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地盯著這口小巧的鐵鍋,它也就跟平時的湯碗一般大小,我現在很著急呀,巴不得鐵鍋裏麵的龜身黑白獺尾巴肉立刻煮好,解猴子身上的毒。

奈何酒精爐子隻是個便攜的灶具,要煮好這幾坨尾巴肉,至少要半個小時。

洛雲依見我心急的樣子,便說:“林川你別著急,龜身黑白獺的毒性不急,以候飛的身體素質再撐半個小時也沒問題,而且現在就算急也沒用呀!”

我同她點了點頭,知道她是為了安慰我,而且這幾個人裏就隻有她在安慰,也更顯洛小姐的人品。

時間一點點過去,鐵鍋裏的水開始沸騰,也不知道這龜身黑白獺的尾巴肉是個什麽味道?

我這趟出來也就隻帶了一點鹽,其他佐料都沒帶,我在想這尾巴肉到底是香的還是臭的?是甜的還是酸的?

獺這種動物我以前在京都動物園裏看過,這是保護動物誰敢吃?而且光看獺的模樣就完全沒了吃的興趣。

所以對於獺的肉是啥味兒,我知道在京都裏可能有人知道,但我這會兒也問不到。

在這期間,我跟洛雲依探討了幾件事,我說咱們從明殿到這裏用了兩天的時間,然而卻連遼帝陵墓的主墓室的毛都沒找到。

要不是心中這份執念,我可能早就敲響了退堂鼓。

洛雲依說:“我跟你目標相同,不找到黃金羅盤我是不會罷休的!”

正要說話,忽然一股特別的味道傳入我的鼻子裏,這股味道有種說不出來的怪味,就像是飯餿了再往裏麵和了老陳醋一般。

我轉頭看向王雪兒麵前那口鐵鍋,原來是她把鍋蓋揭開,裏麵煮的龜身黑白獺尾巴肉味道傳了出來。

我眉頭緊皺,從這味道不難知道龜身黑白獺的尾巴肉果真是酸的!

我起身過去問王雪兒是否已經煮好了?

王雪兒說吃是可以吃了,但這也是一味藥,還需要再等一會兒。

我見她拿起一隻碗和一隻湯匙,過了會兒她從裏麵撈起來幾塊龜身黑白獺的尾巴肉放進碗裏,加點湯用湯匙搗爛,最後招呼了我一聲,過來幫忙。

我早已迫不及待,當即上前來到仍舊處在昏迷中的猴子麵前。

王雪兒說:“你先把他嘴巴弄開,我喂藥。”

我照做,王雪兒照顧人還是可以的,她雖然不喜歡猴子,但在這種事上麵就表現得很溫柔,就是她這張嘴一點也不饒人!

王雪兒喂了猴子尾巴肉碎末,也不知猴子是餓得狠了還是昏迷中的條件反射,我看到猴子嘴巴開始動了,咀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

我問:“猴子,啥味兒?”

隻見猴子嘴巴張開,模糊不清的說:“林川你小子給我夾的什麽菜?京都大飯店有這道菜麽?太難吃了,服務員,把這道菜撤了,爺賣了明器有的是錢,給爺上一桌滿漢全席!”

看來他現在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腦子不好使盡說胡話。

洛雲依走了過來,她手裏拿著繃帶和一瓶藥,上前先給猴子肩膀傷口進行處理,然後撒了一些藥粉在傷口周圍,緊接著王雪兒用湯匙將搗爛的尾巴肉給猴子抹在傷口上,最後洛雲依拿著繃帶纏上。

我是看得一陣驚奇,心裏不禁懷疑這偏方到底管不管用?

洛雲依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擔憂,便說:“這樣就行了,龜身黑白獺的尾巴肉本身就是一味藥,這種生物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它前身有毒,但後身尾巴卻是能夠解毒,你放心就好了。”

既然洛小姐都這麽說了,我也隻能放心,我守在猴子身邊,王雪兒招呼普楚和瑪拉依爾過去吃飯。

雖說大家都聞到這股餿飯一般的難聞味道,但抵不住腹中實在是饑餓難耐,哪怕麵前就是比這更加惡心的蝙蝠,也得吃呀!

普楚和瑪拉依爾相繼盛了一點龜身黑白獺尾巴肉在碗裏,端著坐在石梯上,橫豎是下不去手,我看他倆這模樣挺是滑稽。

接著,王雪兒端來兩隻碗,給我和洛雲依,洛雲依想都沒想便拿著筷子三下五除二連湯都給喝了一幹二淨!

直看得我是一陣目瞪口呆,她出生富家,乃是千金小姐,居然如此能吃苦。

我不禁問她:“洛小姐,這肉啥味道?”

洛雲依擺著張嚴肅的臉,又回味了一番,說:“不酸也不甜,味道還挺好吃的。”

我半信半疑,用筷子夾起一塊尾巴肉放進嘴裏,一進我嘴巴,味覺立刻傳達來一個危險信號!

苦澀,酸,甚至還隱隱有一股刺舌苔的感覺,就像是在喝汽水,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麽味道?連我自己都說不出來,總之就是難以下咽。

不過這咀嚼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像肉類,倒像是年糕,有點黏也有點糯。

這味道就很怪異,但我林川好歹也是個爺們兒,豈能在一個女人麵前丟了臉,我故作鎮定咀嚼了幾口便一口吞下,隨即強作鎮定的說:“味道確實很不一般。”

洛雲依不禁噗嗤一笑,顯然是被我這硬裝沒事的表情給逗樂了。

我心裏已經是問候了她好幾遍,他奶奶的,我林川此時竟被一個女人嘲弄了一番!

不過話說回來,這是我們眼下唯一的食物,如果不吃就隻能繼續挨餓,身上沒力氣精神不集中,隻會徒增無數的危險,甚至是丟掉性命!

我這麽去想,便將這碗龜身黑白獺的尾巴肉連湯一塊兒吃得幹幹淨淨。

我剛吃完,猴子便醒了,我趕緊盛了一碗給猴子端到麵前,嚴肅說:“猴子,該吃飯了,這是我親自千辛萬苦給你弄來的肉,趕緊吃了咱好繼續上路,摸明器掏寶貝!”

猴子這會兒腦袋還有點迷糊,聽了我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麽上路?林川你嘴裏能不能有點好詞兒?”

我把這碗龜身黑白獺尾巴肉端到猴子麵前,說:“少廢話,吃了咱好繼續趕路!”

猴子甩了甩腦袋,等清醒了幾分才看向我手裏這碗肉湯。

猴子問道:“這是啥?我的滿漢全席哪兒去了?”

老子真想給你一耳巴子,這地方我上哪兒去給你找滿漢全席?趕緊吃了!

猴子沒說話,也沒端起來聞,拿起筷子便夾起一塊尾巴肉塞進嘴裏,可剛剛塞進嘴裏就立馬給吐了出來。

“這是啥玩意兒?這是給人吃的?”

隨即看到我們幾個臉上的怒氣,猴子隻能忍著,一口給吞了下去,連嚼都沒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