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站在原地許久,最後鬼使神差地將手遞了出去……
那天,我大半夜失眠……
人生很多話是有道理的,比如生活時刻充滿了驚險與不驚險,你永遠預料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而我在經曆了這大半個月的驚險後,怎麽也想不到在有生之年會和奚錦承握手言和成為朋友,那天的我一定是個假的我吧?
我的工作開始逐漸恢複正軌。由於晚上的失眠,我第二天是被舒琳破門而入從**拽起的,真慶幸我沒**的習慣,真慶幸舒琳不是個男人。
我眯著眼走向衛生間,一邊不滿地冷嗤:“才幾點?還有你這麽粗魯真的好嗎?要是我沒穿衣服就被你看光光了。”
她似是隱忍著什麽,一字一句慢慢道:“八點打你電話你說你起了,你這樣撒謊又真的好嗎?現在九點四十六分,S市下午兩點的廣告拍攝,親愛的你現在還在A市呢!還有,把你看光光了,我願意對你負責的!”
我被她語氣給刺激到了,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等我刷完牙,後知後覺才注意到:舒琳說了什麽?
我慌了神問:“你剛才說幾點?”
她看了一下手表,微微一笑:“九點四十九分,又過了三分鍾。”
我啊的一聲大叫:媽呀,睡過頭了。我回憶了一下,迷糊中記得是有人給我打過電話又好像沒有。
由於時間趕不及了,我一邊趕往機場一邊在路上化妝,不得不說我除了緋聞體質特別強之外,還有另一個屬性——遲到。無論我怎麽下定決心,總是會出現各種狀況讓我遲到,比如睡過頭;就算不睡過頭提早出門,也一定會遇上路上塞車,總之這就像是一個沒辦法打破的魔咒,讓人時常心塞又無力。
我下午兩點才到達S市機場,等我從機場趕到拍攝現場時已經遲到近四十分鍾,雖然沒人敢指責我,但我覺得一定被現場所有人給嫌棄了……
傍晚六點,我才結束在S市的拍攝工作,吃了晚飯後,又急忙趕回A市,因為第二天要正式回歸《丞相》劇組的拍攝。
下了飛機,我從出站口出來,破天荒地發現這麽晚了神奇地有一大堆粉絲在一旁等著我。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上前正要說以後這麽晚就不要來了早點休息的時候,那一大群人突然躁動起來,手舞足蹈,可是……嘴裏喊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錦哥!錦哥!”
“啊啊啊,錦哥,我愛你!!!”
“錦哥你好帥,我愛你!”
……
我猛然停住腳,心情像踩了狗屎一樣,就好比你愛一個人,但半夜睡一起時,他嘴裏叫著小三的名字。
猶如晴天霹靂,我羞愧地為自己剛才的自作多情恨不得就地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奚錦承從我身後走來,旁邊的保鏢立馬為他保駕護航,到我身旁時,兩個工作人員在我麵前停了下來,眼神似乎在說:好狗不擋道,你滾一邊去吧。
身為娛樂圈裏同樣是名聲大壞的人物,這待遇卻差了十萬八千裏,奚錦承壞得光鮮亮麗,而我……
算了,不說這傷心事了。
我往旁邊挪了挪,準備讓出位置讓奚錦承先走,他卻突然走到我旁邊,一臉親切地和我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關係有多熟絡。
“戚小姐,好巧。”
我扯了扯嘴角,嗬嗬幹笑了兩聲,幾乎對這樣親昵的問候有些排斥。
我下意識退後,奚錦承伸出手拉住我,俯身湊在我耳邊小聲說:“微笑,有記者。”
周圍的粉絲又一陣**,感受得出她們此時有多麽迫切的想要變得我和奚錦承近距離接觸。我快速往人群中掃了一眼,還真沒錯,有幾個記者混在人堆裏。
我即刻露出一個微笑。為了不打臉,我笑著點頭對奚錦承回應道:“哈哈,是好巧,人生何處不相逢,竟在機場遇到你。”
“吃晚飯了嗎?”
“……吃了。”
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在他的保鏢和工作人員護送下一同出了機場。我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又記起晚會那天晚上的事,難道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和奚錦承成了朋友?難道我要忘了以前他對我是怎麽禍害的?
正想得有些出神,恍惚中我身體被人牽往一邊,等我回神時,入眼對上奚錦承稍顯關切的眼眸,我略微有些詫異。
“差點就撞上了。”他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真慶幸他及時拉了我一把,不然明天我在機場撞門杆上的糗態肯定會被黑粉們嘲笑和譏諷死。
“謝……謝謝啊。”
他側頭一笑:“不客氣。”
我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哦,想起來了——你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不能這樣又隻能這樣……
雖然這似乎是拿來形容愛情的,但此時同樣適用我的心情。知道內情的,自然知道奚錦承是我不能招惹也不想去招惹的對象;不知道的,就以為我和他關係匪淺,曖昧不明。而實際上我們又不能像戀人那般明天宣布分手,從此陌路也行。為了不打臉,估摸著以後我還得這麽逢場作戲下去,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第二天我還是上了熱搜,和某個人。奚錦承在我耳邊耳語,以及我差點撞門杆上被他及時拉往一邊的這兩件小事又被某些娛樂八卦記者從中作梗,取了幾個誘導人的標題,又為我和奚錦承的緋聞事業添磚加瓦一筆。
舒琳在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搖頭歎氣。我也很絕望,我能怎麽辦,事情好像越發往我不敢想的方向發展,都不受控製。
出門時,我一開門,稀奇的在門口碰到蔣毅。
“咦?你怎麽來了?你不用上班嗎?”我疑惑問。
蔣毅表情有些怪異,隨後跟我解釋說:“噢,上,當然上,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患者也住這,我今天到他們家做心理疏導,收了錢就要辦事,這不順道來看看你,夠義氣吧。”
我半信半疑地眯眼盯著他:“是嗎?你們這個還帶出診的?”
“當……當然了,哎呀,說了你也不懂。”
“……”好吧,我不懂。
我正要走,蔣毅又突然叫住我,扯東扯西聊了一些有的沒的,讓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你是有什麽話想說嗎?有話你直說吧。”最後還是我忍不住了直接問。
“你和……算了。”他仍舊支吾了兩句,最後換了句話問:“你今天回劇組是嗎?”
我點了點頭,很明顯啊。
蔣毅側頭往我身後看了看,不知道問了我一句什麽,我沒注意,因為這時旁邊的門突然打開,緊接著奚錦承從裏麵出來。
想起微博上還掛著我倆緋聞的熱搜,現在大早上在走廊裏狹路相逢,我突然不自在,甚至有些尷尬。
我低下頭,然而居然誰也沒說話,氣氛莫名有點凝固僵持的感覺,我抬頭,瞧見蔣毅一眨不眨地看著奚錦承,奚錦承似乎也呆滯在原地,同樣回望著他。
我覺得這氣氛肯定不是因我而起,我和舒琳麵麵相覷地看了一眼,隨後我輕咳了一聲,打斷那兩人深情的對視。
我剛想開口,蔣毅率先拍了拍我的頭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你說過你最討厭和厭惡的人是誰吧?”
我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打掉他的手:“當然,這還用說。”
要說起我討厭的人,這麽多年我幾乎成了反射性地說出他名字,可此時在走廊這裏,除了我,四周靜謐無聲,因此我聲音一提高,舒琳她們目光齊刷刷地向我看來。
我和奚錦承尬視一眼,哦,差點忘了我討厭的人的本尊在這。
我及時收住了嘴,學著之前蔣毅支吾了兩句,敷衍說:“哎呀,你懂的。”
“嗯。”他應了一聲,明明是在跟我說話,但目光卻一直看著我身後的奚錦承,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要說蔣毅莫非喜歡奚錦承才一直盯著人家看?但實際感覺又不像那麽回事,兩人之間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有基情的樣子。
這樣看著總歸失禮,我推了推蔣毅,催促他趕緊去忙。
送走蔣毅,我尷尬地對奚錦承僵笑了笑,因為路程相同,我和他又一前一後出了小區,整天被八卦記者跟拍,我不禁開始擔憂停車場的某個旮旯角落裏會不會躲著記者?然後接著會不會某天爆出一個我和奚錦承疑似同居的新聞出來?
我打了個寒戰,被自己的這個幻想給惡心到。
我到劇組時,奚錦承本來跟在我身後的車現在卻沒了蹤影,這樣也好,我從車上下來,還不待我多想,周圍就有些小小的**,一些粉絲在人群裏舉牌朝我揮手呼喊。
我揮手微笑示意,今天仍是外景,還要補拍上次的鏡頭,片場外圍觀了很多粉絲,但不用想,大多都是奚錦承的影迷。
和導演工作人員寒暄了兩句後我換好戲服化妝時奚錦承才姍姍來遲,從尖叫和呐喊聲就知道那個男人有多比我受歡迎。
就連導演和工作人員見了,都主動過來寒暄問候,啊,我心裏又有點不太平衡!
“早。”奚錦承過來在我身旁找了個位置坐下,倒是像極了今天第一次見。
我瞥了眼周圍的人,一臉隨和地笑著回應:“早。”
他不知道突然從哪變戲法弄來一杯咖啡遞到我跟前,我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不過下一秒聽見顧然吆喝一聲,手裏拿了許多這樣的咖啡分給現場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