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以為是秦無衣懲戒聖女太過用力導致聖女夜襲時間晚點了。沒想到酥寶還是很敬業的,當天的仇堅決不隔夜報。

隻不過讓顧長生意外的是酥寶沒有選擇用更好說話的蘇蘇師姐過來,而是換了更加不熟的高冷劍宗聖女……

不管了,既然來了,那就準備好被我的富貴險中求被動給拿下吧!

小綠茶和秦無衣那邊的進度或多或少都有推進,唯獨最早開始有掠奪進度的祁寒酥卻紋絲不動。

這對顧長生的黃毛事業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畢竟最難推進的秦無衣都有了眉目,而最先白給的祁寒酥還堅如磐石……

顧長生:我會在今晚的夜襲中見招拆招,證明誰才是仙界第一黃毛!

於是乎,這麽一場在“苦主”注視下的夜襲行動,悄悄拉開了序幕……

顧大黃毛一馬當先,給祁寒酥倒了一杯酒後輕輕一歎,神色之中露出了淒苦之意:

“祁師姐,我對不起你……”

你還知道你對不起我啊!

酥寶心中冷笑一聲,恨不得揪住顧長生衣領咆哮。然而現在她畢竟不是蘇蘇的馬甲,不好做這麽有損形象的事情。聞言隻是冷哼了一聲淡淡開口道:

“你深夜設宴,倒好了酒,莫非是約了客人?”

“今天夜裏我等的人隻有祁師姐你一個。”顧長生認真道:“這酒,是我給師姐你賠罪的。”

“哦?顧師弟何罪之有?”聖女殿下冷著小臉反問道:“我怎麽覺得你不但沒有愧疚,反而沾沾自喜呢?”

“此事說來話長,祁師姐若是願意的話,不妨坐下聽我細細道來。”

祁寒酥沉默片刻,翩然入座,顧長生拿起酒壺給聖女小姐姐斟滿了一杯酒,見此瓊漿玉液,酥寶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

嗯?這不是謝叔的珍藏麽?謝綠茶連這都敢偷來送情郎……看來顧長生在她那邊進度飛快啊。

祁寒酥忽然有些後悔了起來,倘若方才她選擇的是蘇蘇的馬甲,那麽就可以瀟灑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是她現在是高冷的劍宗聖女,必須要端著一點。

“你有什麽話說?”

顧長生先是不答,默默給自己麵前的杯子倒滿了酒,一口飲盡,接著又倒滿,再度飲盡。如此重複了三次,看得某個饞的不行的好酒聖女心裏一陣肉疼。

“你打算就這麽把自己灌醉給我一個交代嗎!”祁寒酥神色清冷,心中卻恨不得把他的嘴給堵上。

別喝了,再喝我就沒得喝了!

“祁師姐,我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先自罰三杯,這樣才勇氣向你賠罪。”顧長生苦澀一笑道:

“我知道在祁師姐看來,我顧長生不過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因為師姐一時心軟就借機炫耀的無恥之徒罷了。”

“祁師姐之所以會願意給我喂招,是因為您心懷劍宗,外冷內熱,不忍心看到昔日輝煌的第六峰落得一個好不容易參加內門大比卻早早淘汰的結局。而我,卻辜負了祁師姐你的信賴,不僅將此事在擂台之上大聲宣言了出去,甚至還說你把秦長老親傳的劍意傳給了我。”

“我這樣卑鄙小人,已經不奢求能夠得到祁師姐你的原諒了。”顧長生自嘲似地笑了笑:“就讓這一杯酒,代替我所有的懺悔與罪過……祁師姐無論是要打要殺,都請等內門大比過後再來吧。”

“這便是我唯一的願望了。”

祁寒酥:“……”

“你不辯解?”

“不辯解。”顧長生連喝了幾杯眸間湧上了一絲絲的醉意,聲音卻依舊平靜如水。

“你沒有什麽苦衷?”酥寶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再大的苦衷和難言之隱,也不是我出賣師姐、讓師姐你被宗門之人誤會的理由。”顧長生認真道:“我顧某人雖不說是什麽聖人,卻也光明磊落,敢作敢當。”

“若是祁師姐心有怨氣,可以拔劍砍我幾下,也算是師弟我給您賠個不是了。”

酥寶頓時有些整不會了,她沒想到顧長生居然這麽擺爛,連狡辯都不狡辯了……

你這樣一來,我還怎麽氣勢洶洶的找你算賬?

然而祁寒酥眼下畢竟是帶著怒氣過來算賬的高冷聖女,就這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是不可能的,當下故意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拔劍出鞘,霜寒的劍刃映照著月光架在了顧長生的脖子上。

“你是覺得我不敢嗎?”祁寒酥冷著小臉淡淡問道。

顧長生心頭一跳,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輕輕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後歪著頭閉上了雙眼。

顧大黃毛: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咽喉隻有零點零零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過後,這把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地放下防備任我為所欲為!

因為我決定出賣一點自己的良知。

“原本打算內門大比過後再把這條命賠給祁師姐的,既然師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打算要我的命,那便拿去吧。”顧長生閉著眼露出了釋然的表情:“能死在師姐的劍下,也算是我的一種解脫……死得其所。”

祁寒酥就這麽靜靜地把劍刃架在了顧長生的脖子上,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僵持了一會,一旁的路清明也就這麽靜靜看著。

講道理這麽看著“自己”拿劍指著另外一個人,即便是對於路大帝來說也是很新奇的體驗。看見祁寒酥如此熟練的套著自己的臉扮演聖女,路清明莫名有種拳頭一緊的衝動。

這家夥,又用我的臉來胡鬧……

不過他們方才說的是怎麽回事?什麽叫出賣師姐,讓師姐被宗門之人誤會?

祁寒酥到底拿我的馬甲幹什麽了?

路清明心中咯噔了一聲,總感覺有些不祥的預感。

顧長生表麵雲淡風輕,實則心底慌得一批,雖然他知道大概率酥酥不會動手,但是被劍架在脖子上天霜劍意的寒意襲來,擱誰誰不虛啊?

萬一酥寶一個走神,我顧長生上麵的大頭就要身首異處了。和那些小頭被砍掉的黃毛前輩們相比,這個結局雖然體麵,但絕不是顧長生想要的。

他閉著眼靜靜等待了一會,見祁寒酥遲遲沒有下手心中一鬆,睜開眼目光灼灼地望著祁寒酥開口道:

“祁師姐為何不動手。”

“因為念頭不通達。”祁寒酥收回長劍,冷著臉裝作生氣地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爽~

她一邊品嚐著絕品級別的佳釀在舌尖的滋味,一邊不動聲色地道:

“你知道現在外麵把我叫成什麽嗎?”

“咳咳……祁師姐是何等光風霽月的人物,外界的那一點聲音怎麽可能影響您呢?”顧長生訕訕道:“舔狗聖女什麽的,跟師姐你完全不搭嘛。”

“就因我一念之差,選擇在內門大比之前替你臨陣磨槍,給你喂招……現在他們都說我暗自傾心於你,才會這般照顧。”祁寒酥麵無表情地道:“我可能是劍宗曆史上第一個被稱為舔狗聖女的存在了。”

“顧師弟,你覺得我該不該生氣?”

“該!當然該!”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祁寒酥三言兩語把事情的原委道來之後,顧長生和酥酥小姐姐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處掠過了一道殺氣騰騰的寒意……

天權古路內的路大帝麵色之上寒霜滿布,不自覺一用力,手中頓時多了一大塊的石台碎片……

先是碎片,然後慢慢變成了碎屑……

路清明:?

翻譯翻譯,什麽叫做舔狗聖女?

路清明如雪的眸光頓時多了幾分殺氣,恨不得立刻降臨真身,拎著這兩人的領口一字一句地逼問他們是幾個意思。

祁寒酥,你敢用我的臉去當舔狗!

酥酥小姐姐有些古怪地摸了摸脖子,接著又道:

“但我覺得不該。”

“祁師姐何出此言?”

“我知道顧師弟你在擂台之上說出那樣的話是為了發泄。我也知道王元祖在擂台之上羞辱第六峰、譏辱你師妹是自尋惡果。”

“不瞞你說,大比之前幫你臨陣磨槍喂劍招,不僅僅是我為了第六峰。”聖女大人淡淡道:“教你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是我的一位舊友所托。”

顧長生的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揣著明白裝糊塗地問道:

“什麽舊友?”

“你認不認識蘇蘇師姐?”

“祁師姐怎麽知道蘇蘇師姐?”顧長生繼續演戲道:“莫非是她讓你教我的?”

“不錯。”祁寒酥煞有其事地開始為自己的多個馬甲編造合理的身份來源:“蘇蘇師姐天資極高,早已經不是普通弟子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會認識她的,但是她確實拜托過我暗中照拂你一二。”

“蘇蘇師姐怎麽說我的?”

“她說你天資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怪不得師姐你會在抽簽儀式上主動和我說話……原來這都是因為蘇蘇師姐。”顧長生感動道:“若不是祁師姐你提起,我都不知道她在背後為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知道就好!

祁寒酥對顧長生的反應很是滿意,不過眼下卻也不能表露出得意來,隻得繼續道:“我可以理解你為了出氣而借我的名頭讓王元祖破防,也知道對戰留影在宗門傳開並非你的所願……”

“但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把天霜劍意說成是我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