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現在不急著確認身份, 但昨晚離開醫院之後沈遙川還是連夜帶著那根少年的頭發回了趟別墅,將以前保存起來的小魚的頭發一起帶去了檢驗,直到早上天剛蒙蒙亮才出結果。

結果是——“完全匹配”。

沈遙川拿著檢測報告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褚伍突然給他打來一通電話。

褚伍說根據照片無法在藍星找出與這個人匹配的信息,還問他這個人是不是這次被地下區域帶來交易的“金絲雀”之一, 畢竟隻有黑戶才會在藍星沒有錄入信息, 不然憑借他們的特權不可能查不到任何信息。

沈遙川這次來銀柳也是為了販賣人口的事兒。

因為今年拍賣會的小變革,拍賣會混入了一些地下區域的人, 他們混入其中, 將早就囚禁豢養起來的樣貌姣好的小美人們堂而皇之地賣給那些富商權貴。

這些被販賣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黑戶,在藍星信息庫查不到任何信息,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被囚禁起來的人才難以逃出禁錮,畢竟沒有身份意味著無法在科技化發達的藍星生存, 就隻能依靠著別人。

褚伍聯想到這個也很正常。

沈遙川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而是扯開了話題, 又問了他監控視頻的事兒。

褚伍說銀柳這邊的視頻太多,可能得等明天下午才能整理好, 應越和他一起熬了一個晚上剛回去, 已經差人去辦了。

沈遙川聽罷點了點頭,揣著那份檢測報告坐上懸浮車往回趕去。

一.夜沒睡, 沈遙川精神卻格外的好。

十八年來, 他還是第一次心情這麽好。

坐在懸浮車上, 沈遙川又將檢測報告反複看了好幾遍,紙張都被他揉得有些皺巴巴的。

旋即, 沈遙川低頭打開光腦, 給應越發了條消息——

【沈遙川】:銀柳哪家早點比較好吃?

半天沒等到回複, 沈遙川幹脆直接打了通電話過去。

他記得褚伍方才說應越才剛從他那兒回去,現在應該沒有那麽快睡著。

電話那頭應越正回到被自己鴿了一個晚上的小情.人的房間,衣服脫.到一半不耐煩得想砍人,哪個不識抬舉的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在看清來電人後應越頓時熄了火,沈遙川這人一般不會跟人打電話嘮嗑,昨晚他一個晚上都沒回來,還讓他幫忙去查銀柳的所有監控,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應越趕緊換好衣服去浴室接了電話,怕耽擱什麽急事。

見電話被接通,沈遙川重複了一遍方才發給他的話:“銀柳哪家早點比較好吃?”

應越第一反應是早點和什麽線索有關,下意識問:“出什麽事了嗎?和早點鋪子有關?”

“不是,給病號買些吃的送過去,他感冒發燒剛好。”

應越愣了兩秒,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什麽病號需要您親自買吃的送過去?你偷偷在外麵養小情。人了?”

沈遙川那邊沉默片刻,聲音含糊道:“不是,你不要亂說。”

應越:“……?”

好小子,有情況。

應越體內的八卦之魂頓時開始劇烈燃燒。

也不怪他這麽激動,實在是沈遙川這人身為一條擁有發.情.期的鮫人到現在都沒有處過任何對象也太反常了,距離他成年都過去十八年了……

“把早點鋪子名字發給我。”沈遙川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手忙腳亂地低頭將檢測報告的幾個角全都仔細捋直,又將被他捏得有些皺的地方又捋了捋,唇縫抿得很緊。

他還記得當初他和少年還傳過一段時間緋聞,那晚海岸礁石後麵,他還言語輕佻地與少年說過幾句話,即使當時他並不信他,手裏還拿著一片隨時能夠割破靠近者喉嚨的鋒利碎石片。

後來需要地下情.人這個擋箭牌的時候,他甚至想著如果少年願意合作的話,他也不介意給出不錯的籌碼,隻可惜少年再也沒有出現過。

先前他滿腦子都是少年與糖糖之間的關係,滿腦子都是失而複得的歡喜,反倒一直沒有想到這些,被應越這麽一提全記起來了。

少年是他養的小魚,也是曾經與他傳過緋聞的人。

兩個身份都曾給過他不小的幫助。

原來自己還有這麽多事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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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應越發來的早點鋪子名後,沈遙川直接去買了熱騰騰的早點,尋思著拿沈瀟當作借口的可行性。

少年暫時不願意與他坦白肯定有他的顧慮,他尊重他的決定,不會主動戳破,而是靜觀其變,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小心接近。

找了十八年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沒有人能保持絕對冷靜,他也不例外。

鬼知道他多想直接貼上去問他一些矯情的問題。

但他不敢這樣做,他怕將人嚇跑。

都等了十八年了,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了。

隻是沒想到……推開門後會看見這樣一幕,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飛快將病房的門給“砰”的一聲合上了,生怕走廊會有經過的人不小心朝裏麵落下視線。

小魚過敏那回胳膊和身上都有不少紅點點,也都是他幫忙上藥擦拭的。

現在隻不過是換了個形態而已,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沈遙川垂下眸子,將視線從白皙的皮膚上麵移開,拎著手裏的早餐大步朝病床的方向走去。

下一秒,沈遙川目光又落回了棠鯉身上,將他手忙腳亂收拾衣服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隻來得及匆匆看見一截窄腰。

明明是他養的小魚,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哪裏沒看過沒碰過。

沈遙川這個角度正巧能夠看見少年毛茸茸的頭頂,即使是切換了成年人類的形態,看起來卻依舊乖得不行。

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盯著來到自己麵前的修長雙.腿,棠鯉手指撚了撚,將上麵殘餘的藥膏撚勻,方才借著整理衣服的動作他已經將那管藥膏塞進了被子裏,整個人仍舊保持著低頭的動作,猶豫著開口:“沈先生。”

少年聲音幹淨溫和,宛若春天的風撫過秋天的清冷,帶來了陣陣暖意。

沈遙川被這麽一聲沈先生喊得不由愣住,旋即很快反應過來,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嘴角。

他倒是從來沒聽過小魚這麽稱呼自己,小魚以前都是喊他哥哥的。

不過也是……他現在並不是幼崽的形態,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樣稱呼自己,這聲“沈先生”估計也是從護士那兒學來的。

這種感覺十分新鮮。

明知道他在演,卻不得不裝傻配合著他演,將他小心翼翼的可愛反應看在眼裏,心裏癢癢的,卻沒辦法戳破。

更好奇他之後的打算了。

他現在就是個行走的黑.戶,如果不與自己相認的話,在藍星可謂是寸步難行。

但如果需要,他不介意暗暗幫他一把。

“買了早餐給沈瀟,很多,可以一起吃。”沈遙川控製聲音的平靜,將熱騰騰的早餐放到床頭櫃上,毫不客氣地敲了敲一旁架子上的迷你懸浮車,叫醒了還在做夢的某條小鮫。

棠鯉微微愣住。

沈遙川這是……給自己也買了早飯的意思?

不過也是,他既然給沈瀟送來了早飯,順便給自己帶上一份也在情理之中,不帶反而更奇怪。

“唔……”睡得正迷糊的沈瀟被敲擊的聲音吵醒,揉了揉眼睛抬起腦袋眼神迷離地與沈遙川對上視線,半秒後小尾巴頓時被嚇得一僵。

旋即,小腦袋又倒了下去,閉上眼睛,心底默念著噩夢快點醒過來。

沈遙川:“……”

過了幾秒,沈瀟又睜開了眼睛,僵硬的小尾巴沒得到半點安撫,腦子反倒因為越來越清醒的緣故漸漸反應了過來——哪裏是什麽噩夢,就是堂哥把他給叫醒了。

“堂、堂哥。”沈瀟趕緊半坐起身,小尾巴緊緊蜷在身側。

雖然知道自己並沒有違背誓言亂跑出去,但一覺醒來發現堂哥正看著自己,他心底還是沒來由地怵得慌,宛若一個見到了班主任的小學生。

目的達到,沈遙川淡淡嗯了一聲,“起來洗漱,吃飯。”

旋即,他隨意勾了個凳子,坐在了病床旁邊,狀似監督著沈瀟起床洗漱,實則正偷偷打量著身邊少年的反應。

少年的耳朵有點兒紅,被柔軟的黑發遮住了大半,但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是因為……害羞?

棠鯉將沈遙川的一係列動作看在眼裏,沒忍住偷偷瞅了他一眼。

雖然眼前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楚,但因為離得比較近的緣故比昨天看得真切了許多。

沈遙川今天沒再像昨天那樣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口罩,整張臉都露在了外麵,除了比以前要長一些的頭發外應該沒什麽太大的改變。

他知道沈遙川肯定還會再次來到這個病房接走沈瀟,隻是沒想到竟然來得那麽快。

還被他看到了……自己撩起衣服上藥。

想到這裏棠鯉就感覺自己耳朵有些發燒。

棠鯉又飛快低下頭,反複在心底給自己洗腦——他和沈遙川都是男人,被看一下也沒什麽關係的,沒什麽好害羞的,以前他在沈遙川身邊的時候沈遙川經常當著他的麵換上衣,他還和沈遙川一起泡過澡,他早就把沈遙川給看光光了。

許是有沈遙川在的緣故,沈瀟洗漱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分鍾便飛了回來,乖乖落在了裝著熱騰騰早飯的床頭櫃上,等待投喂。

沈遙川見狀拆開裝著早飯的袋子,拿出了裏麵的一個大碗和一個小碗。

大碗顯然是給棠鯉準備的,小碗則是幼崽的尺寸,屬於沈瀟。

早飯則是撒著肉鬆的皮蛋瘦肉粥,蓋子剛被打開棠鯉便聞見了勾人的香味,原本還不覺得餓,現在身體已經不自覺地分泌起唾沫了。

旋即,沈遙川動作幹淨利落地往兩個碗內盛起了粥。

棠鯉全程都默默坐在原地,隻是目光由一開始的閃躲變成了光明正大的偷看。

隻是吃個早飯而已,他太緊張的話反倒顯得有鬼,倒不如大大方方朝沈遙川道謝,解決掉這頓早飯。

沈遙川明顯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可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視線便匆匆忙忙地移向了別處。

沈遙川不經覺得有些好笑。

自家小魚演技看起來並不太好的樣子,若是換作以前幼崽的形態他估計會自動將他的一係列行為合理化,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發現了小魚的秘密。

不過問題不大,他可以配合。

他雖然不像某位影帝那樣能夠快速代入某些劇本中的角色形象,但扮演什麽都沒發現的自己還是手到擒來的。

接過沈遙川遞過來的碗筷,棠鯉乖乖道了聲“謝謝沈先生”。

一旁同樣拿到早飯的沈瀟也跟著說了聲“謝謝堂哥”。

這讓沈遙川不經想起了一些回憶。

明明以前總是撒嬌讓他喂飯,驕縱得不行,現在不過被他盛了碗飯就變得這麽禮貌了?

沈遙川一邊在心裏感慨,一邊說道:“小心燙。”

要是換作以前他肯定會將粥晾涼之後再給小魚,但沒辦法,他得陪著他演戲。

至於沈瀟……小東西機靈著,不可能會被燙到,而且他這不是提醒了一句麽,再燙到也怪不得他了。

碗是隔熱的,端著並不會燙手,不過粥上冒著的熱氣確實有些燙人。

棠鯉知道沈遙川這句話肯定是對沈瀟說的,便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乖乖舀了一勺子吹了吹,試探著塞入口中,咀嚼了起來。

鹹鹹的皮蛋瘦肉伴著軟綿綿的肉鬆,味道很棒。

空空如也的胃得到了安撫,又開始變本加厲地叫囂了起來,棠鯉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享受起了這頓早飯。

就在這時,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回來啦!宿主您……哇,沈遙川給您帶早飯了?】

棠鯉一邊認真吃著早飯,一邊在識海與係統解釋道:“他來給沈瀟送早飯,順便給我帶的。”

係統心情十分不錯:【挺好的】

“嗯,不過我的身份還是個問題,我打算今天去賭場看看。”

他畢竟是個黑.戶,做什麽都不方便,更別提接近沈遙川的,說不準沒能成功接近沈遙川就被抓走了。

雖然不知道主係統的這一係列安排到底有什麽用意,但棠鯉還是選擇再相信一次自己的“老東家”主係統。

畢竟許多進入賭場的人都是蒙著麵的,也不需要確認身份便可以直接進去參與賭局,因為所有人進入銀柳的時候早就已經十分嚴格地確認過身份了,沒必要再二次確認。

而他正巧鑽了個空子,被主係統直接傳送到了銀柳的海岸。

他猜測自己能夠在賭場有所收獲。

最差最差也能在那裏賺些錢,供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短暫開銷。

雖然他是個黑.戶,但隻要他不離開銀柳就幾乎不會被發現,畢竟這裏每天來來往往的蒙麵人很多,他完全可以先呆在這裏思考以後的策略。

雖然他重新回到這裏是為了沈遙川,為了他的初次暗戀,但他也沒忘掉自己的另一個目標——幻化出雙.腿後,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治愈更多的人。

他雖然可能也許應該……有一點點戀愛腦,但這並不影響他的事業心。

他喜歡沈遙川,同樣也希望自己能夠變得優秀,不僅僅是為了能夠配得上自己所喜歡的人,也是為了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

更何況於他而言追求愛人與追求夢想的方向是一致的,這很幸運,他會努力,不會輕易浪費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就是不知道沈遙川會在這裏停留多久……

突然想起什麽,棠鯉一邊咽下口中的暖粥,一邊打開了直播。

他在係統空間的時候每天都會掛很久的直播,也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幾條關於沈遙川的彈幕。

昨天下午的時候他也開了會兒直播,那時候彈幕都在討論他這是去了什麽新的副本,還誇他敬業,他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畢竟沈瀟一直黏著自己,他總不能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吧。

而現在……他終於和沈遙川同框了。

他想開一會兒直播給直播間的那群“觀察者”們炫耀並解釋一聲,他回去了,回去找哥哥了,他會努力在這個直播間畫上happy ending的。

直播間剛被打開,裏麵的彈幕便開始十分活躍地跳動了起來——

【魚魚開直播啦!今天好早呀】

【臥槽???我看到了誰???這不是哥哥嗎???】

【臥槽臥槽,魚魚這是回去了?】

【我就知道魚魚肯定會回去的!】

【哥哥知道魚魚就是崽崽嗎?】

【我覺得哥哥好像不知道誒!可惡啊,哥哥怎麽一直低頭看光腦,看看我們魚魚啊!】

【哥哥在看光腦上的關於崽崽的備忘錄誒!】[此彈幕已被主係統屏蔽]

【好期待哥哥知道魚魚就是崽崽的時候會是什麽反應啊!!!魚魚能不能以後二十四小時都開直播啊TAT孩子饞】

……

棠鯉對彈幕的反應十分滿意,嘴角也跟著小幅度揚了揚。

他也很期待沈遙川知道他就是小魚之後的反應,但他還不能這麽快暴露馬甲。

他得先好好捂住馬甲,畢竟追沈遙川的是棠鯉,沈糖糖完全沒必要摻和進去,他不希望沈遙川對他的感情帶著任何先入為主。

等追人有些進展了,他再考慮該怎麽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沈遙川他就是沈糖糖這件事吧……

沈遙川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瞅了棠鯉一會兒後便低頭打開了自己的光腦,點開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被他再打開過的備忘錄。

備忘錄裏記著許多信息,無一例外全都與小魚有關。

自從小魚消失之後他便每天報複性地反複去看他曾經留下的痕跡,去感受他的存在,後來他振作一些之後便不敢再看了,怕時間越久思念越深,他將別墅徹底鎖了起來,隻留下了定時清潔衛生的小機器人,他不敢再回別墅,而是一直住在軍校給他安排的單人宿舍。

沈遙川的目光突然落在那些todo清單上,第一行赫然寫著“帶崽崽去堆雪人打雪仗”。

沈遙川狀似不經意地抬眸掃了一眼沈瀟和棠鯉,發現一大一小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棠鯉嘴角還沾著一顆柔軟的飯粒。

幸好,還有機會能夠繼續完成這些清單。

約摸半分鍾後,沈瀟解決完了自己小碗裏的皮蛋瘦肉粥,見棠鯉也將自己的碗重新放到床頭櫃上,便小心翼翼地操控著懸浮車來到棠鯉身前,聲音小小的:“棠棠哥哥,能不能幫我擦擦嘴巴。”

棠鯉下意識眯起眼睛望向小魚。

係統知道自家宿主看不清,解釋道:【哎呀,小家夥吃得滿嘴都是,快給他擦擦吧,可憐巴巴的哈哈哈】

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之後,係統對沈瀟的印象還挺不錯。

棠鯉聽罷點了點頭,伸手去抽床頭櫃上的餐巾紙,卻猝不及防地與一隻手撞上。

“我來。”是沈遙川,先他一步抽出了一張紙巾。

棠鯉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卻發現方才與自己相觸的那隻手往自己手中塞入了一張紙巾,棠鯉下意識接過,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沈遙川是想將這張紙巾遞給他擦擦嘴巴,畢竟他也剛吃完早飯,雖然不至於像沈瀟那樣吃得滿嘴都是,但也是得擦一擦的,那碗皮蛋瘦肉粥還是很稠的。

棠鯉又小聲道了聲“謝謝”,疊起餐巾紙乖乖擦了擦嘴巴。

旋即棠鯉看見沈遙川將沈瀟的小懸浮車撈進懷裏,用紙巾給車內的小鮫擦起了嘴巴。

雖然那張“高度近視”卡牌的時效還沒有過去,但沈遙川與他坐得很近,他還是能夠看見他給小崽子擦嘴的動作的。

棠鯉手指微頓,望著沈遙川的手與那輛小懸浮車微微出神。

雖然知道沈遙川和沈瀟不是父子,並且關係並不親近,但如今看見沈遙川像以前對待他那樣給其他崽崽擦嘴巴,棠鯉心底還是忍不住微微泛酸。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棠鯉還是控製不住。

他果然是條戀愛腦小魚,連一隻小崽崽的醋都吃。

沈遙川本意是不想讓沈瀟麻煩棠鯉,畢竟他現在眼睛不是很方便,每次被沈瀟打擾的時候都得眯起眼睛去看他,他看著挺心疼的。

但沈遙川將懸浮車撈進懷裏之後便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原本準備給沈瀟擦嘴的動作一滯,轉而將這張餐巾紙撕下一個小角遞到沈瀟手中,聲音冷淡:“自己擦。”

沈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