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李靜會突然間起來,而且壓根沒注意到王妍的魂兒啥時候又從沈忠的身體裏出來附上了李靜的身。

沒錯,咬住忘川脖子的並不是沈忠,而是突然暴起的李靜!玉笙寒的確把沈忠給看住了,可惜動的不是沈忠,而是李靜,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女屍一得自由就如同一顆炮彈般朝我和陳剛撞了過來,兩條手臂僵直成一條直線,手上長出了又長又黑的指甲,鋒利如刀。

我一看事兒不好,那小鬼娃還沒被捆住呢,這要是讓女屍把它給救出去,母子聚到一起,估計威力又得提升不知道幾倍,到時候就更難對付了。

打了這麽半天,連對方到底什麽底細我們都沒弄清,反正什麽符啊、咒啊、驅邪的法器啊都對他們無效,感覺邪門的厲害。

但我總有種預感,這對母子肯定是奔著合二為一來的,因為原本倆母子就是一體的,小鬼娃要不是看它媽被我和陳剛給製住了,肯定不會破母體而出。

現在小鬼娃又被我和陳剛給逼進了死角,輪到王妍這個當媽的來救子了。

想到此,我扭回身迎上了女屍,也管不了她滿身的血汙和惡臭了,縱身一跳,揚手就抓住了女屍的雙腿,玩了命的往外拉,反正說啥也不能讓這一屍一鬼湊到一塊就是了。

與此同時我對著陳剛大喊:“剛子,趕緊把那坨肉給捆了,千萬不能讓他們合體!”

陳剛那是一點就透的人,也顧不上埋汰了,手上攥住那蛇爛肉,拿著趕將鞭纏了十幾圈,然後“呸呸”吐了兩口唾沫上去,直接把那坨爛肉給坐在了屁股底下。

人的口水是有一定的驅邪作用的,特別是童子身的男人,估計他是想到這兒了,所以就呸了兩口。

但其實童子尿比這個還管用,這個他也知道,但屋裏還有女同誌和女鬼呢,他不敢脫褲子,隻能用口水代替了。

那坨爛肉被捆起來之後叫的越發淒厲了,可被陳剛給坐在屁股底下之後突然就不尖叫了,隻一個勁的哭嚷著:“好臭好臭…”

盡管在這種危機時刻,可我還是憋不住笑,心話陳剛的屁股上是粘了多少屎啊,愣是把個小鬼娃給醺哭了。

我這邊抓著女屍的雙腿還在使勁的往出拉,卻驀然發現自己雙腳離地了。

操,我被女屍給帶飛起來了,帶著我滿屋子亂躥,搖哪掄,速度快的我眼前都出現重影了,看那樣是想把我給撞死。

我的身體在牆上、玻璃窗上一頓亂撞,很快玻璃窗就讓我給撞裂紋了,估計再有個一兩次就得碎。

而此時玉笙寒正在幫著忘川對戰李靜,陳剛控製著小鬼娃不敢動地方,我隻能靠自己了。

現在就兩個方案,我要麽鬆手放開女屍,再想辦法重新抓她,要麽被她這麽掄成肉餅。

就在我糾結著到底走哪條路時,陳剛忽然把那團爛肉從屁股底下給抓起來了,惡狠狠的衝著那具屍體和被上身的李靜說道:“都他媽給老子停下,再不停下我捏死這小崽子!”

得這麽說,陳剛是真和我有默契,我一開始打的就是挾子令母的主意,這才玩了命的和陳剛對打那隻小鬼娃。

可我被女屍掄蒙了,都忘了提醒陳剛,好在他明白過味來了。

緊咬著忘川不鬆口的李靜動作一僵,迅速被玉笙寒給拖開了,忘川捂著血流如注的脖子哀哀的叫著疼,血順著他的手丫子滋滋往下淌。

楊子愚動作神速的拿出酒店的緊急醫藥箱,從裏麵翻出一瓶雲南白藥,一股腦的倒在了他脖子上,然後用紗布左一圈右一圈的纏。

忘川疼的齜牙咧嘴的,但還是感激的衝她點了點頭,也忘了剛才她搶佛珠的事兒了。

我這邊女屍也停止了衝撞,隻是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怨毒的盯著陳剛,恨不得把他給活吃了。

我總算是雙腳粘地了,這一頓掄把我撞了夠嗆,也暈了夠嗆,胃裏翻江倒海的,晚上吃那個大雞腿差點都吐出來。

緩了一小會兒,我放開了女屍的雙腿,栽栽楞楞的走到了陳剛身邊,轉頭望向了李靜,“王妍,你可是把我們給禍禍夠嗆,咱們一碼是一碼,你別給我說誰誰對不起你,那是別人的事兒,跟我們無關吧?你憑啥這麽禍禍我們?”

王妍眼光一直盯著那坨爛肉,眼睛終於不再是血紅色了,但眼角卻有血淚滴出,用空洞的聲音命令:“放了他!”

陳剛發出一陣冷笑,非但沒放手,攥的還更緊了,五個手指頭都摳了進去,“放他?放了他讓你們母子再來殺我們嗎?”

王妍看到這一幕,身子明顯一顫,李靜的嘴唇都讓她咬出血了,“我不殺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能阻止我殺那對奸夫**婦!”

都說孩子是母親的軟肋,這話一點兒不假,剛才她多張狂霸道啊,這會兒也願意心平氣和的和我講條件了。

我歎息一聲,示意陳剛也別太整那隻小鬼娃兒了,其實這對母子都是可憐人,我們壓根也沒打算把他們怎麽地。

隻是他們的怨氣實在太重了,但凡和李靜和鄭傑有一點點關係的人他們都不想放過,根本就不講道理,隻想大開殺界,那就不行了。

想了想,我斟酌著措詞苦口婆心的勸:“王妍,我知道你死的冤屈,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也別大開殺界了,我幫你查案,讓他們受到法律的製裁,這樣既能讓鄭傑和李靜這對渣男賤女身敗名裂,還能達到報仇的目的,你看這樣行嗎?”

孩子在我們手上,王妍也不敢太鬧,但很顯然她心裏卻並不認可這個方案。

她緊皺著眉頭思考了得有一會兒,這才幽幽問道:“他們會被判死刑嗎?”

這個…我估摸著是沒可能!

現在國家提倡人性執法,與國際接軌,一般不是十分惡劣的刑事案件通常都不會判死刑,多數是死緩,再運作運作就變成有期了,最多蹲二十年就出來了。

另外一個她死的時候和鄭傑還是夫妻呢,大多數因為家庭矛盾致死的案子,法院都會根據殺人手段的惡劣程度來酌情輕判。

所以現在有人說一張結婚證就是免死金牌,反正就算殺了老婆殺了老公也不會被判死刑,這的確是社會基本現狀。

再一個,你說她家二老的死那是突發性腦溢血,誰也不能說孝順老丈人老丈母娘給買酒買肉犯法吧?

就是她的死,也是被她兒子最後一段話給逼的跳樓的,不過她吃的那些藥我估計肯定是有點問題的,隻能從這方麵著手,看能不能把鄭傑給拉下來。

可即便是把他拉下來,也肯定判不了死刑,至於能判多少年,就得谘詢專業的律師了。

至於李靜,從頭到尾都沒浮出水麵,她可以一推六二五,說這一切都是鄭傑策劃的,最多事情真相捅出來,會在道德層麵譴責她。

可她那麽不要臉的人,會在乎譴責嗎?

這麽一想,我還真替王妍叫屈,明明死的那麽冤,通過法律途徑卻無法申冤報仇,換成任何人恐怕都咽不下這口氣。

王妍看我糾結著半天沒說話,忽然滄涼一笑,“看吧,犯法者就這樣逍遙法外,而受害者想要報仇卻是難如登天。小夥子,如果你是我,你甘心嗎?”

不甘心!別說甘心了,這種時候誰攔著我報仇我就能和誰同歸於盡。

想到此,我狠狠一咬牙,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覺震驚的決定:“王妍,你報仇吧,我不攔著你了,這點小因果我還背得起!隻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王妍的眼睛明顯一亮,顫抖著聲音問:“什…什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