾心間泛起酸澀。

她真是閑的,和他廢什麽話呢?

說了這麽多,他還是認定她是個壞女人。

以後她不會再做徒勞的掙紮了。

她轉過臉,愈發覺得歐陽澈很可惡。

等晚飯端上桌,她默默填飽肚子,起身回了樓上的房間。

將門反鎖,她掏出兜裏的手機,在微信上拉了個小群,夏黎和秦玥都在群內。

“今天我去過司城的住處,看到他收藏了一本我的相冊,警方懷疑我和王如煙的案件有關。”

她發了一段語音。

秦玥很快回應:“他怎麽會有你的相冊?”

“應該是從韓景華那裏弄到的。”

聽到韓景華的名字,秦玥立馬聯想到了韓崇文。

自相親過後,韓崇文沒有聯係過她,她忙著調查司城與王如煙的下落,暫時也沒顧上韓崇文,而且曹錦玉在王如煙失蹤後回國,自己有家不回,賴在她家裏已經一個半月。

每天麵對著那個老妖婆,她心情十分不好。

回複韓思諾的信息是在茶室。

秦海喜喝茶,飯後他們父女經常泡在茶室。

今晚秦海卻在陪著曹錦玉,王如煙被綁失蹤,曹錦玉表現出受了極大打擊的模樣,整日哭哭啼啼的。

在秦海麵前,她都快成一個淚人了。

為了她,秦海甚至聯係過負責王如煙一案的楊警官,了解案情。

相冊的事情秦玥才剛聽說,但曹錦玉比她更早知道。

這會中年女人正在客廳的沙發上掩麵哭泣,向秦海大聲控訴:“那個韓思諾真是惡毒啊,我女兒發生車禍昏迷期間,她搶了我女兒的男人,我女兒好不容易醒過來,她見不得我女兒好,又派人要她命。”

“我的寶貝女兒命真苦,她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就被人謀害了,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也沒個男人為我們撐腰,誰都能欺負我們。”

她越說越激動,情緒崩潰,邊哭邊撲到秦海懷裏。

中年男人眉頭皺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韓思諾草菅人命害死我女兒,剩我孤寡一個,我也隻有你了。”

曹錦玉的哭聲不小,秦玥在茶室隱約能聽到她的聲音。

“王如煙的媽在我爸麵前罵你呢。”

她在微信上打了一行字,發送。

看到最新消息,韓思諾的心緊緊揪著,“你爸該不會信了吧?”

親生父親都還不曾見過麵,她就已經在秦海的心裏留下這樣不好的印象,她很怕。

怕秦海信了曹錦玉的話。

“我不確定我爸怎麽想的。”

秦玥忽然間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夏黎冒泡,她的注意力才集中了一些。

“我能不能把小雅拉進群裏來?”

她問。

韓思諾有些猶豫,“是可以信任的人嗎?”

“可以。”

“那就拉進來吧。”

秦玥當即把許雅邀入群內。

許雅還懵著,就見韓思諾發了一條新消息,是文字——正好有件事要麻煩你們,關於兩年前王如煙遭遇的那場車禍,我覺得有問題,當時那名司機因交通肇事判了三年,還在服刑,可以派人去見一下。

“這事包我身上吧。”夏黎回複:“最近我沒什麽事,許晟對當年的車禍知道的比我清楚,讓他陪我去。”

韓思諾有些意外,“你還沒開始工作?”

“無心上班。”

放了一個多月的假,她體重飆升,都怪許晟把她當小豬一樣投喂,就算要工作,她必須把體重控製回原來的樣子,否則上鏡效果不好。

趁著瘦身的功夫,她想力所能及地為韓思諾做點事。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許雅插了句話。

夏黎發了個‘OK’的表情包。

韓思諾想了想,又發了句文字:“還是不要讓許晟跟去了吧?”

知道她們調查兩年前的車禍,許晟那個嘴上沒把門的,有可能會通知歐陽澈。

她不想招惹歐陽澈。

“我建議你們暗中查。”

許雅很不解:“為什麽不讓我哥參與?”

不等韓思諾解釋,秦玥搶先回複:“聽話,不然把你踢出群,不讓你加入小團隊。”

許雅:“那好吧,不帶我哥。”

……

正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房門被敲響。

韓思諾聞聲抬頭,盯著門問道:“誰?”

“我。”

是歐陽澈。

“有事?”

“你可能想有人陪。”

“我不想。”

歐陽澈:“……”

他握住門把手,試著推開門,發現門從裏麵反鎖了。

鑰匙他有,但他不想不經韓思諾的允許硬闖進去。

難得她今天沒惹他生氣。

或許順著她,寵著她一點,她能慢慢變好。

他轉身去了書房,剛點上一根煙,楊鑫的電話打了進來。

這會楊鑫和同事在大門外,管家沒有像之前那樣為他們開門,“歐陽先生,有幾個問題我們想向韓思諾了解一下,方便問話嗎?”

“不方便。”

“那明天?”

“她在養胎,近日情緒波動比較大,身體不適。”

楊鑫明白歐陽澈的意思,“歐陽先生,王如煙的案子韓思諾有很大嫌疑。”

“你有證據?”

“相冊的事情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隻是例行詢問,希望歐陽先生配合一點,不要妨礙我們查案。”

“僅憑一本相冊你就懷疑到我太太頭上?”

“見過韓思諾以後,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嫌疑。”

“改天再說。”

“歐陽先生不要因為她是你太太,你就包庇她。”

歐陽澈沉默幾秒,語氣不冷不熱,“如果你懷疑她,那就找出實質性的證據,我剛剛說過了,她在養胎,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不給楊鑫再開口的機會,他將電話掛斷。

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指間的煙已經燃了一半。

他把煙按進煙灰缸裏,有些疲憊地靠著沙發,擔心楊鑫真的掌握到有利證據。

有證據,他便保不了韓思諾了。

他再富有,背後的關係再硬,也無法淩駕於法律之上。

雲朵躲在書房門口,聽到了他的話。

她輕手輕腳溜回房間,撥出先生的號碼。

嘟聲響了一下,對方便接了,“歐陽澈在搞什麽?”

“他果然把韓思諾看得很重要,為了保那個女人,不惜讓韓思諾懷孕。”

聽筒中安靜了片刻,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看不出來他還是個癡情種呢。”

“下一步先生打算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