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說我爺爺害死了我大伯,可是——”
女孩聲音很小,說到一半,意識到我是個陌生人,所以又不願意多說了。
“我姓葉,你叫何什麽?”
“何琳。”
“是這樣的,小琳,你大伯出事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見的。也是我報的警,他出事之前呢,還幫我一個小忙,他是個好人,但是走的確實很蹊蹺。”
“嗯!”
何琳輕輕點頭,依舊不願意多說。
“你過來!”
我走到院子角落裏。
何琳走過去後,我壓著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個道士!我跟你大伯也有點淵源,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他死的不明不白。”
何琳打量著我,似乎有點懷疑我的身份。
過了會,何琳開口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我大伯出事的前幾天,我在學校,然後我爺爺給我托了個夢,夢裏麵我爺爺殺了我大伯,所以我奶奶現在才罵我爺爺。”
“你爺爺殺了你大伯?”
我有點轉不過來,徐進是見錢眼開才不顧阿發的死活了,但是這大爺已經死了啊!
“那隻是個夢!但是我覺得不會的,我爺爺人很好,一直很愛我們,他有什麽好吃的,都留給我們,怎麽會害死我大伯呢?我爺爺可能的給我托夢預警。”
“我也是說夢。”我連忙糾正道,“那你能具體說說那個夢嗎?”
“夢裏麵,我爺爺沒頭了,雖然沒頭了,但我能感覺到那是我爺爺。我爺爺伸著手到處跑,我大伯看見後,驚慌的喊著‘爹!爹!你怎麽了?’跑過去抱住我爺爺,結果我爺爺抓住他的頭,硬生生的把我大伯的頭給拽了下來。”
何琳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
“我醒來後,越想越怕,就把這個事情跟家裏人說了,讓我大伯最近做什麽都小心一點,注意安全。可是我大伯這個人心寬,他說我是因為複讀壓力大,所以做了這樣的噩夢。不過大家還是有點不放心,去我爺爺墳前燒香燒紙錢,叫他保佑家人,可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這麽邪門?
何琳看向我,問道:“你是道士,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你是不是經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然後第六感也很強?”我問到。
“嗯!從小就這樣!”何琳輕輕點頭,“而且我預感這個事情還不會結束,但我明天就要去學校了,我真的好害怕啊!”
“你有手機嗎?”
“有。”
“這樣吧!我們留個電話,你如果又有什麽不好的夢之類的,你就給我發個短信。”
我拿出手機,跟何琳互存了號碼。
“小琳,我是道士,以及我跟你聊的這些,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因為我有仇家在找我。”
“嗯!”何琳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跟誰說。”
眼下最緊要的是救阿發,何大叔雖然幫過我,但他已經死了,所以我隻能等把阿發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回頭來看看後續能做點什麽,最好查清楚他的死因,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趕去江津,鐵頭自然是跟著一起去。
快到峰哥家時,一個長發遮掩的小混混突然竄出來。
我一個急刹車,鐵頭飛了出去。
鐵頭落在地上後,原地轉了兩圈,發現目標後,憤怒的衝小混混吼起來,吼著還不消氣,要撲過去咬。
小混混的頭發太長了,眼睛都被遮住了,聽見鐵頭吼叫後,連忙轉身跑,撞到了一根路燈杆子後,把頭發撈起來,看著路跑。
“回來了!”我大聲吼道。
鐵頭不甘心的衝著小混混的背影吼了幾句才回到我旁邊。
我看著那混混,琢磨著我也要整個那樣的發型才行。
因為孫有雖然廢了一條腿,但他始終見過我的樣子。嚴坤回來了,他肯定會急於“戴罪立功”,到處找我。
我如果弄個那樣的發型,就算站到孫有麵前,他都不一定能認出我來。
我跟峰哥碰頭後,把我要喬裝的想法跟他說了下。
峰哥帶我一個綜合性市場裏,買了個齊肩的假發,還有紋身貼,以及一些印著“F4”,很浮誇的喇叭褲跟襯衫。
我回到房間裏,把手臂跟脖子都貼上紋身貼,戴上假發,換好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有種想打自己的衝動。
我打開房門出來,鐵頭抬頭看見我後,嚇得急退兩步,馬上吼起來,匍匐著做攻擊狀。
好一會,鐵頭才認出我來,但依舊一臉嫌棄,不像之前那樣親近。
“認不出來!完全認不出來!”峰哥打量著我,開心的笑著說道,“正經人根本不願意多看兩眼。”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攢兩個局,都是些街溜子,對社會上的信息比較了解。你既然來了,打聽萬姓富豪的事,我助攻,你輔助。”
“嗯!”我點點頭,琢磨會後,說道:“就說我姓萬,我現在叫萬歸,然後我說是被家裏趕出來的!讓他們以為我家很有錢。”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有個東西可以給你用一下!”
峰哥說罷走進房間裏,拿了塊手表出來遞給我。
我接過表,拚了下上麵的字母。
“勞力士啊?”我驚訝的說道。
峰哥笑了笑:“高仿!高仿!過年回家裝大蔥用的。”
到了晚上,我把鐵頭留在屋裏。
峰哥攢的第一個局選在KTV裏,因為時間還早,街上人多,而KTV是一個密封的環境,大家吹起牛來放的開,一些在公共場合有顧忌的話也都容易說出來。
至於第二個局,那會已經到半夜了,就選在了大排檔。
峰哥的那幾個朋友都來了,一共8個,感覺都是那種很浮誇很鬧的那種。
人來齊後,峰哥拿著話筒說道:“今天把哥幾個叫來,主要是介紹我一個好兄弟,萬歸,他被家裏趕出來了,大家認識一下,以後碰到了,也都有個照應。”
“峰哥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
一個帶著大耳環的精神小夥開了兩瓶啤酒,一瓶遞給我,然後跟我碰了一下。
“兄弟,走一個!”
大耳環直接一口吹了一瓶。
我被架著,沒辦法也隻能幹了一瓶。
場子很快熱鬧起來,唱歌的唱歌,劃拳的劃拳。
前麵二十多分鍾,我們一直沒機會提萬姓富豪的事。為了把話題帶過去,我決定裝蒜裝蔥,把逼格拉上去,顯示我家世非凡,所以我點了首英文歌。
發音肯定是不準的,但我高中畢業才兩年,還處於文化巔峰期,所以也能湊合過去。
我唱歌的時候,故意撈起袖子,露出手上的假勞。
一曲唱完,大家果然對我的身世感起了興趣。
“峰哥,你這兄弟來頭不簡單啊!”一個光頭說道,“勞力士,英文歌,跟我們好像不是一個階級的啊!”
“他被家裏趕出來,他家是做什麽的啊?”大耳環問道。
“他家的產業你們肯定都知道,你們猜猜!”峰哥故作玄虛的說道。
能傍上一個富二代,大家也都開始積極起來。
一個紅毛開始眯眼想了會,說道:“他爸是萬利連鎖超市的老板?”
“萬利?”光頭接話,“對!肯定是萬利,我朋友在萬利超市上班,聽說他在外麵養小老婆,還生了個兒子!萬歸兄弟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跟他爸吵架,被趕了出來啊?”
萬利!我在心裏悄悄記下。
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峰哥輕輕搖頭,讓他們繼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