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挑眉,神情裏多了一絲期待。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起來,“以身相許你就別想了。”

“誰要你以身相許了?”

“你不是說你看上我很久了。”

“逗你玩你也信?”

“……”

不管秦玥是在以退為進,還是真的逗他玩,他很感謝她幫了韓思諾。

“如果你沒想好讓我怎麽謝你,以後再說。”

秦玥嗯了一聲,“那就再說吧。”

“我有事先走了。”

韓崇文再度起身,這一次秦玥沒攔他,“哥哥不用買單,這頓我請。”

男人回眸一笑,“那怎麽好意思?”

“下頓你請不就行了?”

“……”

怎麽感覺被套路了!

韓崇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沒繼續停留,揚長而去。

走出餐廳,他撥出韓思諾的號碼,嘟聲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此時的韓思諾人在醫院急診。

她還沒有醒過來,心率血壓還算正常,醫生認為她是受到刺激導致的暈厥。

歐陽澈凝著眉守在床邊,轉頭看了眼跟來的陶西,問道:“她因為什麽受刺激?”

“韓誌明不是夫人的親生父親。”

“什麽?”

歐陽澈十分震驚,“不是親生的?”

“韓誌明自己說的,夫人的母親和他結婚時已有身孕,目前隻知夫人的生父是她母親的初戀。”

“聯係陳默,讓他派人調查一下,另外,找到韓景華,把人帶到楓林苑。”

陶西點了下頭,忍不住問歐陽澈:“少爺,韓誌明怎麽處置?”

“先教訓一頓。”

“好的。”

陶西轉身走到一旁,電話聯係上陶東和陳默,把歐陽澈的吩咐轉達。

韓思諾昏迷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醒來時,最先看到歐陽澈。

她的一隻手被他緊緊抓著,掌心裏都浸了濕汗。

想起他最近的行為,以及給了韓誌明那麽大一筆錢,她強硬地將手抽回來,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醫院,立馬掀開被子起身要走。

歐陽澈把她按回**,聲音調柔,“醫生會幫你配藥,拿了藥再走。”

“我沒病,不用吃藥。”

“醫生說你體虛,需要調理。”

“還不是被你折騰的。”

他不分時間和地點,想什麽時候上就什麽時候上,一次比一次狠。

為了王如煙,他甚至把她關在閣樓凍了一整晚,她本來身體素質不錯,硬生生被他搞成現在這樣。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歐陽澈幫她把被子蓋好,沉著聲說:“秦小姐聯係過我,還發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他在回來的路上收到的,他當即撥打了秦玥的號碼,秦玥在電話中詳細向他述說今天在溫泉會館發生的事。

他出差幾天而已,韓景華挑他不在的時候配合韓誌明想毀了他的人,可惡至極。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動他的人,他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他態度決然。

韓思諾有一瞬間的失神,看著男人堅定的眼神,她猶猶豫豫地還是開了口,“如果我說王如煙也參與了,你信嗎?”

男人歎了口氣,“你不要什麽事情都往如煙身上扯。”

“你還是不信我。”

她眸光冷下去,轉過臉不想再理他。

等醫生配好調理身體的中藥,陶西拿回藥,她一言不發,穿好鞋子跟著歐陽澈走出急診,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歐陽澈坐在她旁邊,目光始終盯著她。

她能感覺到他的注視,有意把臉偏向車窗那邊。

“身上有傷嗎?”

他突然問。

她閉著眼喃喃地說了句,“沒有。”

“你確定?”

韓思諾懶得回應。

車子開到楓林苑,她推開車門下去,進了屋,快步上樓。

歐陽澈跟在後麵,一直跟到她的房間,看到她脫下衣服換居家服。

她的後背上有片淤青,是被韓景華踩的。

看著那片淤青,他眉頭狠狠皺起,忍不了一點。

“一會來書房找我。”

留下這句話,他走出去,直奔書房。

陶東已經教訓完韓誌明,中年男人癱坐在角落,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痕,他半睜著一隻眼,抬頭望向身姿挺拔的歐陽澈,嘴裏發出一聲輕蔑的低笑,“你讓人打我,這是犯法的。”

“你給人下藥犯不犯法?綁架犯不犯法?韓景華想讓她的男性朋友強暴思諾,這些算不算犯法?”

韓誌明被噎住,一時無言。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仰頭靠著牆壁,瞥見歐陽澈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他煙癮犯了。

“能不能給我一支煙?”

“給他煙。”

歐陽澈示意陶東,“他想抽,那就讓他抽個夠。”

二十分鍾的時間,書房內煙氣彌漫。

韓誌明已被強抽差不多半包煙,連著抽,一刻不停。

他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快要抽吐了。

在陶西按住他,陶東又遞來煙,要往他嘴裏塞的時候,他咬著牙,用力抿著唇,死活不要。

敲門聲突然響起。

書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門的方向望去。

歐陽澈道了聲請進,門被推開,來人是陳默,他的身後跟著三個人,其中兩個身穿黑衣的高個男子是全盛集團安保部門的職業保鏢。

兩人中間是被抓著手臂,強行拖來的韓景華。

看到角落裏腫著臉的韓誌明,再看沙發上神色凝重的歐陽澈,韓景華小臉煞白,身體不受控製地發抖。

她沒想到歐陽澈這麽快回來,更沒想到他的人敢到她的家裏,當著管家和傭人的麵把她帶走。

她的父親因工作還在美國,母親今晚有應酬晚歸,哥哥去相親了,不曉得誰能來救她。

周邊氣壓極低。

她心慌不已,僅僅是看了眼歐陽澈陰沉沉的臉,頭便低了下去。

“歐陽少爺能不能饒了我這回?”

她雙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可憐巴巴求饒。

男人身體往後靠,倚著沙發背,語氣不容商量,“你自己趴下,還是我讓人幫你?”

“我自己來。”

韓景華顫抖著伏低身子,慢慢跪倒,趴在地上。

歐陽澈給了保鏢一個眼神,兩人抬腳用力往韓景華的後背上踹去。

連著幾腳,韓景華痛得大聲哭喊。

“歐陽少爺,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敢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身體抖如篩糠,望著沙發上的男人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