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之前的猜想沒有錯,林放口中的那個和他爭奪繼承權的人就是我的大學好友方坤,隻不過他的真名叫林揚。

老巫厲吼著朝我撲了過來,手中的詭異黑色拐杖中飛出無數的黑點兒,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但我知道肯定和蠱相關,巫蠱之術就是他們的看家絕活。

等到那些黑點兒到近前了,我才看清楚,是密密麻麻的蚊子。

隻不過這些蚊子的個頭可比一般的蚊子大多了,而且全都長著一雙詭異的紅眼,釘人的那根針更是長的出奇,比蚊子本身的身體都長。

在大冬天的野外還能飛起來的蚊子一看就不正常,而且那蚊子可不是朝我一個人撲的,四野亂飛,但無疑撲的都是我這邊的人。

我一邊操縱馭火術燒向蚊子一邊提醒眾人,“都小心了,別讓蚊子咬了!”

提醒是提醒,但實際上也沒啥大用,現在都在戰鬥中呢,而且本來我們這邊人就少,一個人打好幾個,一點都不敢分神。

就在我心急如焚想要一路燒過去的時候,天空一聲巨響,我家老仙兒中的大佬全都閃亮登場了,為首的正是常天龍,威風凜凜的騰空而下,爆喝了一聲:“臭不要臉的一群蠻徒,背著老子欺負我家小弟馬,找打!”

話落下的同時,常天龍率領著眾仙家也落地了,手中三股火龍鋼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挑飛了數隻狼崽子,直奔正把柳天剛給逼的節節敗退的狼天龍。

原本狼天龍還沒當回事兒,可當常天龍奔到他近前之後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嘴唇抖了幾抖,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怎麽…怎麽…變…變這麽…”

話沒等說完呢,常天龍已經一槍朝他的咽喉挑了過去,“去問閻王吧!”

有了他們的加入,戰局一下子就逆轉了,就連無涯子那個老怪物都被壓著打。

茅山的一群人符咒也不好使了,有的甚至沒等亮出來,就被欺到近前的仙家給一頓削。

至於那數不清的蚊子,被我家清風鬼堂的人馬給消滅的一幹二淨,老巫瞬間吐血昏迷,被巫門的人連拉帶拽的拖到了方坤那裏,著急的問:“少主,我們怎麽辦?”

方坤…不,確切點說該叫林揚了,抬起眼簾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撤!”

話音落下,巫門的人就拖三拽倆的一路往山下逃去。

他們盡沒盡全功我不清楚,不過常天龍等人的變化我是看在眼裏的,說是鹹魚大翻身都不為過。

就拿常天龍本人來講,之前他現身的時候都是虛幻的金光。

可這一次露麵,身上雖然還是金光,隻不過光聚而不散,已然化成實質了。

狼天龍和他打時,就是那層金光都突破不進去,更別提能傷著他了,把狼天龍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可見地乳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好處,我暗暗在心底替自己之前的決定拍手叫好,給他們算是給對了。

看巫門的人逃跑,我家老仙兒就想壓上去,不想讓他們就這麽逃走了,不過人被我給攔下來了。

他們不解的看著我,特別是黃天烈,“小浩子,不能就讓他們這麽輕輕鬆鬆的走,必須給他們點教訓,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當著狼家人還有茅山的麵我不能直說,隻能敷衍的以一句“窮寇莫追”為借口把人給攔了。

林揚雖然算計了我,而且他肯定抱有什麽目的,但明顯的巫門和茅山是麵和心不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不想趕盡殺絕。

更何況我還想和巫門合作,捋著他們的線找到十大巫神,看看有沒有機會複活灰填海,所以不想把路給走絕了。

黃天烈雖然氣鼓鼓的,但我的決定他終歸還是尊重的,放了巫門人離開。

巫門的人一走,茅山和狼家人很快也撐不下去了,紛紛敗走。

對他們我可就沒那麽客氣了,特別是無涯子、狼天龍和狼天熊這三個,一頓痛打落水狗,把他們給攆的無處躲無處藏的。

無涯子這老犢子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一看事情不妙,撒丫子就跑,還讓自己的門人給自己斷後,他倒是先蹽了。

胡天宗追出去能有幾十裏地,最後還是把人給跟丟了,氣的他一回來就破口大罵:“啥逼玩意兒呢,幹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真特麽屬兔子的,操!”

把那麽沉穩的人都給氣的爆粗口了,我也是插佩服無涯子的逃跑能力的。

茅山的人此刻也都傷痕累累了,江恒怒瞪著我,咬牙切齒的開口:“商浩宸,再不停手可就鬧出人命了!你也不想事情鬧的一發不可收拾吧?這可是陽間,有陽間的律法!”

“你特麽還知道有陽間的律法?那你過來搶劫的時候咋不想想自己該判什麽罪?”我冷嘲熱諷的說道,對他隻有鄙視:“現在跟我談陽間的律法了,行,你們走,我不跟著,我讓我家老仙兒收拾你!”

郭德綱有句話說的太對了,碰上不要臉的,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講法製,反正他總有說的。

行,他不是講法製嗎?

我不露麵行了吧?

聽我這麽說江恒臉色難看的有如吞了隻蒼蠅一般,“要不要做的這麽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給你留一線,你給我留了嗎?扯啥王八犢子?今天要不是我家老仙兒支援快,你會放過我嗎?”我態度堅決的回擊,“況且你們茅山和我家仙堂對立多少年了,心裏沒點兒逼數嗎?現在說留一線了,快滾犢子吧!”

其實我也不是真想把他們全都滅殺在此,仙家殺陽人是大過,我不可能真讓我家老仙兒冒著犯天條的危險把他們這些人都整死在這兒。

雖說以後我是要改天換地的,但到啥時候說啥話,現在不還是舊天規嘛!

真把他們都殺了,首當其衝受罰的就是常老爺子,他是掌堂大教主,不能約束手底下的仙家,就是他的過失,整不好就得上剮仙台。

但該拿出的態度我必須得拿出來,不給他們點兒威懾,還真當我家仙堂好欺負呢。

江恒大概是真被我這番話給嚇著了,喉結滾動咽下一口唾沫,“行,今天這事兒就算是我做錯了,我不該打地乳的主意,我給你道歉行嗎?”

陳剛幽幽的來了一句:“道歉有用要法律幹啥?”

我扯了扯嘴角,掰著手指頭開始算,“沒錯,搶劫好像是大罪吧?我算算啊,你們該被判多少年!”

要不是手機全都幹報廢了,一早我就報警了,跟他們扯這個?

一看我咋都不開麵,江恒有點兒沉不住氣了,“我們不是沒搶到嗎?況且那地乳有多珍貴你給普通人說,誰會相信其價值?”

“搶一分錢也是搶!咋地?還跟你搶多搶少有關?”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真當我不懂法嗎?

搶劫罪入刑可不是根據財物多少來判的!

江恒抿了抿唇,似乎在強壓心頭火,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撲通”一聲直挺挺的朝我跪下了,“商浩宸,求你放過我們,還有什麽條件,你盡管提,隻要不違法,不違反陽間秩序,我茅山都願意做!”

“……”

我是怎麽都沒想到一派宗主就這麽給我跪了,一時間給我整的都不會了。

我深沉的盯著他看,卻見他眼裏流出兩行淚來,“如果我和你說,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你信嗎?我剛剛接任宗主,本欲化解茅山與你家仙堂的矛盾,可…你知道的,上麵有婆婆,下麵有小姑子,我這個新媳婦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