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話音出口的同時,沒想到陳剛卻給了我一個意外驚喜,“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我知道了!浩子,你堅持住,我們馬上來救你!”
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麽,可別看他平時好吹個牛逼,但在正事兒上從不掉鏈子,所以我十分相信他。
我也沒敢打斷他的思路,隻嗯嗯了兩聲,就又試圖站起來,不想變成一隻燒豬。
也不知道是不是淩飛星在我身上呆了很久的緣故,還是說我被火燒出抗體了,總之我雖然感覺全身都火燒火燎的疼,但卻並沒有要死的感覺,意識還很清醒。
就這樣,我掙紮著站了起來,盡管這裏的空氣也是滾燙滾燙的,燒的我嗓子眼直冒煙,但那也比當燒豬強啊。
陳剛的話音落下沒多久,我就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緊接著我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香味沁人心脾,仿佛都消減了我的疼痛。
然而,就在下一刻,牆壁外又傳來“通”的一聲巨響,我所處的地方都隨著這一聲巨響震動了幾下,差點把剛爬起來的我又給震倒。
我也顧不上牆壁有多燙了,趕緊用手撐住,可意外的是原本滾燙的牆壁此刻卻一點溫度都沒有了,甚至還泛著刺骨的寒涼。
啥叫冰火兩重天啊,我現在是深有體會了。
剛剛我還像是一隻烤乳豬,可下一秒就成了凍冰棍。
我這人相對於普通人來講還是很耐寒的,以前大三九天裏,我穿著夾襖都能過冬,可在這個洞裏我卻感受到了如上次被太陰真火給燒到的寒冷,真是整個人都凍僵了。
剛剛被燒傷的腳底板一下子由熱過度到冷,起初是挺得勁的,可一小會兒就受不了了,冷和熱一樣讓人疼,而且疼的鑽心刺骨,我忍不住直哼哼。
接下來我就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場景,我的頭頂開始往下飄雪了,鵝毛一般的大雪很快就覆蓋了我全身,把我堆成了一個雪人。
牆壁外再次傳來劇烈的打砸聲,砸東西的應該是陳剛,一邊砸還一邊氣喘籲籲的和我說話,“浩子,你給我堅持住!快了,我現在已經破了玄武和朱雀兩道門,正在破白虎門。”
我已經被凍僵了,哆哆嗦嗦的抱著肩膀,極力發出聲音回著:“知…知道了…你不來…我…我不死!”
說完這一句我莫名感覺有點好笑,這怎麽跟戀人生死訣別一樣。
聽到我還能回話,陳剛估計放心了不少,我甚至都聽見他吐出長氣的聲音。
耳畔是他間間歇歇的“砰砰”砸東西聲,十分的吵,可我卻感覺十分的安心,強撐著不敢閉上眼睛,我怕我這一睡就直接凍死了。
隨著打砸聲漸歇,我所處的空間再次發生了變化。
雪停了,轉而是呼號的颶風,打在人臉上就跟刀子似的,劃出一道道口子,瞬間我又從一個雪人變成了血人。
我想躲,可是這片空間就這麽大,麵積不到五個平方,而且風大到把我整個人給卷起來了,隨著那詭異的旋風不停的轉圈,躲都躲不開,轉的我眼睛直冒金星,胃裏一陣陣翻攪,哇哇開始狂吐。
陳剛估計是聽到我嘔吐的聲音了,急忙問我咋了,可我這會兒根本張不開嘴,就隻能一陣“唔唔”。
他估計是急了,砸東西的聲音又快又重,邊砸還邊喊號子,我耳朵邊這麽大的風聲都能聽見他砸東西的聲音。
而隨著最後一個機關被砸碎,風忽然就停了,我在一陣天旋地轉後,“咣”的一下子摔落到洞底,這把我摔的,差點散架子,疼的我又是悶哼出聲。
還沒等我喘口氣呢,身子底下再次傳來鑽心刺骨的疼,我眼睜睜看著從洞底生出無數寒光閃閃的長釘刺穿了我的身體,給我本就已經重傷的身體再次帶來了重創。
我疼的“嗷嗷”慘叫,卻一點不敢怠慢,如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飛快的彈跳起來。
可能是疼痛的刺激激發了我的潛能,這一跳我“嗖”的一下子躥起來能有兩米多高,正好抓住了牆壁上生長出來的一根金屬長釘,身子吊懸在半空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卻暫時安全了。
正吊懸著呢,我聽到一陣沉重的“嘎啦啦”響聲,好像是開門的聲音,而下一刻陳剛激動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操,這什麽玩意?缸嗎?浩子,你在沒在裏麵,趕緊給哥說句話。”
聽到他的聲音由虛無縹緲到真真切切,我眼淚差點下來,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剛哥,我在呢!快想辦法救我出去。”
在一陣“嗒嗒嗒”急促的腳步聲後,我聽到了玉笙寒的聲音,“慢著!”
“又咋了?”陳剛的聲音明顯已經很不耐煩了,“咋每次救人你都拖後腿呢?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茅山派來害浩子的奸細。”
玉笙寒的聲音無波無瀾,“這次你不行,換我來!”
“憑啥你來?浩子是我兄弟!”陳剛粗聲粗氣的衝著他喊。
“你是半獸人!”玉笙寒的聲音帶著一抹凝重,重點強調了獸字。
“半獸人咋了?半獸人也做不出禽獸不如的事兒來,你我可就不敢保證了,給我躲開!”在救我的問題上,陳剛那絕對是當仁不讓的。
“那好像是煉妖壺!”玉笙寒說出答案的那一刻,聲音更加冷凝了。
我卻聽的心尖巨顫。
煉妖壺啊,那可曾經是戰神蚩尤的法寶,上古神器!
傳說煉妖壺能煉造萬物,鍛造能力介於乾坤鼎和八卦爐之間,具有將萬物毀於一旦的力量,尤其是各類大妖的克星,須臾之間就能讓妖神級別的人物身死道消。
可要真是煉妖壺的話,我被這麽折騰咋還能活著?
別忘了,我身上也有一半九尾狐的血呢,實際上也得算半個妖。
但既然玉笙寒這麽懷疑了,我也不敢讓陳剛為我犯險,趕緊幫著勸,“剛子,聽老玉的!你們倆都別靠的太近,手上還有繩子沒,拴上點啥甩進來,我自己爬出去。”
原本我想讓玉笙寒上來拉我上去的,可不知道怎麽的我腦海裏忽然就閃過了一個畫麵,玉笙寒長出了兩隻尖尖的獸耳。
他之前講過他的身世,他師父說他是從老虎窩裏揀來的,還是隻成了精的老虎。
那他能不能是那隻虎精和人類的孩子,所以在中了符之後才化出了原形,長出了獸耳?而他之所以能以人的麵貌示人,說不定是他師父想了什麽辦法,幫他隱瞞了下來,或者是他屬於人的那部分是顯性基因,而屬於獸的是隱性基因。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坑他啊。
他可能現在都不知道他曾經長出過獸耳,畢竟那時候他還神智不清呢,而他對自己的身世肯定也是一無所知,要不也不會讓陳剛退下他來。
聽我這麽說,玉笙寒不解的問:“為什麽不讓我過去?”
我現在虛弱到極點了,眼看著都要掛不住了,也就沒跟他解釋,讓他倆照做就是了。
陳剛還算聽我的話,玉笙寒也是聽勸的人,看我堅持也就沒再多問,忙著接繩子去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過後,一截綁著石塊的繩子甩了進來,同時還傳來陳剛提醒的聲音:“浩子,我扔了啊,綁著石頭呢,你加點小心,別砸著你!”
我應了一聲,趕緊抓住繩子一頭兒綁在了自己身上,費力的一點點往上爬。
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憂的,不管這個玩意是不是煉妖壺,但我已經見識過它的厲害了,我真的能順利爬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