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魏靈聽出了月烏的弦外之音,當即便不顧身邊的人的勸阻,下了馬,跟著月烏來到了兩軍對峙之外的一處土坡上。
“你知道我要問什麽?”
魏靈死死盯著月烏,一字一頓地問道。
月烏溫和一笑。
“你是要問我有沒有見過肖淩,肖先生是吧?”
“你知道?”
魏靈的心髒不爭氣的急促跳動了起來,氣息急促,激動道。
“對!”
月烏笑著點了點頭。
“肖淩肖先生現在就在我們朵顏部落中做客,你若是想見他,就跟我去把!”
魏靈聞言眉頭一挑,邁開步子就要跟在月烏身後。
可忽然間。
她有陡然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
聽見身後的動靜,月烏也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魏靈,“你不是想見肖淩肖先生嗎?”
“怎麽又不去了?”
“……”
魏靈警惕地看了月烏一眼。
“我是找人心切,但我不是傻!”
“你說肖淩在你們朵顏部落中,你為何不讓他出來見我,非要我去見他?”
月烏苦笑一聲。
“你知道的,肖先生乃是你們沔州軍的軍師,他若是出現,會刺激到我們朵顏部落的將士們。”
“再者,既然你也和肖先生定下了終身。”
“有些事我就不瞞你了!”
“肖先生為他自己和朵顏部落,與我們商議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必須要隱瞞他和朵顏部落的關係。”
“所以。”
“肖先生現在還不能暴露在外人的視線中,希望你理解。”
“你說理解我就理解?”
“憑什麽?”
魏靈顯然不吃她這一套。
冷笑道。
“你憑什麽讓我信你說的?”
月烏歎了口氣。
“因為是我救了他!”
魏靈聞言,腦子裏瞬間亂了,原來……是眼前這位漂亮的過分的草原女子救下了肖淩,難怪……
這一切,似乎都解釋的通了。
接著,還在魏靈愣神間,月烏又說出了下一句話。
“而且,我已經嫁給了肖淩,我現在是肖淩的妻子。”
“姐姐。”
月烏淡然一笑。
“你是前人,我是後來人,姑且稱你一聲姐姐。”
“我是他的妻子,又怎麽會騙你?”
“我也絕不會害他!”
“……”
魏靈腦中一片空白,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收斂起了心中的酸澀,朝著月烏點了點頭。
“帶路吧!”
“好!”
“不過……”
月烏笑著對魏靈說道。
“在此之前,還是我們雙方先勒令手下的人各自退開吧,兩邊都剛經曆了血戰,彼此之間都都有血仇。”
“你我應該都不希望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出現什麽誤會。”
“這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好!”
魏靈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到了各自的軍隊當中。
“散開!”
月烏當先對著身後的朵顏部將士們喊道,“戰事已經結束,我們朵顏部落從未參戰,也不會和大梁起衝突。”
“散開!”
“……”
“退!”
魏靈也朝著身後的沔州軍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長刀,大聲喝到,“後退十裏紮營,我要去一趟朵顏部落。”
“不要鬧事,等我回來!”
“將軍!”
左前鋒看著前麵的魏靈,麵色有些擔心。
“讓末將陪你去吧,即便我們勝了,但朵顏部落終究是……”
“我自由決斷,你要教我做事?”魏靈聞言扭頭瞪了一眼後者,左前鋒當即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了。
“所有人!”
左前鋒朝著身後眾將士大聲喊道。
“後退十裏,紮營!”
“是!”
轟隆隆——
戰馬奔騰,三千沔州軍騎兵帶著鐵木部落的俘虜,轉身就離開,令行禁止。
這一幕,讓也正在後退,隊形卻有些散亂不堪朵顏部落戰士們看在眼裏,後背一陣發涼。
若是和這種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的軍隊作戰,他們……恐怕比鐵木部落還要更加不堪!
“……”
“走吧!”
等兩軍全都各自退開之後,月烏走到了魏靈的麵前,朝著後者說道。
“嗯,帶路吧。”
……
魏靈跟著月烏走進了朵顏部落,在路過了無數帳篷之後,終於在一個帳篷之外停下了腳步。
站在帳篷之前。
月光下,魏靈的表情緊張了起來。
她知道,一個簾子之隔,裏麵就是她朝思暮想了許久的肖淩,她有些害怕,害怕月烏在騙她,等她掀開簾子之後,看不見肖淩的身影。
她有些猶豫了起來。
“猶豫什麽呢?”
月烏看著後者,竟有些心疼,輕聲道,“你找了這麽久的肖淩,此時就在裏麵,就要和他相間了。”
“難道你不著急嗎?”
“進去吧!”
“他就在裏麵!”
聽見月烏的聲音,魏靈再不猶豫,眼神立刻變得堅定下來,一手掀開簾子,便大步走了進去。
大帳之中,肖淩正背對著門口,他已經用朵顏部落中僅有的一些材料,盡量布置出了一片的洞房花燭夜的模樣。
他知道。
此戰,有了改良弓弩是必勝的。
今夜,什麽都不能阻止他和月烏洞房花燭。
當他聽見身後的聲響時,他一邊回頭,一邊笑著說道,“月烏,贏了嗎?我可等你……”
“……”
可話說到這,肖淩卻停了下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雙目中滿是震驚和欣喜地看著眼前的姑娘,嘴唇竟然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魏靈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兒,心中的思念再也憋不住了。
快步朝著肖淩衝去,直接撞進了後者的懷裏!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到了肖淩的肩膀上。
這個被稱為‘大梁脊梁’的鐵血女將軍,平生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掉了眼淚,她死死抱著肖淩。
生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幻泡影!
“你都好了,怎麽……怎麽不來找我……”
“你知道,知道……”
“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擔心你,有多想你嗎?”
“你知道嗎?”
肖淩紅了眼眶,感受著懷裏的玉人清減了幾分,心中滿是愧疚和憐愛。
溫聲解釋道。
“我知道!”
“我全都知道!”
“我也無時不刻都在想著你。”
“當時我被那個殺手閉上了絕路,用天罰準備和他同歸於盡,但我命不該絕,躲在馬腹倒是撿回了一條命。”
“月烏救了我,這段時間我都在養傷。”
“哼!”
“我看不是養傷吧?”
魏靈在肖淩肩頭擦幹了眼淚,用力在肖淩腰間一擰,低聲道,“紅燭錦被都布置好了,我這個時候找上你,是不是耽誤了你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