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向來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瓜,好像除了我的事兒會上上心,其它人的事兒好像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都習慣了。
於是我又把剛才淩飛星給我說的話給他說了一遍,想讓他放棄拿丹爐的打算。
他抿了抿唇,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我就是想打主意也沒辦法,連太陰真火我都束手無策,更不要說這排名第二的南明離火了。”
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趕緊和淩飛星溝通,讓他給鹿萬生治治,總不能讓他真成殘疾仙兒啊。
聽到兩個人都沒搶丹爐的打算了,她的聲音才緩和了下來,又變的有氣無力的,“幸而他沒直接碰到南明離火,否則就灰飛煙滅了。看在你替我找到南明離火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救他一救吧!”
話音落下,我就感覺脖子上一涼,她從我的身體裏飄出去了,直接飄向了鹿萬生。
我示意鹿萬生別反抗,讓那團淺淡到已經快看不出來的霧將他受傷那隻手給包裹了起來。
淩飛星似乎在對抗那男人的時候傷的不輕,吸收起南明離火的火毒都變慢了許多,足足過了差不多得有一個多小時,她才從鹿萬生的右手上脫離開。
說也奇怪,鹿萬生的手都已經變成白骨了,就算清了南明離火的餘毒,按說也不該這麽快長出肉來。
可偏偏淩飛星離開他那隻手後,他手上的肉就長出來了,隻是和左手有點不一樣,顏色明顯變深了不少。
他也滿眼驚奇的翻看著自己重新長好的右手,不無驚喜的說道:“小浩子,我這隻手好像…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我看出來他的手不一樣了,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正打算問淩飛星的時候,她卻先開口了,“看他是個煉丹的出身,本命之火太弱了,也煉不出什麽好的丹來,所以我錘煉了一下他的本命之火,告訴他不用謝了!”
說完她就飄向了那個小丹爐,沒再回到我的身體裏,“我可能要在這裏呆上幾日,你要辦事兒就先走吧,過後我自會去找你!”
我一聽鹿萬生這是因禍得福了,趕緊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他也是樂的合不攏嘴,盡管淩飛星說不用他謝,他還是一個勁兒的給她道謝。
我們簡單休整了一下,就打算奔著水下古城出發了。
淩飛星說她得要幾天時間,我們確實等不起,外麵還有等著救命的沈忠他們呢,還有李國盛姑娘,這都是著急的事兒。
反正她說了過後她還會來找我,我們也就沒非得在這兒幹等。
以前對於淩飛星上我身的事兒我很排斥,可經曆了這麽多事兒之後我非但不排斥了,還感覺她就是我的福星,她要是真離開我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休息了這一會兒,加上吃了鹿萬生養血生肌的丹藥我感覺好多了,奔著長長的甬道就走了過去。
陳剛還是擔心我,緊緊跟在我旁邊,怕我走不穩當還一直扶著我半邊胳膊,一邊走還一邊問:“這都多長時間了,你的傷口咋還不好呢?這要以往,早該愈合了,那男人的牙是不是有毒啊?”
毒我是沒感覺,但是被男人咬過的傷口愈合慢是真的,現在還滋滋疼呢,但我也不想他擔心,於是就安慰他說:“沒事兒,人家好歹是上古的人物了,咬完了不好愈合正常。”
陳剛悶聲悶氣的哦了一聲,也就沒再多說啥。
這座古城方方正正的,街道也十分整齊,街道兩旁的店鋪牌子什麽的都沒爛,甚至門口擺的攤子都整整齊齊的,除了沒有人,其它的就跟普通的古城沒什麽區別。
也不對,還是有些區別的,這些店鋪裏麵的東西都散發著死氣,隻是不重。
我在想,那些浮屍是不是就是從這水下古城裏出去的,所以城中才沒發現人或者死屍。
古城也不是很大,滿打滿算三四個小時就走完了,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麽危險,更沒發現先前逃走的那個男人,當然也沒發現什麽玉璽。
正納悶兒的時候,陳剛指著街道一角喊道:“快看,那是什麽?”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那一角閃閃發著光,中心卻黑洞洞的,就好像是一個深海旋渦一樣,仿佛能把人給吸進去。
在我看的功夫,黃天烈他們早就跑過去了,可剛到跟前,刷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這可把我和陳剛嚇了一跳,趕緊也往過蹽。
等我們到跟前了,那個外圈發光,裏麵發黑的洞口卻不見了,眼前是萬丈懸崖,我倆蹽的太快,好懸沒收住腳直接掉下去。
幸好玉笙寒在後麵拽了我倆一把,我們這才免於掉崖的命運。
可我家老仙兒呢?
陳剛趕緊解下文王鼓和趕將鞭就要請神兒,想試試看能不能把老仙兒給召回來,可是卻被玉笙寒一把按住了,“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他們應該是去到了另一片空間。這裏如此詭異,我怕你請不來家仙,反倒召來外鬼。”
我也衝陳剛點了點頭,他這才放棄了,“那咋整?咱總不能把老仙兒就給扔這兒吧?萬一他們被困住了咋辦?”
他知道我不可能拋棄自家老仙兒,所以這話不是對我說的。
但玉笙寒除了不讓他請神兒外,多一個字兒都沒再給他,而是在懸崖邊上走來走去的四處觀望。
我則是趴在懸崖邊上試探著喊了幾聲,底下沒人回應,立馬看向了玉笙寒,“他們是不是掉下去了?”
玉笙寒搖了搖頭,“不可能!”
我問他為什麽這麽肯定,他卻和我說是感覺,這把我氣的,差點氣樂了。
那我不可能就直接把我家老仙兒給扔這兒不管啊,就和他倆商量不行下去找找。
畢竟玉笙寒隻是憑感覺說三位老仙沒在底下,也不是那麽肯定的,而這懸崖一眼望不到底,越是往下還越是霧氣糟糟的,多深誰也不知道,說不定我喊他們他們聽不見呢。
我和陳剛的背包裏都帶著繩子呢,防的就是萬一,結果還真就用上了。
我們迅速把繩子綁好,讓玉笙寒在上邊接應,我和陳剛往下爬。
起初玉笙寒不同意,也非要跟我們一起下去,他還說這底下有一股很不好的氣息,甚至能讓他感覺到恐懼,那意思就是想跟我們共患難。
可我們都下去了上麵沒人接應,萬一要是冒出個啥東西把繩子給割斷了,那我們就算是徹底沒活路了。
就算萬幸我們到底兒了,可到時候我們咋上來啊?陳剛那我是勸不動的,特別在知道底下可能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更不可能放我一個人下去了,所以玉笙寒就成了最佳人選。
好在他還不算太擰,思忖了片刻答應了下來,隻叮囑我加小心,就留在上邊了。
這懸崖是真陡啊,我倆都不敢往下看,要不就算我倆沒有恐高症腿都打哆嗦。
每往下下個百十來米我們就往上喊兩聲,確定玉笙寒有回應,我們還處在同一個空間之中。
可下著下著繩子到頭了,而我們往下看時還是深不見底。
我和陳剛倆一共背了三百米的細繩子,去掉之前綁腰時剪下來的一段,至少也還得有二百七八十米,可到現在還一眼望不到底呢,看這樣再有三百米也夠嗆能到底,這可難壞我倆了。
正在我倆給這兒上不上下不下的時候,頭頂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我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和陳剛對視一眼,又開始拚命往上爬。
可就在此時,纏在我們腰間的繩子忽然就斷了,不是從上麵斷的,而是從我倆腰上斷的,我倆瞬間成了空中飛人了。
臨掉下去之前我聽到了來自玉笙寒的一聲慘叫,接著就看到頭頂有一道黑影掉了下來,下落的速度極快,已經直逼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