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

歐陽澈輕輕摟住韓思諾的肩膀,“我們進去吧。”

韓思諾笑著點了點頭,跟著他踏上台階,進了屋。

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

韓思諾樓上樓下溜達一圈,歐陽澈怕她累著,拉著她去了主臥室。

房間內平時一直有人打掃,他們回來前,管家命人換了**用品和洗漱用品,剛剛傭人把行李送上來了,這會喬喬正在衣帽間裏整理韓思諾的衣物。

歐陽澈想去趟醫院,一是陶東在住院,二是他必須找江哲做個詳細的檢查。

他將韓思諾扶到沙發上,摸了摸她的頭,很溫柔地說:“坐了那麽長時間的車,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裏?”

“醫院。”

“你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陶東在住院。”

“他怎麽了?”

“出了車禍,不嚴重,別擔心。”

他不敢說實話,怕影響到韓思諾腹中的寶寶。

把韓思諾安頓好,他拿上車鑰匙出門,開著車直奔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關於他的情況陶西已經向江哲提起過,他前腳進陶東的病房,江哲馬上趕了過來。

“先跟我去抽個血。”

江哲邊說邊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病房外麵帶。

“陶東怎麽樣了?”

“老樣子。”

“他什麽時候能醒?”

“不好說。”

江哲的回應有些敷衍。

他現在更擔心歐陽澈。

為了得到更準確的檢查結果,血檢、尿檢,包括毛發檢測,他都幫歐陽澈做了,可結果卻讓人匪夷所思。

歐陽澈的身體很健康,沒有異常。

他詫異地抬頭看著歐陽澈,“你沒事。”

“確定嗎?”

歐陽澈把單子接過去看了遍,一些專業的東西他看不懂。

“檢查結果顯示你很好。”

這話讓歐陽澈陷入了一陣沉思。

難道他沒有被注射什麽,幕後的人隻是虛晃一槍,故意嚇唬他的?

雲朵大費周章買通程雲給他下藥,還配了別墅的鑰匙,半夜潛進他的房間,竟然什麽都沒對他做?

可能嗎?

“你確定我沒事?”

他狐疑地問江哲。

“檢查結果應該不會出錯。”

“好吧。”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和江哲一起返回陶東的病房。

陶西在這裏已經守了好多日,陶東的各項生命體征已經恢複正常,不曉得為何一直沒醒。

見陶西頂著一雙熊貓眼,模樣憔悴,整個人憂心忡忡的,歐陽澈走上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請個看護,你回去休息。”

“總裁,你怎麽樣?”

“檢查結果沒事。”

“那就好。”

……

歐陽澈回到楓林苑已是傍晚時分。

車子開進院中,隔著一段距離,他發現韓思諾有喬喬作伴,站在花壇邊,目光正望著遠處的楓樹林。

他停好車,徑直朝著韓思諾走了過去。

喬喬很識趣,見他回來了,馬上溜回了屋。

“在看什麽?”

他將韓思諾拉進懷裏,大手輕攬在她腰後。

她的臉頰貼在他胸膛,眼神依舊看著楓樹林的方向。

“我之前就是從那裏跑的。”她喃喃地說。

那天她玩命地在林子裏瘋跑,運動過於激烈,還險些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歐陽澈光聽著她的話都覺得心驚膽戰,他把韓思諾抱緊些,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天氣已經回暖了,但夜裏風還是有些涼。

韓思諾穿得非常單薄,他不想她染上風寒,在天色變得更暗之前,牽著她回了屋。

晚飯過後,他到書房給歐陽旭打了一通電話,本想休息幾天再回全盛集團,但今天的檢查沒有任何問題,他索性答應歐陽旭周一正式回公司工作。

他回來歐陽旭自然高興,但韓思諾與他一起回來了,還直接住進楓林苑,惹得歐陽旭十分不滿。

“那女人有那麽好嗎?”

要他千裏迢迢追到玉城,公司都不管了,執意要把人追回來。

“對,她就是很好。”

歐陽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想法。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折騰吧,你早晚要毀在女人手裏。”

歐陽旭恨鐵不成鋼,語氣重了些,“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姑姑三番兩次找上門來,拐著彎說你不務正業,心思全放在女人身上,還提議讓顧昭接替你的位子。”

“顧昭?”

“你別小看了他,他是商學院畢業的,能力不比你差。”

歐陽澈若有所思地嗯了聲,他並沒有小看顧昭,他隻是沒想到自己離開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顧昭居然惦記上全盛集團總裁的位置。

“你姑姑名下的醫療器械公司交給芊芊打理了,她無事可做,想進全盛集團,這事你怎麽看?”

“你的位子也被人惦記了?”

“……”

盡管這話不好聽,但歐陽旭不得不承認,兒子一語中的。

當年歐陽茜的婚事引得長輩不滿,被趕出家門失去了繼承權,如今父母已經不在,她想回公司,他這個當哥的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別再吊兒郎當的了,把心思多放在公司上。”他對歐陽澈千叮萬囑。

“知道了。”

不等父親再說什麽,歐陽澈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下,他身子往後靠,倚著沙發背,莫名感到一陣煩躁。

胸腔裏仿佛積鬱著一團火,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仿佛有上萬隻螞蟻在啃咬。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勉強把那股躁鬱壓了下去。

調整好情緒,他起身回了主臥室。

韓思諾手臂上搭著一件絲綢質地的睡裙,正準備進浴室洗澡。

他快走幾步跟上去,大手攬在她腰上,隨她一起進入浴室,把門一關,愉快地洗了個鴛鴦浴。

他其實很想做,但在玉城的那兩周已經做得很頻繁,他擔心傷了韓思諾,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一晚,他躺在**,沒來由的煩躁感在他的胸腔裏如野火般越燒越旺,他睡不著,思緒靜不下來,一直翻來覆去。

韓思諾迷迷糊糊間聽到他起身的動靜,伸手按亮床頭的台燈。

柔和的燈光下,她看到男人手裏拿著煙和打火機,拉開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男人回來,進浴室衝了個澡,把身上的煙味洗掉才重新回到**。

她剛要靠過去,肩膀突然被一雙手給握住。

她能感覺到歐陽澈的手在發抖,男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忍耐什麽,隻見他皺起眉頭,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別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