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像隻可憐的小貓在撒嬌, “我不想拍戲了。”
陸彥誠磨了磨後槽牙,忍著火淡淡笑,“怎麽NG的?”
溫寧斷斷續續說, “不知道怎麽NG的, 有兩句台詞,說完之後是個借位吻, 我第一句台詞就NG了。”
陸彥誠姿態瞬間放鬆下來, 靠到辦公室窗台上,“要不哥哥陪你對戲?”
溫寧覺得在他麵前演有點羞恥,“不要。”
陸彥誠說, “別著急拒絕,你先試試哥哥的吻戲?”
細碎的笑帶著曖昧氣音, 被無線電擴音之後傳了過來。像軟絨的羽毛, 輕輕掃過溫寧的耳廓。
她抿了抿唇,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不跟你貧了, 我要回去準備。”
吃過午飯, 雨還在下,場記小姐姐舉著喇叭喊, 讓大家先休息,注意安全。
溫寧讓小覃跟對戲,感覺比上午好了些, 出門找找感覺。
電話響了響。
她撐著傘, 嘴角微彎, “幹嘛?”
男人反問, “你呢?”
“想找唐老師對戲, 不過有點麻煩人家, ”溫寧垂眸,看著地上濺落的雨朵,“你在就好了。”
男人笑了下,“你想怎麽麻煩哥哥?”
溫寧仗著他不在,深呼吸壯了壯膽,“親你呀。”
說完她臉頰泛了紅暈,心跳很快,嗓子眼幹幹的,像剛跑過八百米一樣。
男人嗓音啞了幾分,“轉身。”
溫寧心騰地提到嗓子眼,慢吞吞轉身。
男人身材頎長,一手撐著黑傘,一手搭在行李箱杆上,桃花眼彎下,衝她笑了笑,姣好的顏愈加璀璨,仿佛瞬間點亮了單調的雨幕。
溫寧表情僵住,看著男人收了傘,鑽到她的底下,捧起她的臉,吻放肆地落下。
一瞬間,霹靂吧啦的雨聲變得遙遠。
溫寧渾身發麻,不自覺鬆了傘柄,被他接住,她柔白的手指攀到他頸脖上,微微仰著頭迎合他。
一吻結束,她軟乏趴在他胸口,男人嗓音繾綣,“哥哥試戲合格了嗎?”
溫寧梗著脖子嘀咕,“沒有。”
陸彥誠挑眉,“那我多留幾天好好練練?”
溫寧噎了噎。
她偷偷把男人帶進自己房間,關上門,躲開男人的吻,“先去洗澡。”
陸彥誠清眸彎下,“這麽著急,要不一起?”
溫寧撇嘴,推開他,“想什麽呢,我怕你感冒了。”
陸彥誠去洗澡,溫寧眼看開工的時間差不多,換好戲服,心情重新沉重起來,想著要不要讓小覃到鎮裏買一些感冒藥回來。
如果她在NG, 全組上下都要陪著她繼續淋雨。
還沒出門,場記小姐姐舉著喇叭又喊了,說山裏地勢複雜,為了安全,下午的拍攝取消。
溫寧心頭暫時鬆了一口氣,把熱褲脫了,頭發挽到肩膀一側,歪頭脫吊帶衫。
陸彥誠盥洗室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小姑娘逆著光站,長發被薄薄的上衣帶起來,爾後倏地飄落到瓷白的頸脖、漂亮的蝴蝶骨和瑩潤鎖骨之下。
她回眸,手忙腳亂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雪腮忽地炸開誘人的酡色,“我在換衣服。”
陸彥誠嗓子眼冒了火,腦子一片空白,仿佛被她控製了一樣,朝她走過去。
溫寧沉入他懷裏,殘存了絲理智,小聲呢喃,“我還要去對戲。”
陸彥誠拿走她手上的衣服,扔到一旁,低頭吻她,“現在不就在對戲嗎?”
他闔著眼,鴉羽般的長睫微垂,蓋住了輕佻浪**的氣場,冷白的膚色上氤氳著水汽,模樣多了分平日鮮有的清冷。
像男神仙下凡,勾著人去引誘他,做人間的俗而愉悅的事。
溫寧攀上他肩膀,摟著他頸脖,任由他灼人的體溫毫無遮攔地傳到她身上。
漸漸地,她渾身乏力,堪堪地倚在他身上,像酒心巧克力被烘得一點點化開,沒了形,微醺的味道卻加倍地衝上頭。
桌上劇本被擠到角落,她被抱上去。
“溫寧姐。”
溫寧猛地推了推男人。
小覃在喊她,一窗之隔,“唐老師那邊說下午沒啥事,我們去找他對戲?”
“不用了。”溫寧渾身僵硬。
小覃明顯愣了愣。
溫寧緊張得摒著氣,“我想休息一下。”
小覃:“你聲音怎麽啞了,讓劇組的醫生來看看?”
溫寧羞恥感快到極點,嗔了眼從容的男人,極力穩住語氣,“不用,我睡一會就好。”
小覃囑咐了幾句才走。
溫寧埋進男人肩窩蹭了層,重重地報複一口。
陸彥誠倒吸一口氣,桃花眼輕佻又迷人,“你這挺會吻戲的嗎?”
溫寧踢了他一腳,“你小點聲。”
陸彥誠鼻尖蹭過她臉頰,低沉地引誘她,“除了吻戲,有沒有戲要哥哥幫忙嗎?”
劇本確實有,溫寧有點虛,暗戳戳試探,“能拍嗎?那種戲?尺度稍微大一點點。”
“可以,”男人嗓音低啞,毫不掩飾動了情的痕跡,“和哥哥拍。”
窗外雨聲嘩然。
柔和的光透過薄薄的磨砂玻璃,籠罩住交錯的身影。
溫寧心跳如鼓點,仿佛在參加一場瘋狂的演唱會,喧囂得能掀翻屋頂。她不由得把唇抿成一條線,生怕發了一點異樣的聲音,驚動整個寧靜的小院。
迷糊間,陸彥誠停了一下,嗓音低沉而性.感,“喊老公。”
溫寧指甲猛地戳到他肩上,委屈喃了聲。明知道她不敢出聲,他故意的。
“聽不見,大聲點。”
雨聲滂沱,掩住或壓抑或嬌氣的聲響。
結束之後,溫寧累得不想動。
陸彥誠親她眼角,似乎還說了些讓她羞於回應的,她眼皮直打架,任由他伺候著善後,堅持到吃完小覃要送來的養生粥,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半夜,她起來衝澡。
細細密密的水柱落到身上,溫寧腦子漸漸清晰起來,不斷地閃過下午和陸彥誠見麵的場景。
跟做夢一樣。
她唇角揚了弧度,小梨渦透了出來。
盡管明早,她將麵臨怎麽解釋自己屋裏憑空多出一個男人。但她似乎越來越喜歡和他在一起,觸碰得到的那種在一起。
腦中畫麵一轉,光線漸漸暗下來,滂沱的雨勢也變小了許多,霓虹和水霧輕柔地交織。
溫寧落寞地站在人群中,似乎是碰上什麽事情。
陸彥誠衣著矜貴,桃花眼帶著微醺的迷離感,朝她走過來,捧起她的臉,當街放縱地親了起來。
她一驚,傘飛落地麵,不自覺地微微踮起腳。
畫麵切到奢華的酒店客房,燈光曖昧,門砰地一聲合上,男人扯下領帶,把她抵到門上,肆意地親近,仿佛要將她按到身體裏。
再然後,畫麵變亮,晨曦傾瀉而入,陸彥誠坐在她對麵,襯衫工整地扣到最上一顆扣子,麵容驚豔,舉止斯文。他抬眸看了溫寧一眼,喉結滾過誘人的弧度,“小姑娘,和我結婚嗎?”
溫寧頭疼欲裂,蹲在地上,捂著腦袋輕輕抽泣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陸彥誠進來關了水,抱她出來,笑得暗昧,“怎麽哭成這樣。”
溫寧頭疼的感覺退卻了些許,嗔了他一眼。
見她還有力氣懟人,陸彥誠眉頭舒展開,低頭似乎笑了一下,嗓音低沉,“我今天已經很做人了。
溫寧睫毛顫了顫。
衣服穿好,她眼神才漸漸清明起來,頰邊暈開淡淡的玫瑰色,“我們是不是在街上接過吻?”
陸彥誠幫她吹頭發,眸底帶著分調笑,“你問哪一次?”
溫寧喃喃道,“下雨的那次。”
陸彥誠揉了揉她發梢。
溫寧抬頭看著人,眼底盛了亮光,“我好像恢複記憶了。”
陸彥誠指尖動作滯住,精致的桃花眼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想起什麽了?”
男人嗓音淡淡。
溫寧垂下眼睫,捏了捏手指,“就這些。”
陸彥誠挑眉,“隻記得接吻?”
溫寧眉心皺了小團,不說話。
陸彥誠神情舒展開,悠悠說,“記得清楚正常,畢竟是我們小寧寧的初吻。”
溫寧耳骨悄然暈開淡淡的緋色,猛地抬頭,“才不是呢。”
陸彥誠饒有興致看著她,“不是初吻啊。”
溫寧冷冷地給他一記眼神。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覺得被他調侃了,不能讓他太開心。
陸彥誠長睫垂下,掩住了多情勾人的眼眸,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純無害,“哥哥是初吻。”
溫寧:“……”
“我這人還挺傳統的,”他散漫笑開,“你把哥哥初吻拿走了,你得負責。”
溫寧抿了抿唇,“所以你第二天早上就求婚了?”
陸彥誠俊眉微擰,“不然呢,你還想睡了就跑?”
溫寧耳朵越發地紅,整個人卷進被窩裏,生硬地轉移話題,“我明天要早起,睡覺了。”
她也許是瘋了,竟然覺得這男人還蠻純情的。
男人關了燈,親了下她額頭,“睡吧,明天再看醫生。”
第二天的戲份很重,溫寧睡得並不踏實,天邊剛露出隱隱的魚肚白,她就醒了。
雨下一整夜,終於放晴了。
片場,薑導看到溫寧,想起昨天對人太苛刻,半調侃半嫌棄道,“你這吻戲跟誰學的,你老師不太行。”
溫寧腦中閃過一個人,長睫微扇。
場記打板。
溫寧閉上眼,再睜開時,杏眸多了分慌忙和無措,小跑進入鏡頭中。
季晚攔住陳遠熙,麵前這個優雅的男人讓人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她不想再和父親日複一日曬通草,做染料,做無趣的通草花。
陳遠熙一走,一切變回到原樣,這段記憶變成觸不可及的水中月。
一種從未出現的東西,閃耀了一瞬,眼看著要消失,她不由自主地上前想阻止。
溫寧忽地昨晚恢複的記憶。
陸彥誠站在人潮中,衣衫得體而考究,看著她的眼神帶著露骨的渴望,似乎還藏了一絲患得患失的彷徨。
失態,卻也勾人,和他矜貴斯文的外表截然相反,給人強烈的感官衝擊。
溫寧似乎懂了。
她清純而笨拙迎上去,勾上謝其洲的脖子。
整個過程既生澀,又用力過猛。
薑導喊了停。
人工降雨瞬間停下,現場一片寂靜,能聽到草叢邊的蟲鳴聲。
薑導臉色柔下,跟加了濾鏡似的,“過了。”
大家鬆了口氣,不約而同鼓掌。
謝其洲和溫寧回到監控器前看回放,謝其洲玩笑道,“小溫昨天開小灶了吧,效果不錯啊。”
溫寧不好意思笑。
“誰給開的?”薑導抬眸,知錯就認,“小溫啊,我剛說錯了,你老師很有靈氣,多跟他學學。”
溫寧:“……”
時間還早,薑導心情不錯,放大家回去先吃早飯,晚點再開工。
小覃挽著溫寧的手,湊上來擠眉弄眼,“溫寧姐,誰給你開小灶了?”
溫寧猛地她藏了人,撇下大家先往回跑,“我有點急事。”
回到小李子家,小李子背著小書包出門,和溫寧撞了個滿懷。男人開門出來,插著兜懶洋洋一站,好看的桃花眼微勾,“怎麽回來了?”
單調的小院仿佛染了抹亮色。
小李子戳戳溫寧,“姐姐,這個哥哥是男主角嗎?”
溫寧心虛,“不是,男主角是謝叔叔,你見過的。”
小李子費解極了,“不是最好看的是男女主嗎?”
溫寧有點為難,“不一定,但大多數時候是……”溫寧感覺越解釋越亂,謝老師的顏值也是很能打的。
小李子自己想明白了,“姐姐,你男朋友真好看。”
溫寧嘴角抽了抽,“他不是。”
小李子看向陸彥誠。
“姐姐說得對,我不是她男朋友,”陸彥誠莞爾,拖著尾音,“我是她……”
其他同事正好進門,溫寧心一虛,脫口而出,“哥哥。”
眾人愣了一下,眸中閃過驚豔。
場記小姐姐酸溜溜感歎,“溫老師,你家基因真好,顏值對半分。我家的顏值全長到我哥那,一點沒給我留。”
溫寧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哥哥可以是很多種哥哥。
但眾人沒給她機會。
“我也是,我家顏值我沒份,還好分到了點腦子。”
“我就不一樣了,我爸媽是校花校草,我和我哥……嗯我媽從小就教育我們,人醜就要多讀書。”
小覃看了眼溫寧,極力憋著笑,很痛苦地嗤了一下。
小李子被奶奶趕去上學,眾人圍在院子的長桌上吃早飯。
邵欣琪問溫寧,“你哥是不是上過節目啊,感覺好麵熟。”
溫寧心猛地緊了一下,“沒有啊。”
嗚嗚,她剛說了謊就要當場被戳爆。
都怪林亦然,爆了他那麽多側顏照。
邵欣琪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也沒放心上。
過了會,有女同事大膽地試探,“溫老師,哥哥來幾天啊?要不要加他到群裏方便聯係?”
溫寧她覺得身邊那個招人的會答,結果飯桌上隻剩下餐具相碰的聲音。
她杏眸微慍,“問你呢。”
陸彥誠唇角微揚,語氣斯文溫雅,“不用,謝謝,通過溫老師聯係就行。”
對方似乎還想說點什麽。
他看了眼溫寧,悠悠開口,“我女朋友愛亂吃醋,知道了會弄死我。”
吃完飯,劇組開始趕進度。溫寧扛過前一場吻戲之後,戲感通暢了,幾乎都是一條過。
傍晚,天邊彌漫著火燒雲。
溫寧見薑導心情不錯,趁機跟他請一天假,清明回去祭祖。
薑導不僅同意了,還讓後勤給大家加菜,帶著一堆人浩浩****聚到小李子的院子吃飯。
寧靜了一天的小院頓時人頭攢動起來。
飯桌上大家倒沒平時那麽放得開。
似乎因為多了個人。
那人微微低著頭,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被鴉羽般的長睫輕輕斂住,模樣跟清純貌美男大學生似的,慢條斯理剝著蝦,放進溫寧的碗裏。
明明他這會挺純良,可就是給人一種久居高位的疏離氣場。
薑導德高望重,主動打破微妙的氣氛,慈眉善目問,“小溫啊,你在哪工作?忙不忙?”
溫寧吃了一顆蝦,臉頰鼓鼓的,“我就在你這工作呀。”
薑導看她身旁男人,“我問你哥。”
溫寧嗆得輕輕咳起來,戳了戳姓陸的,“小溫。”
姓陸的擦了擦手,搭她腰上,摩挲了一下,沉聲帶笑問,“就這麽想當我妹妹。”
有點癢。
溫寧臉色糾葛,“你也不虧,我都喊多少遍哥哥了。”
他拖腔帶調的,輕浮地說,“行吧,妹妹。”
溫寧心跳驟地亂了一拍。
隨即,她聽到男人換了副口吻,斯文而從容,對薑導說,“工作不忙,接了家裏一點小生意。”
溫寧:“……”
小覃:“……”
溫寧聽不出他喜怒,低低呢喃,“你生氣了?”
陸彥誠給她剝蝦,“為什麽要生氣?”
溫寧被他問得迷糊了。
他要是在朋友麵前介紹她是妹妹的話,她會氣得馬上跟他離婚。
陸彥誠把蝦放進她碗裏,語氣特別體貼,“謝謝妹妹,哥哥還挺喜歡刺激的。”
溫寧眨了眨眼。
他眸子微勾,“還沒試過跟親妹妹亂……”
溫寧下意識捂著他的嘴。
飯桌頓時安靜下來。
溫寧臉頰燒得慌,連忙鬆手。
她要瘋了。
陸彥誠拿起紙巾,優雅從容地擦了擦手,衝大家抱歉地笑了笑,“說了句得罪我女朋友的話,妹妹怕我被滅口,趕緊阻止我。”
溫寧臉紅一塊白一塊,感覺好羞恥,又覺得他救場救得還行。
她快要裂開了。
薑導笑起來,“小溫啊,反正你工作不忙,對電影有沒興趣,當兼職也行啊,你這骨相不出鏡太浪費了。”
“抱歉,”陸彥誠語調客氣溫潤,“我女朋友不喜歡我拋頭露麵。”
細品還能聽出絲寵溺。
小覃捂著嘴,生怕發出土撥鼠的尖叫。
桌上的女孩們麵上挺平靜,背過臉瘋狂交換眼神:嗚嗚嗚,長得挺好的,就是臉上刻了“我有女朋友”幾個字。
小覃快憋出內傷,“溫寧姐,手機借我玩玩行嗎,我手機玩沒電了。”
一頓飯,溫寧吃得跟坐了趟過山車一樣。
小李子奶奶整理了一間閣樓小房間給溫寧的“哥哥”,溫寧把人轟上去,徹底鬆了一口氣。
洗完澡,手機響了響,她歪著頭接電話。
陸彥誠淡笑了下,比平時還要輕浮,“妹妹,睡了嗎?”
溫寧冷冷說,“睡了。”
陸彥誠溫柔有禮,“那打擾了,麻煩留個門,哥哥馬上下來。”
溫寧明知故問:“什麽事?”
陸彥誠淡笑,“醫生剛給我打電話,說了下我太太的病情,妹妹有興趣嗎?”
溫寧豎起耳朵,“醫生說什麽了?”
恢複記憶的事,溫寧白天給醫生發了消息,醫生想給她做個線上診斷,提醒她很耗精力。
她遲疑,想往後拖一拖。
醫生最後同意了,說這段時間她可能陸續恢複一些碎片,醫囑還會單獨發給她的家屬。
陸彥誠語氣懶洋洋的,帶著幾分蠱惑,“說來話長,大概意思是,需要陸太太帶我見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