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睜開眼的福伯正好看到夏軍舉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閆文山的腦袋,將他用鐵鏈給綁住。

頓時大驚,他雖然不清楚那黑不溜秋的槍管是幹什麽的,可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是會傷害到閆文山的東西!

而對他這個老人家而言,隻需要這一條,就足夠他判定事實了。

“你們這群家夥,相對我家小山做什麽!”

福伯從地上爬起,衝擊府內,隨手抓了一柄展架上的利劍就朝著夏軍殺了過來!

聽到背後聲響的閆文山立馬轉頭,一看到福伯的樣子,立馬大吼:“福伯!不要!”

可還是太晚了。

抓他的夏軍,是新軍!

而新軍,在沒有經曆過多場生死磨煉之前,他們本能的應激反應是非常強烈的。

“砰!”

一個靠的最前的士兵,叩響了厄運的扳機。

也就這一瞬,新兵已經反應過來,他驚愕的想要挽回,可卻隻能祈禱向他平時訓練那樣又一次脫靶。

隻是現實像是和他開了個精美的玩笑,一槍爆頭,正中腦門,絲毫不差。

“不!”

閆文山望眼欲穿,雙目血紅,他奮力掙紮,但卻被其他士兵給死死按住。

“你個傻叉在幹什麽!看不到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嗎?”

“看不出他是個沒有絲毫武藝底子,你就是空手,也能隨手幹掉的普通人嗎!”

小隊將領,氣瘋了,直接給了小兵一巴掌。

小兵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掌,他一臉的茫然失措。

另一邊的閆文山也好像是找到了宣泄目標,即便是被按得死死的,他也奮力的蠕動。

膝蓋,肩膀,下巴全是鮮血,血紅的雙目像是能哭出血來一樣。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

一段時間後,王慶看著地上狼狽的不成樣,雙眼空洞的閆文山,疑惑的看向一個禁軍將領。

“這是...涪州縣令?”

禁軍將領有點尷尬。

“這個,他的父親好像被一個新兵給不小心給殺了。”

王慶本還輕鬆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一身王霸之氣頓時擴散,包裹了整個大府。

磅礴的氣勢頓時讓禁軍將領不敢動彈。

“那個老人多大?可有習武,有何威脅?”

王慶明明是在問話,語氣也十分平淡,可在禁軍將領的耳中,這簡直暴怒還要恐怖。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回道。

“回...回陛下,老人已是花...花甲,未學武...,除非是我們的士兵傻站著不動,才有威脅。”

王慶皺眉,他聽出了一點兒玄外之話。

兩隻眼睛緊緊盯住禁軍將領。

“你的意思是,這個老人他對我們的士兵動手了?”

禁軍將領顫顫巍巍:“是,是的。”

王慶深呼吸一口氣,等他再次睜眼,眼中的憐憫一閃而過。

“死罪可否,活罪難逃,讓那個新兵蛋子幹最苦最累的活,但是別打,也別少他吃的。”

“那孩子應該還不大,還在發育。”

聽到王慶這麽說,禁軍將領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因為失手殺死了一個要攻擊自己的老人,就同樣要賠命,那眾將士就會寒心。

同時以後再碰到相同的情況時,士兵們就會猶豫,然後有可能就會錯失戰機,甚至有可能會被敵人利用這一點反攻。

可若是不予任何處罰,那麽王慶之前定下的,不許對婦孺老弱下手的禁令,就會變成廢令!

隻有如此,才是最好的處理。

“謝陛下。”

“恩,下去吧。”

“屬下告退。”

王慶點點頭,轉頭看向地上的閆文山,之前他就聽說,南方已經有不少地方朝廷與尊者勾結在一起。

隻是看閆文山現在這模樣,估計也問不出個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