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遙川這樣陰晴不定的行為, 沈瀟不敢有任何怨言，乖乖接過這片紙巾的小角，給自己擦起了嘴巴。
……他想回家了, 他不想再和“崽崽殺手”堂哥呆在一起了。
但是他又不想回去上課，幼兒園好沒意思, 每天都要學習枯燥無味的識字, 他隻想看動畫片、玩遊戲、去各個地方旅行。
要是堂哥能像棠棠哥哥一樣溫柔就好了，嗚嗚嗚。
不消片刻, 沈遙川便察覺到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突然消失了。
沈遙川努力壓製住嘴角的笑意, 狀似不經意地抬眸掃了一眼身邊的少年，發現他又低下了頭, 十分認真地將手裏的紙巾疊成了小方塊。
小魚看見自己照顧其他崽崽會吃醋嗎？
雖然他很想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住了，為了驗證某些答案故意傷害重要的人的行為也太蠢了。
小魚本來就不敢與自己相認了, 他再不表現好一些, 不知道他還會躲到什麽時候。
似是想到什麽, 沈遙川突然開口：“忘了問了，你叫什麽名字？”
心情剛才好轉一些的棠鯉瞬間又緊張了起來, 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棠鯉。”
方才沈瀟喊了他一聲“棠棠哥哥”, “棠”與“糖”諧音，沈遙川聽了回憶起什麽也很正常。
“棠”姓其實並不常見, 可能很多人會下意識認為是“唐”姓, 棠鯉也沒有多此一舉去解釋。
他緊張也不是因為這個名字, 而是怕沈遙川繼續詢問下去，怕露餡些什麽。
好在沈遙川問完名字之後輕“嗯”了一聲便開始收拾起了他們吃剩下的早飯, 沒再說話。
棠鯉有些忐忑地又低下了頭, 其實他是想幫沈遙川一起收拾的, 畢竟早飯是沈遙川給他們買的，沈遙川自己一口都沒吃，怎麽也輪不到他來收拾，但他現在眼前一片模糊，過去也是幫倒忙，沈遙川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聲不吭主動收拾的吧。
tangli。
沈遙川一邊收拾桌上的碗筷一邊在心裏念了幾遍這個名字，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枚刻著“鯉”字的晶石硬幣。
當年他帶小魚來銀柳玩兒的時候小魚特地要求刻字的阿姨在晶石硬幣上麵刻下了“鯉”字，當時他隻以為這個字代表“小錦鯉”，並沒有想太多，現在看來……自家小魚名字的第二個字十有八.九就是“鯉”字。
不知道tang會是哪個字，唐？棠？
他其實是想繼續問下去的，問問這兩個字具體是什麽，畢竟“沈糖糖”那個名字是他取的，他還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呢。
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小魚才剛破殼，但看他信裏寫的“人魚族”“傳承”等字眼，估計他也是擁有一些傳承記憶的，姓名、能力、修行方法等，並不僅僅隻是一隻普通幼崽。
但看見小魚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之後，他又有些哭笑不得，就好像他是什麽洪水猛獸，會將他吃掉似的。
真想看看他的小腦袋瓜子裏在想些什麽。
但這種事情急不得，得循序漸進才好，他會等他自己主動向自己坦白，畢竟離開的人是他，回來之後哄人的也得是他，他可不好哄，他最好再好好想想該怎麽哄才好。
揣著心思收拾好早飯，將垃圾丟進垃圾桶內，沈遙川發現沈瀟不知什麽時候又飛進了棠鯉懷中，正從懸浮車內探出半個身體，和棠鯉的手指玩兒。
“棠棠哥哥今天想吃什麽零食？我請你吃！”
“……不用了，昨天的還沒吃完呢。”
“棠棠哥哥今天想出去玩兒嗎？我帶你玩兒！”
小鮫尾巴晃來晃去，雖然是對棠鯉說的，但其實是在對沈遙川說，小心思一眼就能被看得出來。
不知怎的，沈遙川突然覺得這隻正在叭叭的小鮫十分礙眼。
自家小魚以前就很受幼崽們的歡迎，就算現在是切換了成年的形態，也依舊很受幼崽歡迎的樣子。
他以前就覺得阮眠有些“礙眼”，現在沈瀟成功取代了阮眠的位置。
聽到沈瀟說要出去玩兒的這句話後，說實話棠鯉也有些心動。
休息了整整一天，他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他想在銀柳逛逛，收集收集信息，總呆在病房裏麵也怪無聊的。
隻是沈瀟是沈遙川留在他這兒的，美其名曰“撞到他了負責”，但其實是因為他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怕沈瀟亂跑，才將他束縛在醫院的。
至於具體要去處理什麽事情、會在銀柳呆多久，棠鯉並沒有從沈瀟那兒套到什麽話，估計沈瀟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要想和沈瀟一起出去……必須得到沈遙川的同意才行。
而沈遙川恰巧現在就在他們麵前。
棠鯉下意識抬眸望向沈遙川，沒料想直接與他對上了視線，這回棠鯉沒有躲開，而是腦子飛快運轉，斟酌著該怎麽讓沈遙川同意才好。
可不待棠鯉開口說些什麽，沈遙川便直接拒絕道：“不行。”
眼睛都這樣了，怎麽能到處亂跑？就算想出去逛逛那也得等檢查完眼睛配上眼鏡之後再說吧，現在眼睛已經消腫了，但仍有一些紅血絲，跟隻兔子似的。
銀柳可遠遠比不上別墅那邊安全，當年帶他過來的時候就出了意外，他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很容易出事的。
更何況還帶著沈瀟這隻不讓人省心的崽子，他怎麽能放心？
棠鯉有些失望地垂下眸子，食指輕輕戳了戳小鮫的臉頰，像是在安慰小鮫，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乖乖聽話。”
小心思落空的沈瀟也是一臉失落，小尾巴耷拉了下來，將下巴搭在了棠鯉的手上，但又不敢忤逆自家堂哥。
望著這表情同步的一大一小，沈遙川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
但小魚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好，就算是叫人保護著帶他們倆出去他也不太放心，等身體養好了想去哪兒都行，現在還是得乖乖呆在醫院休息。
想到這裏，沈遙川繼續說道：“我估計還得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你要是想回去，我會派人將你送回去。”
正巧明天就是周一了，又到了要去幼兒園上課的日子，雖然這小家夥好像經常逃課就是了。
沈瀟聽到這句話之後心情更低落了，正想說那就回家吧，又見沈遙川繼續說道：“不想回去的話就乖乖呆在這裏，等…棠棠哥哥身體好了再出去玩兒。”
雖然這小家夥有些煩人，但能陪棠鯉說說話也是好的，不然他一個人呆在這裏也很無聊，他得找個機會送他一個光腦才行，還得找個機會給他“上個戶口”。
聽到沈遙川後半句話的沈瀟眼睛瞬間亮起，聲音激動道：“我會好好照顧棠棠哥哥的！”
棠鯉雖然因為沈遙川的那句“棠棠哥哥”微微愣神，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沈遙川的意圖——哄小孩兒呢這是，等他身體好了出院了，沈瀟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就要被帶走了，哪兒還有機會和他一起出去玩。
看著沈瀟雀躍的小模樣，棠鯉狠狠共情了，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沒忍住在識海中對係統吐槽道：“騙小崽崽算什麽本事。”
係統：【……】
自己宿主以前好像確實也經常會被沈遙川哄。
說完這一席話，沈遙川突然收到了一通電話，起身去了浴室接聽。
趁著這個機會，棠鯉又在識海中與係統吐槽了幾句。
係統回複得卻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它發覺到了一點奇怪。
比如沈遙川好像與昨天相比有些不太一樣了，話變多了，總是若有若無地打量自家宿主，還有很多小細節它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難不成沈遙川發現了什麽端倪？
思來想去，係統正準備將這件事情分享給自家宿主，便聽見“叮”的一聲，主係統給它發來了一封郵件。
係統疑惑地點開這封郵件。
【^ ^不要告訴你的宿主他所“看不見”的東西，不要再多幹涉這個世界的走向，為了直播間的看點，必要時會禁言處理哦】
係統：？？？
係統漸漸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
難怪它看見棠鯉的直播間有許多彈幕被屏蔽了，棠鯉好像看不到，但是它卻能夠看到，原來是主係統的小動作……
所以說……沈遙川真的已經將棠鯉和沈糖糖聯係在一起了？是仍在懷疑的階段還是已經確認了？
照沈遙川的性子，係統猜測多半是後者，畢竟沈遙川懷疑的東西肯定會立即弄清答案，不會拖著。
係統試著對自家宿主泄密：【沈遙川已經知道您的馬甲了】
棠鯉卻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似的，依舊低頭與懷裏的小鮫聊著天。
沈瀟來銀柳似乎去了不少好玩兒的地方，正將自己的經曆與棠鯉分享著，還說等他身體養好了帶他一起出去玩兒。
係統徹底閉了嘴。
原來禁言就是被屏蔽消音麽……
估計直播間的那些彈幕也被主係統單方麵朝棠鯉屏蔽了。
想起那句“直播間的看點”，係統又瞅了一眼被棠鯉關掉它卻依舊有權限查看的彈幕。
【哥哥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魚魚的身份啊？感覺哥哥總是在打量魚魚，但是魚魚好像並不知道的樣子，倆人相處起來也有些刻意地生疏】
【急死我了！！！能不能別互演了！！！趕快相認啊啊啊！！】
【話說魚魚還能不能變回小崽崽的樣子啊？好想看魚魚再次變成小崽崽啊】
【好像看魚魚切換身份，一會兒小崽崽，一會兒小少年，嘿嘿】
【那魚魚估計得忙死吧哈哈哈，買張切片卡牌吧】
【可惡啊，萬惡的主係統又開始屏蔽我們的彈幕了，好想告訴魚魚】
【魚魚果然很受幼崽的歡迎呢】
還有不少人投出打賞。
為了直播間的看點……吊著這群“觀察者”們的胃口。
原來是這個意思麽？
不愧是主係統。
係統有一絲絲的沉默。
但是轉念想想，如果自家宿主知道自己已經在沈遙川那兒掉馬了，倆人的關係估計會變得十分微妙吧。
母胎solo至今，自家宿主本來就沒有任何感情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追人，好不容易明確了目標，打算捂住沈糖糖的馬甲，一邊完成自己的另一個目標，一邊努力站到沈遙川身邊。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才剛回來沒兩天就已經掉馬了，別說追人了，該怎麽向沈遙川解釋這一切都夠他手忙腳亂一陣子了。
更何況……看沈遙川現在的態度，估計也沒打算直接拆穿的樣子，係統猜測他是想等自家宿主主動開口解釋，畢竟棠鯉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沈遙川估計問都不知道該怎麽問。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家宿主也許更能夠放得開一些，說不定會有不錯的效果呢？
與其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幹涉，倒不如讓他們順其自然地發展。
感情上的事情也確實得由兩個人自己慢慢磨才行。
想通之後，係統也自動將自己的身份切換成了直播間的觀眾。
不同的是——它能隨時隨地與主播無條件交流，還挺爽的，總給它一種氪了很多金成為主播svip後成為唯一一個加上主播聯係方式的大老板的感覺。
聽沈瀟興致衝衝地說了許多銀柳好玩兒的地方後，浴室的門被打了開來。
沈遙川的電話卻沒掛，聲音由遠及近：“嗯，你直接過來。”
直接過來？
沈遙川這是要見什麽人嗎？
棠鯉有些好奇，但也僅僅隻是好奇而已，畢竟他現在的身份無法再接觸沈遙川的私事。
沈遙川也沒打算解釋什麽，又坐上了方才坐著的椅子，雙腿隨意伸展著，微微低頭，手指在光腦屏幕上輕觸。
棠鯉不敢打擾，又低頭用手指與懷裏的小鮫互動了起來。
沈瀟也不敢再與棠鯉分享自己在銀柳看見的有趣的事情，怕自家堂哥聽了更加生氣，隻能抱著棠鯉的手指，身後的小尾巴輕輕搖晃。
希望堂哥快點離開，他想和棠棠哥哥呆在一起，他還有好多好玩兒事情沒有分享給棠棠哥哥呢。
一時間病房內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沈遙川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從光腦屏幕上移開視線，對棠鯉解釋道：“等會兒有點事，等人來了我就走。”
棠鯉趕緊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怕沈遙川覺得自己這是在趕客，也沒繼續杵在那兒，而是微微俯身拿出了櫃子裏的藥。
有幾瓶是眼藥水，剩下的盒子裝的則是治療感冒發燒的藥。
眼睛雖然消腫了，但仍舊有些紅血絲，加上使用了那張“高度近視”卡牌的緣故，眼睛確實不太舒服，滴了眼藥水之後會好受很多。
治療感冒發燒的藥也是膠囊和片狀，不需要衝泡，直接用水吞咽下去就好了。
就在棠鯉微微仰起腦袋、注意力十分集中地滴眼藥水的時候，沈遙川的目光又不動聲色地從光腦屏幕上抬了起來，落到了他白淨的脖頸以及漂亮的喉結上麵。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不得不承認——自家小魚的成年形態十分漂亮，就算是在優質資源繁多的娛樂圈也絕對算得上是上乘。
在棠鯉滴完眼藥水回正腦袋的時候，沈遙川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視線重新落回光腦上麵。
棠鯉眨了眨含著眼藥水的眼睛，因為滴眼藥水的技術不太好的緣故，滴得有點兒多，從眼眶淌了一點下來，連帶著睫毛也濕漉漉的，看樣子完全沒有發現坐在自己身前的人的小動作。
目睹一切的係統：【……】
沒想到十八年過去了，沈遙川在自家宿主麵前依舊還是挺幼稚的。
無處吐槽的係統決定瞅一眼直播間的彈幕。
【哥哥：暗中觀察.jpg】
【哥哥肯定知道魚魚的馬甲了！他就是不說！他就是要逗咱們魚魚！可惡啊，總感覺有點好磕是怎麽回事】
【魚魚不是給哥哥留下了那封信嗎，哥哥大概猜到魚魚不是真的小崽崽了吧？親情轉變成愛情也不是不可以嘿嘿嘿】
【童養魚長大了！！】
【總感覺哥哥帶了點兒腹黑屬性】
【笨蛋魚魚掉馬而不自知哈哈哈】
係統恨不得參與進這群“觀察者”們的討論當中，可惜他們不在一個維度，它也沒有這個權限。
對此毫不知情的棠鯉又滴完了另一隻眼睛的眼藥水。
有了先前那隻眼睛的經驗，這回眼藥水沒再滴多，眨了眨眼睛之後眸子看起來濕漉漉的，更像是可憐巴巴的某種小動物了。
旋即，棠鯉將目光落到了剩下的兩盒藥上麵，正當他打開藥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兩種藥得用水輔助著吞咽，而他此時正坐在床頭，沈遙川正對著他身體微側，修長的雙.腿隨意朝床的方向舒展著，而他正巧被他“禁錮”在了一個三角區域內。
他若是想去不遠處的自動飲水機那兒接水，肯定是得驚擾沈遙川的。
就在棠鯉猶豫不決的時候，沈遙川的目光突然從光腦屏幕落到了他的身上，待看清他手裏的東西之後了然地開口：“要喝水？”
棠鯉拿著藥盒的指尖因為不自覺加大力度的緣故微微發白，小小地“嗯”了一聲。
隻見坐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關掉光腦直接起身，走到房間內的自動飲水機跟前蹲下身接起了水。
隨著水流聲的響起，棠鯉輕輕舒了口氣。
明明他以前總是麻煩沈遙川，不僅穿衣服要他幫忙，吃飯要他喂，吃完還要他用寶寶紙巾給他擦嘴巴和手……現在僅僅隻是讓沈遙川幫他倒杯水他都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
水流聲響起，停止，響起，又停止，顯然是沈遙川在給他調試水溫，冷熱混合著才能配出正巧能夠入口的溫度。
接完水，模糊的黑色身影複又起身，迎著棠鯉的目光將水遞到了他的手中。
觸著手裏比體溫稍高一些的溫度，棠鯉乖乖道謝：“謝謝沈先生。”
“嗯。”沈遙川總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都是一樣的稱呼，從自家小魚口中說出，跟從其他人口中說出，總感覺不太一樣。
明明他還挺想聽自家小魚再叫自己一聲哥哥的，現在卻感覺沈先生這個稱呼也挺順耳。
就在棠鯉吞下一枚膠囊，正吞另一片白色藥片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棠鯉愣了一下，下意識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因為口中含著微苦藥片的緣故他沒辦法發出聲音。
沈遙川替他說道：“進來。”
“老大。”隨著門被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得棠鯉原本打算喝水的動作生生愣住。
雖然眼前依舊模糊，但他還是能夠看出走進來的人是褚伍。
十八年了，不僅僅是他和沈遙川的十八年，還有其他與他關係不錯的人與他的十八年。
褚伍曾被直播間的那群“觀察者”們親切地稱呼為“柔情哥”，雖然外表糙漢，實則內裏溫柔又可愛，尤其喜歡崽崽綜藝，對棠鯉更是好得沒話說。
他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最傷心的肯定是沈遙川，但他知道褚伍這些人的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隨著門被打開，直播間的彈幕也格外熱鬧——
【哇哇，是柔情哥！】
【感覺魚魚頓時變成了傷感魚魚是怎麽回事，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時間過去了多久，對魚魚來說隻過去了十幾天，對他們來說可能要以年為單位了吧？】
【柔情哥是哥哥的手下，出現在這裏也不奇怪，就是他身後怎麽還跟著兩個小漂亮哇，跟柔情哥站在一起好格格不入啊哈哈哈】
【其中一個小漂亮還把門給關上了0.0】
褚伍本來沒打算進來的，而是打算將沈遙川叫出去說一說自己身後這兩個人的具體情況。
這兩個人是前兩天已經被地下區域的“交易”出去的“貨物”，他們終於查出來並將人給救出來了，其中一個還受了點不可言喻的傷，等會兒還得去處理。
可應越突然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說老大這兒“有情況”，讓他一定要好好看看他藏在病房裏的人長什麽樣。
褚伍還是很相信應越的八卦雷達的，畢竟他的情.人那麽多，感情經驗也很豐富。
所以他直接敲響了門，而不是提前打電話通知自家老大他來了。
他原本以為能通過門縫悄咪.咪看一眼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想到自己老大竟然將他放進來了。
那他就……不客氣了。
待看清坐在病**的乖乖少年的模樣後，褚伍愣住了。
這不就是自家老大昨天晚上讓他去查的人嗎？？
褚伍又陷入了沉思。
他記得這個少年也是個“黑.戶”，來曆不明的黑戶。
雖然心中疑慮很多，但褚伍還是努力壓製住了。
沈遙川不動聲色地將棠鯉的反應看在眼裏，卻突然見他麵上表情突然微微扭曲，好看的眉頭也跟著皺起，旋即開始瘋狂灌水，咕嚕咕嚕直接將杯中剩餘的水全都喝完了。
沈遙川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方才含在嘴裏的藥片化掉了，苦的，估計是因為突然看見褚伍愣神愣的。
怎麽還是這麽可愛呢……
隻可惜自己這回身上沒有帶糖，沒辦法給他投喂了。
旋即，沈遙川目光落到某輛懸浮車上，說道：“給你棠棠哥哥一顆糖果。”
他知道這小家夥特別喜歡吃糖，特別寶貝自己的糖果，總是不舍得與人分享，然而他的糖果從來都是供過於求的狀態，很多沒來得及吃就壞掉了，加上幼鮫長牙快，這麽嗜糖對牙齒也不好。
分享是一種很好的美德，他不介意幫他培養培養。
沈·嗜糖如命·瀟：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