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咋知道我們的行駛路線的我們是不清楚,但這個什麽特七局顯然是有些手段,知道我們會進京也就沒啥意外的了。
聽秦風講述完我提出了幾個疑點:“公交是從哪駛向哪的?沿途都經過什麽地方?既然老百姓都知道這輛車有問題了,為什麽還會有人不怕死的上車?既然有監控,那沒拍到公交司機的長相嗎?為什麽不發協查通告?”
我雖然不是專業辦案的,但這些也都是最起碼的常識,不相信秦風他們會不注意。
秦風從桌上拿起煙發了一圈,這才苦哈哈的說道:“車是從十三陵景區出現的,行駛到黑山失蹤。哎,咱老百姓你還不知道嗎?不信邪的和愛湊熱鬧的大有人在。協查通告早就發下去了,可是監控中司機的長相拍的相當模糊…”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讓技術人員還原過,可是不還原還好,一還原我們整個特七局的電腦係統都崩潰了,連續崩潰了七次,後來也就放棄還原了!”
陳剛算是個電腦高手,一聽立馬來了興趣,“監控能讓我們看看嗎?別是被種上了什麽新型木馬病毒了吧?”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但細琢磨琢磨又不大可能。
特七局具體幹什麽工作的我雖然不清楚,但裏麵肯定是藏龍臥虎就是了,能沒有專業的技術人員嗎?
要是監控被種植了木馬程序,以他們的專業程度不可能不發現。
再說了,那是路況監控設備,誰又有那麽大的本事在交通部的監控設施上動手腳?除非是有內鬼…
哎,誰說不能有內鬼的?
這年頭閑的蛋疼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就有些人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幹一些違法的勾當。
想到此我就沒攔擋陳剛,靜靜的等著秦風的答複。
秦風倒是很痛快,也沒提我們簽什麽保密協議啊之類膈應人的要求,馬上讓人去取儲存卡了。
都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豬腰子臉一聽馬上就拿五做六的了,“秦局,這麽做恐怕不合辦案流程吧?這些可都是咱們的內部資料,要是泄漏了怎麽辦?畢竟他們都是編外人員,就算讓他們看,也得報上級部門批準才行啊。”
說著,他還拿眼睛白翻楞我和陳剛,臉上除了不屑就是輕蔑,那死出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陳剛剛想發火,被我壓了下來,我搖頭示意他別管。
這是他們內部的事兒,和我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秦風要是連這點馭下的手段都沒有,那他這個局長也不用幹了。
再說了,我們現在連價碼都沒談,說白了就是免費上門服務,免費的還他媽挑三揀四,跟我們裝犢子,誰給他的臉?
他這麽一鬧正好,老子還不想幹呢!所以他話音剛落下,我就似笑非笑的朝他看了過去,“這位韓什麽的同誌說的太對了。我們哥倆可不是什麽公職人員,哪有資格看什麽監控啊?這樣吧,秦局,你看我倆就是兩個小平頭老百姓,咱就不參與你們這事兒了。”
我這話是對秦風說的,但眼睛卻一直沒離韓棟。
看出來了,這癟犢子就是個裏挑外掘,又眼高於頂的攪屎棍子。
我也不知道他為啥對我和陳剛這麽大敵意,反正不是啥好逼玩意兒就是了。
都他媽死了四十一個了,他還給這裝犢子呢,真是拿老百姓的命不當命啊。
啥時候輪到他家裏人死,估計他就舒服了。
說完這一句,我才慢慢把目光收回來,再次看向了秦風,“秦局您還是把我們送出去吧,您這門檻實在太高了,咱們走路絆腳!”
我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讓我們看事兒行,但你的人別給我使絆子。
至於配合不配合的,等決定接下事兒了咱們再論,反正不能整這麽個玩愣在我跟前礙眼。
秦風從韓棟開口臉色就不好看了,但人卻特有修養的沒急眼。
他沒接我的話茬,而是吐出一口煙圈看向了韓棟,“韓棟,你是想再看到有老百姓因為這輛公交車無故喪命嗎?國家賦予你的權力可不是讓你坑老百姓的!這樣,你要是覺得你行,給我立個軍令狀,我馬上把小商和小陳送走!”
他一沒拍桌子,二沒高聲,可就這麽幾句話,讓他說的鏗鏘有力,特別的有威懾力。
韓棟碩大的鼻孔動了兩動,沒敢接茬,訕吧搭的把頭低下了,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隻是就事論事!”
“咱們是什麽部門?”秦風往後靠進了椅背裏,不緊不慢的說道:“為什麽叫個特七局?就是專門接手特殊、棘手的案件,有特事特辦的權力。你現在跟我說什麽就事論事?要就事論事,這個案子就該歸分局刑警隊管!”
韓棟耷拉個豬腰子臉不吭聲了,但臉上的表情明顯還是不服氣,鼻孔翻翻著,嘴也撇著。
我正納悶兒他到底是個什麽身份背景呢,咋在自己局長麵前還這麽能裝逼?就聽秦風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服氣我做這個局長,比你年輕,沒你有資曆,卻空降過來做了你們的老大,搶了你的飯碗。但我還告訴你,你拚的是背景,我拚的是實力!”
原來如此!
聽秦風這麽一說,我立馬恍然大悟,原來這個韓棟有背景啊,難怪牛逼哄哄的,看誰都拿鼻孔看。
秦風又繼續說道:“但我不管你服不服氣,隻要我在這個位置上一天,你就得守我的規矩。就是你爹來了,也沒得商量,除非你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拱下去。”
韓棟被說的麵紅耳赤,吭哧了半天整出來一句:“秦局,你看我就是這麽一說,您怎麽還把我爸給扯出來了?難道我作為特七局的一分子,連提建議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秦風皮笑肉不笑,用修長的手指頭敲了敲桌子,“你這是提建議嗎?你這是有意見!可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比什麽都重要,有意見你也給我憋著,除非你能保證送走了他們倆,不會再有一個無辜群眾死亡!”
“可咱局裏也有紀律…”韓棟臉紅脖子粗的還在那拔橫,一生氣下巴更往上翹了。
秦風徹底怒了,激動的一拍桌子,“紀律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沒聽說過特事特辦嗎?你要有那個能力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今天也就不會有他們倆站在這兒了!”
一看秦風發飆了,韓棟終於不再吱聲了,但那雙賊溜溜的眼珠子一看就沒憋什麽好屁,估計散了會就得找他那個背景老爹告狀去。
當然了,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兒,那是他們的內部矛盾,我現在還在猶豫這事兒到底要不要接呢。
看這情況,接了恐怕也得在中間受夾板子氣,所以我老大不願意插手這件事。
可人現在都到這兒了,看秦風那樣也不像要放我們離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想著呢,先前給我們倒茶的那個眼鏡女將存儲卡取來了。
這間小型會議室設備齊全,什麽投影儀,電腦一應俱全。
眼鏡女將存儲卡插進電腦,打開了投影設備,大熒幕上就出現了監控畫麵。
我們先看的是掛屍現場的監控。
據秦風介紹,這是黑山腳下的一片小樹林,外圍都已經圍擋了,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但想翻躍護欄進去也不是啥難事兒。
不過帶著屍體翻躍就有難度了,特別一次性帶著三具甚至更多的屍體,還要防止別人發現,就更有難度了。
因為據他們說,最多的一次,小樹林裏出現了七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