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峰哥家後,未免路上被孫有認出來,我換了套峰哥衣服,再戴上頭盔,騎上摩托往城西去。

我剛騎出城,手機就響了,是孫有打過來的。

我連忙騎進路邊的巷子,到一塊安靜地方接通電話。

“喂,你是不是騙我?”孫有大聲吼到。

“我命在你手裏,我騙你幹嘛?你沒找到木人嗎?”

“我從你說的小路進來了,可是往裏四五裏路到了一個村子,路就到頭了!”

原來是沒找到路,路線我都是胡說的,當然找不到路了,不過還好,我說的路程都不是很精準,都是個大概數。

我連忙說道:“你走錯路了吧!你回頭到大路上,走別的小路!”

小路那麽多,夠他找一陣了。

“哪條小路,怎麽進去,你說清楚點!”

“路口有個電線杆子,好像還有個小賣部!”

“你說的這些,幾乎每個路口都有!有沒有其他明顯的特征?”

“這個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我自己認識路,但是要說的話,我可能真說不清楚,要不你回來,我帶你過去?”

我這是在暗示孫有,我還在森林公園的觀景平台裏。

孫有也沒懷疑,說道:“你老實坐著吧!”

“那你快點找到木人就回來吧,路上給我帶點吃的,我剛剛消耗那麽多體力,現在已經餓的沒力氣了。還有,這幾個傀儡看著有點不對頭,他們會不會攻擊我啊?”

孫有的聲音突然變小小了:“誒,老兄,這附近七八裏路哪裏有橋啊?”

看來他在問路,我告訴他的路線中,唯一精準的元素就是要過一座橋。

“橋啊——”

手機裏突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一定是孫有捂住了收音筒。

一會後,孫有大聲罵道:“你竟然敢騙我,最近的橋都要再往前走五六裏路,再進小路!”

“那不差不多嘛?我是憑著感覺估摸距離的,又沒帶尺子量,五六裏路的誤差很正常!”

孫有沒再回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應該會繼續往前走。

這附近也沒個書店,沒法買個地圖看路線。

我騎上摩托,全力往前騎,我看著裏程表,騎到20裏後,見到前麵路邊有個賣草莓的攤子。我把車騎過去停下。

為了讓攤主痛快點,我也懶得囉嗦,直接掏出10塊錢給攤主。

“老板,跟你問個路,這附近最近的橋往哪走?”

攤主借過錢,也很痛快:“你往前走,看到一個崖鄉的路牌,騎進去一段路就到河邊了,沿著河往前走,就會看見橋了!”

“謝謝!”

我加速往前追。

沒多久便看到了一個崖鄉的路牌,旁邊的小路隻有四五米寬,兩輛汽車會車都有點難。

沿著小路騎了一會,便上了一條河堤,河堤還是泥路,被大貨車壓的坑坑窪窪的。

我順著大貨車的輪胎印騎,起起伏伏的,像過山車一樣。

前麵一輛私家車怕刮到底盤,正在龜速前進。

我超過私家車後,往前開了幾裏路,又看到了一輛同樣龜速前進的出租車。

出租車左邊要寬點,不過我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等到出租車開到左邊的好路時,從右邊超車過去。

超車後,我側頭看了眼,副駕駛坐的就是孫有。

這下好了,守株待兔就行了。

現在距離已經不重要了,隻要看到橋就行。

沒多久,我看到了一座橋,過橋後,我往左轉。

又騎了段路,我看見了一個土地廟,不過這土地廟好像已經荒廢了,並沒有香火,附近有幾棟民房,不過也全都是破破爛爛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應該是因為什麽原因都搬走了。

但孫有應該會下來檢查一下,我便把摩托停遠點,然後找了根結實的棍子,躲到土地廟一側等孫有過來。

一根煙抽煙抽完,孫有坐的那輛出租車也慢慢的開了過來。

我連忙移了下位置,以免孫有看見我。

聽著聲音,出租車快要靠近土地廟時,我又躲到土地廟後麵。

接著出租車停了下來,開門的聲音。

“師傅,你在這等我一下,很快就走。”

孫有下車了,聽著腳步聲,也走進了土地廟裏麵。

我連忙繞到土地廟側麵。

出租車司機下車抽煙,看見我了,我馬上麵露凶相,用手指著他,又握緊拳頭。

“我去前麵找個廁所,馬上回來!”

司機大聲說著,連忙上車。

“哦!”

孫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司機把車往前開走了。

“瑪德,在哪啊?難道不是這個土地廟?”

孫有一邊翻找一邊嘀咕。

“或者是那小子騙我,把我支開?”

“他不會以為我隻留四個傀儡守著他吧?希望他老實點等我回去,否則三爺肯定會忍不住提前殺了他!”

三爺?提前殺了我?

剛才在森林公園裏想殺我的叫三爺?而且孫有跟他約好了必須要殺掉我,就算找到木人了,我也出不了森林公園。

瑪德,這混蛋跟我玩文字遊戲,他說不殺我,結果讓後麵的人殺我!

“再問清楚是哪個土地廟!”

孫有說著走出了土地廟,我掄起棍子。

我手機響了,孫有聞聲回過頭,看見我後,表情還沒來及變化,我就已經一棍子朝他頭上打過去。

“啊!”

孫有慘叫一聲。

出乎我意料的是孫有沒有暈,他轉身想跑,我又一棍掄下去。

孫有被我打到了後腦勺,有點暈乎了,但他拚命的晃著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打也打不暈,我索性撲過去,把他壓在地上,然後找他後腦勺下麵的風府穴。孫有拚命的掙紮著,我摸到他的風府穴後,稍微一用力,他就徹底安靜了,暈趴下了。

這時剛才那輛出租車又掉頭回來了,估計是前麵路太遠,想從原路回去。

司機看見我把孫有按在地上,嚇得馬上刹住了車。

我把孫有往路邊拖開,然後招手示意他過來。

“過來!”我厲聲吼到。

車子這才往前開,不過開了幾米,車子就劇烈振動,然後熄火了。

這司機應該是嚇壞了,他可能覺得我把孫有給殺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當街殺人,這得是多狠的悍匪才能幹出的事。

我朝出租車走過去,司機還沒點上火,我走到駕駛位窗邊,敲了敲窗戶。

司機把窗戶拉下一點點,連手都伸不進去,隻能是不隔音而已。

“我記著你車牌,你敢報警的話,後果自負!”我一臉凶狠的說到。

這個時候沒辦法解釋太多,如果我要說孫有才是作惡多端的那個,我隻是把他弄暈了。不但說起來麻煩,結果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因為我是好人,那司機就不會怕我,肯定還會報警的,可能還覺得是在幫我回頭是岸。

大部分人都這樣,他們見到好人做了壞事,正義感會爆棚。但見到壞人做了壞事,多半明哲保身。因為他們覺得好人受點委屈是應該的,而壞人憋屈了找他們算後帳也是合理的。

司機目視前方,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擺了擺手,他終於發動車子,慢慢離開。

我把摩托騎到孫有旁邊,然後把他抱到摩托後座上,像條死豬一樣的趴在那,再騎著摩托騎到附近的破房子外麵,把孫有抱了進去。

我找了根繩子,把孫有綁在破房子的柱子上,再給了他幾巴掌,孫有終於醒了過來了。

“怎麽回事?你怎麽出來的?”孫有晃著頭問到。

“你別問了,我問你!”

我點了根煙。

“我隻有一個問題,萬興和在哪!”

至於森林公園的三爺,還有他師父是誰,這些不關我的事。而且他們看起來不好惹,沒必要的話,我也不想惹他們,到時候自找麻煩。

“我不知道!”

“沒關係,慢慢玩!”

我找了塊破布塞進孫有嘴裏,在廚房找到幾根發黴的筷子,再在破屋陰暗的角落裏翻了幾塊磚頭,找到了一條大蜈蚣,這種蜈蚣咬人巨疼,而且還會腫得很厲害,會疼很久。

我用筷子夾住了大蜈蚣,朝孫有走去。

“嗚!嗚嗚!”

孫有恐懼的晃著頭。

“想說了?你剛剛惹我生氣了,我現在不讓你說!”

我在孫有跟前蹲下,打量著孫有上下。

“放你耳朵裏去嗎?”

“嗚嗚嗚!”

孫有拚命的搖著頭。

“那就不放了,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

我說著把孫有的褲頭拽開一點,把蜈蚣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