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龍樹這麽好的東西，伊維塔當然要盡快收起來。
爐石大女巫表示，可以把櫻龍樹放在她的隨身馬車裏麵，那是用魔法開辟出來的隨身馬車，絕對不會被除她以外的人進入！
伊維塔眨了眨眼，假裝沒有聽見這句話，並把櫻龍樹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裏。
開玩笑，要是把櫻龍樹給老女巫，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被她給偷偷賣掉。
說正經的，爐石大女巫在嚴格意義上，也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她並沒有真正效忠過自己。
在這個世界，效忠禮應該是一種普世律法。
不是一時一地的律法，而是所有時間段、所有地點的普世律法。
隻有進行過效忠禮的人，自己才可以去相信。
潘神提醒伊維塔道：“這隻是一株幼苗，能產出的生命之種的數量有限，大概需要十年才能生產出有限的一、兩顆吧。”
“當然，堆砌資源是可以快速得到櫻龍樹的生命之種的，而要讓櫻龍樹長大一些，需要的就不隻是要資源了，還要時間。”
“古老的貴族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們的先祖，從幾百年前，就已經開始培植天外奇植了。”
“你們就算堆砌資源，也比不上人家數百年，甚至是數千年時間的積累。”
森林之子們不忿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實在理解不了古魂，為什麽要把天外奇植給人類。
雖然森林之子們無法使用天外奇植，但就光隻是占據，那也不錯，總比給可惡的人類好。
牛頭人大盟主忍不住出聲。“偉大的古魂，您從未告訴過我們，您手裏有天外奇植。”
“這麽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應該請示其它的古魂啊。”
潘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讓牛頭人大酋長這個3階祭祀的心跳莫名加快，他感到自己的心髒都快從咽喉裏跳出來了。
牛頭人大酋長沒想到潘神生氣時的目光，更加恐怖。
他不解，他疑惑，他不明白伊維塔為什麽能在潘神的目光之中，非常正常地交談。
甚至在交談之中，潘神有幾次的目光分明很嚴厲了，可伊維塔竟然根本沒有察覺，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現潘神的目光有法力。
牛頭人大盟主隻能把這歸結於，伊維塔是一個巫師。
森林之子們的力量全都來自古魂，他們全都是古魂的祭司，他們其實算不上是法術種族，隻能說是天生的祭司種族。
他們用的不是法術，而是古老祭禮。
所以，魔法對於森林之子們，一樣是很神秘的東西。
潘神這一次對牛頭人大盟主倒是解釋了。“櫻龍樹是我的私產，所以我可以任意處置。”
“事實上，我已經為了森林之子們，犧牲了自己的利益。”
“森林之子們無法使用生命之種，因為就算是人類，在古之文明時期都不能使用生命之種。他們用了千年的時間，讓上百萬的藥劑師分析天外奇植的藥性，加以組合，經過無數次的失敗，以至於出現了許多因為失敗而產生的畸變種，最後才在古之文明的末期形成了秘藥體係。”
“秘藥體係是以人類的體質為核心的。”
“你們用不了，用了也隻會出事。你們也沒有耐心去當藥劑師，所以更不能去付出千年的時間，讓藥劑師們一點點們為你們的體質去改良藥劑。”
牛頭人大盟主撓頭，雖說是如此，但他也總覺得哪裏不對。
不過生命之種對於森林之子們來說，也的確沒有什麽用，甚至就連最基本的吃的功能，也辦不到。
倒是一種不錯的毒藥。
因為誰吃誰死。
伊維塔突然問道：“潘，難道說你知道古之文明的事情？”
“一點點吧。”潘神回過身，他發現自己與不懼怕他目光的伊維塔說話，反而是放鬆一點，雙方也能平等交流。
伊維塔好奇起來，因為這個世界上的力量有很多種，而知識和情報也是一種力量。
他也想弄清楚大名鼎鼎的古之文明和古前文明，他壓製住急迫，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比較正常，如同隨口提問。“那你知道古之文明、古前文明是什麽樣的嗎？古之文明為何崩潰？”
“生命之種體係的大規模使用，難道是在古之文明崩潰以後產生的？”
伊維塔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眼神亮起來。“難道說生命之種與騎士體係，是維係土地貴族們的一種力量。”
“嗯，的確是這樣，騎士們就是維係貴族勢力的強大力量，國王們也因此無法完成對騎士貴族們的絕對控製。”
“北方的戰士秘藥原本就是出自君主和城市資本聯合起來的一種創新，可惜根本沒有成功，反而加強了騎士階層。因為騎士與貴族身份深度綁定，戰士秘藥體係反而加強了封建貴族們的軍隊。”潘神說：“你很聰明。”
“總能發現的問題的本質。這種洞察力對你應該會有很好的幫助，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書本上。”
“學城的那幫家夥應該會喜歡你，隻可惜你現在已經是領主，否則你可以進入學城，做一名學士。”
“哦，學城就是那些聯盟起來的大學組成的。”
潘神說：“他們以消滅魔法和信仰為目標，認為人類不需要神和魔法，甚至是超凡力量，隻需要知識。不過前幾年似乎改口，隻敢宣稱消滅魔法了。”
“應該是因為教廷給他們施壓了。”
“有的時候，我感覺他們像是一種迷信知識的教派，信仰知識罷了。”
潘神說：“不過你的問題太多了，而且我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去回答。”
“古之文明崩潰的真相，這誰也不知道。”
“騎士秘藥體係的確是在這個時代的早期才逐漸普及開來，我活動範圍有限，在森林之子們沒落了以後，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離開一個山洞。所以很多事情我都錯過了，我隻能告訴你，所謂的古之文明、古前文明，就是某個時代的絕對勝利者。”
“每個時代都會出現一些統一了一定數量級的律法的文明，成為了那個時代的一個特殊存在。”
“這個時候這些文明都會很自大，古之文明認為他與另外一個名叫【火之文明】的文明，為世界的雙眼。”
“而古前世界，更是認為自己就是全世界。但是他們都太傲慢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古之文明無論是在全盛期還是在毀滅之時，我都因為一些原因，隱居在山洞之中。而古前世界……”
潘神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久久不說話，最終隻能說出一句話。“當時發生了與現在一樣的事情。”
“我早就說過，沒有人會是永遠的勝利者。”
“古前世界的時代，別說沒有騎士了，就連女巫都很少，德魯伊們也沒有抵達過那裏。”
“那時候是……”
潘神突然住嘴，目光逐漸冷了起來。“伊維塔閣下，你知道安布羅斯的城市階級，為什麽可以直接與土地貴族們戰鬥嗎？”
“因為安布羅斯平原有獵人職業者的大本營啊。”
“這些你以後自己去了解吧。再說下去，我可要收費了，不過有個東西倒是可以免費。”
“我可以為你占卜一次。我聽人說，你似乎很想要得到領土和軍隊啊，原因嘛，倒是不難猜到。”
“我可以為你占卜一次，僅僅一次。”
潘神從口袋裏拿出六枚樹葉，擺放在石頭桌麵上。
伊維塔皺眉，他突然意識到了，潘神背後的人是誰。
因為隻有一個勢力，為自己占卜過。
他正是因為那次占卜，才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