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一聽急忙一擺手,“可千萬別,白無常不是說了嗎?這小誅仙陣對仙家的殺傷力極大。他們要是掛在裏麵,別說你這個弟馬得哭死,就是我這個二神兒都得埋怨死自己。咱不能坑自家老仙兒啊!”
其實我想讓他請老仙兒過來並不是真讓他們上去把那塔給破了,隻是想著他們過來能幫我想想主意。
因為我看陳剛真是累的不行了,而我又確實對這山沒招,隻能靠著體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要是車裏的東西都拿下來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元神出竅了,飛上去看看那塔到底有啥貓膩。
可我現在元神出不了竅,就想著看我家老仙兒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元神出竅。
其實我已經有九成確定那塔就是陣眼了,隻不過不知道那塔的原型是啥,要是知道那塔的原型,說不定我還真能想出招來。
想到此我趕忙問:“哎,剛子,你記不記得壓墳頭的是啥東西?”
我當時眼珠子就盯在死物上了,別的也沒細看,不過陳剛看的仔細啊。
陳剛聽我這麽問,歪著腦袋回憶了一會兒,“四樣東西都不一樣,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其中一個是把古劍。當時我還想呢,要是能把那古劍給整到手就好了。那劍一看就是好東西,以後你就有武器了!”
我家祖傳的兩樣法器文王鼓和趕將鞭全歸他這個二神兒了,畢竟請神兒的是他啊。
現在弄的我碰到情況隻能靠著一雙拳頭,所以他一直為這事兒耿耿於懷,老想給我整個好的法器。
可能被稱為法器的那都是有點曆史的,哪兒那麽容易得啊?我怕他心裏有負擔,急忙扯開話題:“要啥自行車啊,趕緊想咋從這破地方出去是正經的。那要是把劍的話,就應該是屬金的,走,咱倆下去,不爬了!我想想招,看能不能用其它法那把破劍給拿下來。”
我倆爬了得有小半天了,可還沒爬十分之一呢,這麽下去也確實不是個事兒。
一聽說不爬了,陳剛扭頭往山腳下看了看,哭喪著一張臉說:“這也太陡了,本來還想坐個滑梯呢,這要下去還滑啥滑梯啊,腦瓜子都得摔成豆腐腦。”
我被他逗的直樂,“行啦,別埋怨了,那不比往上爬強啊?”
他又抬頭往山頂上看了看,覺得也是這麽回事兒,腳步開始往下挪,“倒也是!哎,你有啥招了?先說來聽聽唄!”
我眼珠子瞟了瞟四周,手指朝四麵八方比了比,用嘴型無聲的說道:“隔牆有耳,下去你就知道了。”
那陳剛也是社會老油子了,我一說他立馬就明白了,再沒說啥,就一挪一擦的開始往下爬。
就這麽地,我倆又花了能有十來分鍾吧,從山上下來了。
畢竟之前都摳完眼了,我們順著那些眼往下爬就行了,所以下山的速度就很快了。
下來以後我就從我的背包中往出倒東西。
可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好像有啥東西在盯著我們。
陳剛的警覺性一點不比我低,猛地一回頭,卻啥也沒看見,然後撓了撓腦袋,“我咋感覺好像有雙眼睛在看咱們呢?是不是那叫黃天的老道在偷窺呢?”
他一回頭,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就消失了,整片空間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也覺得是黃天搞的鬼,但是卻不動聲色的給他使了個眼色,故意揚高了聲音損那老道,“你當他叫黃天就真是皇天了?就算他長著千裏眼,他要敢偷窺,我都能把他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
陳剛和我多默契啊,見我這麽說基本就已經確定不是他的錯覺了,蹲到我跟前跟著我一起開罵:“這老王八犢子現在要是敢站在我跟前,我能把他腦瓜懶子給削放屁了。他這也就是得了把咱困在陣法裏的先手,要不然,哼哼…”
他陰陰的笑了兩聲,眼角餘光努力瞥向身後,手上中握緊了匕首,那架式感覺隻要發現情況不對,回身就得是一刀。
我一邊翻找東西,也一邊在感受著四周,就在我把黃錢紙拿出來的瞬間,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又來了。
我和陳剛幾乎是同時回頭,他一刀,我一拳頭,飛快的都懟向了身後。
然而並沒有卵用,我倆再次撲了個空,背後啥都沒有。
我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解。
也不可能是幻覺啊,剛剛我明顯都感覺到那人的呼吸了,就在我脖子後頭,可距離這麽近,我倆的速度又都很快,就算跑了,我倆至少也得看著個影吧?可別說影了,連根毛我都沒發現。
“浩子,有點邪門啊!”陳剛一邊說著,一邊改為背對我,“不行我還是請神兒吧,讓老仙兒來給咱看看是咋回事兒!”
我倆背靠著背,這回可不敢再誘敵深入了,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讓人把腦袋給砍了啊。
聽他要請神兒,我點了點頭,就算不讓他們去破陣眼,但至少能幫我們照應著點,可別出啥事。
正這麽想著呢,一陣陰風撲麵而來,就見黃天烈和胡天宗狼狽不堪的往我們這邊狂奔,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胡天宗更是披頭散發的,好像剛讓人按在地上給摩擦了一頓似的。
而他們身後還緊跟著一人一騎一大刀,刀鋒上閃耀著刺眼的金芒。
手握大刀的是個紅臉大漢,頦下蓄著兩綹長髯,丹鳳眼,臥蠶眉,八麵威風。
此時紅臉大漢正手執著大刀殺氣騰騰的追砍著黃天烈和胡天宗,倆人腳步慢一點兒就得被大刀的刀風給掃上。
他倆看見我和陳剛在這兒當時就傻眼了,可再想避開已經不可能了,除非他們回身和紅臉大漢開幹。
但看這情形他倆明顯不是個,都被人給搓勁成這樣了,要打不早打了嗎?看到這一幕我和陳剛趕緊就迎上去了,我倆一邊一個讓過黃天烈和胡天宗,橫身就攔在了紅臉大漢的馬頭前。
這人我看著感覺老眼熟了,等他到近前了,我再一看他手中的刀當時就蒙圈了。
這刀太有特征了,刀長足有九尺多,刀身上鑲有蟠龍吞月的圖案,這不青龍偃月刀嗎?“操,關二爺?不是黃天這種陰險小人咋能請來關二爺助陣呢?假的吧?”陳剛也認出來了,同樣的感覺難以置信。
關二爺見我和陳剛攔在他的馬頭前倒是沒舉刀就砍,而是眯起了眼睛看著我倆問:“何方小子,因何阻我斬妖除魔?”
他的聲音十分洪亮,聽著都震耳朵。
我一見他沒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那就是還能溝通,趕緊就說:“關二爺,不知道我家堂上兩位仙家怎麽得罪您了,讓您追著他倆不放?他倆雖是獸身得道,可不是妖魔鬼怪啊,出古洞也隻為濟世救人,都是好仙兒啊!”
關二爺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了半天,這才開口:“此話當真?”
我舉起三指指天誓日的說道:“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陳剛一看我起誓也跟著湊熱鬧,“我也是,我也是,要是撒謊我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出門被車撞死!”
關二爺好像被我倆毫不猶豫的起誓行為給說通了,左一眼右一眼的又瞅了我倆半天,略帶疑惑的問:“那適才怎麽有人焚書上表,說此地妖魔橫行,用招魂嶓請來關某一縷分身前來斬妖除魔?”
頓了頓,他又看向了我們身後的黃天烈和胡天宗,但眼睛始終眯著,並沒有睜開,“他們倆身上妖氣衝天,關某也確實感覺到了此地很不尋常,難道不是那二妖作祟?”
關二爺眯著眼睛是好事兒,因為他眼一睜就要開殺界了。
我一拍大腿,信誓旦旦的說道:“關二爺啊,您是被那陰險小人給騙了!黃天才是真正的妖道!您看,這地被他布下了小誅仙陣,為的就是要殺我們。剛才,就在剛才,我們有三個同伴都已經慘遭他的毒手了,屍骨全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