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

我有點迷茫,我又不是天道,還能改變因果是咋地?

結果我話一出口,不隻子恒笑了,就連黃天烈和鹿萬生都笑了,全都用那種冒著幽幽綠光的眼光看著我。

最後黃天烈開口了,“你雖然不是天道,但可以改天換地啊,把現在這種不平等的天地秩序打破,重建封神之前的平等製度。”

哎我去,我一聽頭殼大了好幾圈,雖然這話之前灰滿堂好像就提到過一次,但我感覺他們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我現在連自身都尚且難保呢,他們不都說我身世不簡單,一旦暴露就會引來殺身之禍嗎?

行,就算我天賦異稟,身上有一半九尾狐大妖的血脈,修行的速度很快,但再快能和那些已經修煉了不知歲月的老牌神仙比嗎?我就是拍馬恐怕也趕不上啊。

再說對方能等我到那個時候嗎?估計隻要知道我的存在就得痛下殺手了。

魏華存已經是一個例子了,那娘們不就憋著弄死我的算盤嗎?這還是不知道我身份的前提下呢,隻知道他徒弟和我們堂子不合都敢這樣了,要是真知道我是半個妖,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身世,那還能容我存活於世?

一個魏華存還不算什麽,但魏華存背後還有靠山呢,魏華存的靠山還有靠山,這一靠就指不定靠到哪位大神身上去了,說不定都能直接靠到現如今的天道鴻鈞老祖身上去,那還有得玩嗎?

但看他們都一臉熱切的看著我,我也不能給他們潑冷水啊,隻能再三和他們保證說我努力。

一路上邊嘮邊走,倒是再沒碰到什麽危險,就是死氣越來越重了。

這下我們心裏都有底了,看來我們是找對方向了。

陳剛掏出防水袋裏的手機按亮屏幕看了看時間,我們已經下來快三天了,幸好下來之前都吃了玉笙寒煉製的辟穀丹,要不這會兒估計都得餓的走不動道了。

可即便如此,我們也走累了,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沉的不行。

陳剛又從身後的防水背包裏摸出煙和火機,捶著兩條腿坐在了地上,“抽棵煙歇歇腳吧,太累了!”

我估算了下,走了得有三個多小時了,的確太累了,玉笙寒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灰嗆嗆的,隻不過他話少,也不是個愛抱怨的人,所以從頭到尾都沒叫過累。

但陳剛一停下他馬上就盤腿坐地上了,閉著眼睛開始打坐調息。

我和陳剛一人分了一根煙點著長長的吸了一口,又給堂上三位仙家各點了三根倒插在地上。

就見啊,三個人先是撅著鼻子聞了聞,臉上露出神清氣爽的表情,緊接著一吸氣,得,三根煙一口就嘬到底了。

靠,就這抽法,三根就得抽成肺癌。

抽完了,黃天烈一臉不滿足的看向陳剛,“剛子,再給整兩根!”

陳剛那絕對是寵仙的二神兒,直接倒出來半盒子,一根一根點著了,讓他們徹底抽過癮。

我們也沒敢歇太長時間,也就能有兩根煙的功夫吧,就起來繼續走了。

現在已經有明確目標了,沿著死氣的方向走準沒錯。

又走了差不多能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我們終於走出了這條兩山夾一溝的通道,眼前開闊起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富麗堂皇的宮殿樓台,建築的風格有些迥異,不同於中原那種八角樓台,有點苗寨的風格。

整座建築是以木製結構為主,以玉石和青銅材料為輔,最讓人咋舌的是鋪地的地磚竟然是用黃金打造的,奢靡的程度歎為觀止。

陳剛立馬興奮的瞪大了眼睛,趴到地上用手摸索著那些金磚鋪就的地麵,哈喇子都差點淌下來,“浩子,咱們發財了,發財了,一會兒出去咱們摳一百塊金磚回去,夠咱們吃幾輩子了!”

我憋不住笑,蹲到他跟前給他算:“這金磚長大概是25厘米,寬應該在十厘米左右,厚度看不著,就按一厘米算,再薄了根本經不住踩,這一塊金磚可就是250立方厘米,金的比重大約是19克一立方厘米,你先算算一塊金磚多重。”

沒等他真算,我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一塊金磚大約就是4750克,將近十斤,一百塊你搬的動嗎?”

陳剛這下犯難了,愁眉苦臉的,一臉的惋惜,“那少拿點?”

我看他這樣頓感哭笑不得,“行了,我的好剛哥,這可都是古文物,哪樣你敢拿啊?再說拿也不拿這笨重的玩意啊,隨便拿兩件青銅器或者玉飾出去,到時拍賣行一出手就是大幾千萬上億的,當賊你都得當個笨賊,唉!”

其實我知道他也就是說說,別看他好打個架鬥個毆的,但還真就不是那種違法亂紀的人,就是脾氣有點暴,也算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他這就是冷不丁子一下子見著這麽多金子太興奮了,才口不擇言的給那胡咧咧。

陳剛嘬著牙花子依依不舍的從地上爬起來,“這不是進寶山一次空手而歸嗎?也太他媽折磨人了!”

我對他笑了笑,“咱倆又不缺錢,夠花就行唄,要啥自行車啊?”

自從接掌了仙堂之後我倆手裏還真就沒斷過錢財,不說富的流油吧,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當然了,這也是我倆拿命掙回來的,錢花著不虧心。

可要真是從這裏拿東西出去了,就算一夜暴富,我倆也花的不安心,那不得天天提心吊膽的啊?

陳剛悶著頭還在心疼到手的金子就這麽飛了,給那嘟囔了半天,總算挪著腳步跟上來了。

大殿門前有上馬樁,下馬石,門前擺著兩尊青銅雕像鎮守殿門,有點像烏龜,可又不是很像,仔細瞅了半天,我才發現這是屭屭,又稱霸下,是龍生九子之一。

這就奇怪了,一般來講,因為屭屭好負重,所以通常是用來做碑座的,有神龜駝碑一說,可從來沒聽人說有人拿它來鎮門。

我把我的疑惑講了出來,玉笙寒卻再次用鄙夷的眼神兒看向我,“你隻知屭屭,卻不知道它是小玄武嗎?這應該是四相守門,四方聚水八方來財之局,布下這個水風局的應該是個高手!”

靠,能不能不鄙視我?我知道屭屭是玄武的變體,可誰沒事兒拿這玩意布風水局啊?一般人家布這樣的風水局根本壓不住,反倒會聚煞成陰,截斷主家氣運。

如果真是四相風水局,那古滇國的滅亡我就能理解了。

不是什麽人都有那麽大氣運的,強行逆轉乾坤的結果隻能是反噬自身,終將走向滅亡。

從古至今,就連秦皇漢武都不敢用這樣的風水局布置皇宮,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滇王?他有那麽大的氣運嗎?

四相風水局一般隻會用來護佑江山氣運,以四方邊界的名山大川等自然景觀為主,再由精通堪輿之術的風水大師巧妙布局而成。

古滇國是在滇池和撫仙湖一帶發跡的,說是一代君王,卻連一個小國度都算不上,按古代的說法就是個小部落吧,能有地級市那麽大就不錯了,又不是什麽洞天福地,滇王卻給自己住的地方布下個這麽大的風水局不是找死呢嗎?

“真要像元始人說的那樣,那這裏應該就是後門了吧?”陳剛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眼前的這座建築上了。

他對風水這一塊格外有興趣,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老想著發財,總想給自己家弄個招財進寶的風水局出來。

這不,我爺給了他一架子風水學的書,都研究入迷了,講起來更是頭頭是道。

聽他說起四相我才想起來一件事兒,先給了他肯定的答案,接著就問:“剛哥,之前你是咋看破外麵的那個奇門遁甲之術的?我記得你沒研究過這玩意啊。”

之前我被困在須彌鼎裏,和他們互難見麵,就是他破了四相機關我們才能得以見麵的。

要是那個局不破,估計這會兒我還在鼎裏受煎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