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謝添丁如約來了。
我們在鎮上找了個小飯店,喝點啤酒聊聊。
謝添丁喝了杯酒後,說道:“說罷,你還想幹什麽?”
“不是我想幹什麽,是你媽!你媽不想你這樣。”
“說起我媽!”謝添丁從包裏拿了個紅包出來遞給我,“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幫忙超度她吧!”
看他樣子似乎早有準備,還願意來找我,不但是因為餘水花開口,而是她也希望餘水花能早日輪回。
“我不會超度!”
我把紅包推了回去,補充道:“而且她也不需要超度,她是掛念著你,執念太深。隻要你的事情解決了,她就會安心上路了。”
“那你就跟我一起演出戲,假裝你把黃先鋒打敗了,我從今以後好好過日子。”
謝添丁又把紅包退了回來。
他接話接的這麽利索,估計是早就想到這麽做了。
我沒有把紅包推回去,說道:“黃先鋒,你出來吧,我要跟你聊。”
謝添丁打了個寒顫,眼神變的淩厲起來,此時已經黃先鋒控製這個身體了。
“其實你跟我說也沒用,我都說了,隻要添丁答應,我馬上就走!我以前借他的能力,幫他得到的東西,全都可以不要補償!”
黃先鋒說罷起身,走向櫃台上,要了瓶高度白酒。
“不如你跟我說你要他這個身體幹什麽,我看看能不能通過別的方式幫到你。”我說到。
“哎,小兄弟真是執著。”黃先鋒喝了口白酒,哈了酒氣後說道:“軍情機密,我不能哥你說太多,我隻能告訴你,添丁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我一臉茫然,現在離宋朝已經快千年了,還有什麽軍情?
“軍情?先鋒是不是有什麽誤解?丟去的江山早就被收複了,大家全都是一家人了,還有什麽軍情?”
“你能看見的太少了!”
黃先鋒把我的煙盒摸過去,掏出根煙點上,半支煙後說道:“十二道金牌把嶽將軍召回去了,可是我們這支隊的任務還沒完成!”
“你們什麽任務啊?”
“機密!”黃先鋒把煙頭掐滅,敲了敲桌子,說道:“其實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添丁剛才的意見,演出戲!讓他媽安息,其他的,你管不了!她媽應該快找來了。”
我也點根煙,看著小白。
小白也有些糾結,黃先鋒保家衛國的軍人,我們都沒辦法下死手。可是和談又談不了。
“你們的戰鬥還在繼續?”我試探著問到。
“我華夏大地,哪時不被歹人覬覦?”黃先鋒反問到。
“靈戰?”我繼續試探。
黃先鋒不置可否。
我又問道:“既然戰鬥還在繼續,你為什麽會出來?你不應該是在戰場上嗎?”
“我需要一些東西!”
黃先鋒剛說完,餘水花就從旅館方向飄了過來。我心裏也已經做決定了,這麽拖下去不是辦法。
“沒得談嗎?”
“沒得談!”黃先鋒態度很堅決。
我從紅包裏抽了兩張一百的,起身遞給老板。
老板一頭霧水,說道:“沒這麽多錢啊!”
“還有點損失!”
我說罷抽出骨劍轉身,直接把桌子掀了,一劍刺向黃先鋒。
黃先鋒雙腳一蹬,往後跳了好幾米,而我也緊緊追著。
餘水花連忙跑過來,喊道:“小心啊!”
也不知道她是對我喊的,還是對謝添丁喊的。
黃先鋒轉身往鎮外跑,似乎不想牽扯到無辜的人。
“汪汪汪!”鐵頭像打了雞血一樣,拚命的追著。
黃先鋒把我們引到鎮外的泥沙場,他沒出全力,一直收著力和我保持不相上下的樣子,所以小白也不用動手,跟餘水花站在旁邊觀戰。
打了一會後,我的骨劍被打掉了,和黃先鋒糾打在一塊。
我們互相揪著對方的衣領,黃先鋒壓著聲音說道:“不玩了,結束吧!”
“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
“你能不能留著謝添丁的魂識?不要完全把他吞噬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吞噬他的靈魂?”
黃先鋒反問到,說著一用力,把我往旁邊甩,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拽著他一起摔倒,在沙堆裏滾了一圈。
“可是之前我看你的狀態,分明是在吞噬他的靈魂!”
“我不融合一些,怎麽和這具身體嵌合?像個正常人一樣?”
“那這麽說,你還會留著他的魂根?”我問到。
“當然!我嶽家軍,豈會濫殺無辜?”黃先鋒說的義正言辭,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也沒有必要說謊。
我想了會,又覺得不對,說道:“可是添丁說你要他這具身體,你剛才也說他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他當然有犧牲!如果我把事情辦成之後,他還能活著,他大概率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
“什麽意思?”
“他所有的記憶都會消失,學過的東西也會失去!”黃先鋒解釋道,“因為他要從魂根開始重新成長,像個嬰兒一樣。”
“就是說變成低能?”
“差不多!”黃先鋒說罷反手扣住我的手腕,頭撞在我的額頭上,把我撞開後,一腳把我踹翻。
我摸著肚子爬起來,手上的靈氣運起來。
餘水花是靈體,她自然能看見我要出狠手了。
“死纏爛打,去死吧你!”
黃先鋒說罷朝我飛踹過來,但是故意露出了破綻。
我往下一蹲,把他架了起來,往旁邊甩開後,接著趁他沒調整好重心,右拳運著靈氣一拳往他心口擊出去。
黃先鋒從謝添丁的身體裏被打了出來。
沒有靈魂控製的謝添丁身體躺在了地方。
“添丁!”
餘水花跑了過來,緊張的看著謝添丁的身體。
黃先鋒轉身要跑。
“別跑!”
小白貓著腰衝過來,一腳蹬地躍起,直接跳到沙堆頂上。
我也急忙跟著追了過去。
小白擋住了黃先鋒的去路,我擋住了後路,黃先鋒使了個眼神,然後往旁邊的沙船上跑去。
我們也跟著跑過去,不過我跑上去後,故意把跳板蹭倒了,鐵頭跑不上來,在下麵狂叫。
進到沙船後麵,黃先鋒也停了下來,我們也都停了下來。
“船與岸上有水隔著,她上不來的!”黃先鋒說到。
我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希望你盡力留謝添丁一個魂根!”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
“如果有需要,你打我電話,我或許可以幫你。”我說到,“我一直很敬重嶽將軍!”
“再說吧!”
黃先鋒搖了下頭,魂體變成了謝添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