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錯誤判斷的代價
前頭我說過,鬼本身,是沒有能力殺人的,他要想殺人,隻能製造幻想,讓你自己,殺死自己。
最經典的,就是電影裏頭那種片段,鬼變成一個,你十分相見的人,朝你招手,你一過去,就會從樓上掉下去,猛的看起來,就和跳樓死的一樣,可懂門道的人,卻能看出來些東西。
一年來,我磨練的,也是足夠冷靜了。
我並沒有因為身後的鬼影,而慌張。
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回頭的,不然就會中招。
我深吸了口氣,假裝和趙曼講話:“天不錯啊。”
“啊?”趙曼一愣,沒懂我的意思。
我他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可我手上,卻沒閑著,而是悄悄的,從乾坤袋裏,摸出了麵銅鏡。
我猛的一下,就把銅鏡,舉在了身前。
隔著鏡子,我就看後頭啥情況。
身後一個人影一閃,鏡子中,就空空如也了。
我急忙去看腳下。
那影子,也不見了!
我立馬是摸出了張天師符,轉過身去。
身後,啥也沒有。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次,算那東西跑的快,不然我這一符,拍死他個龜兒子的。
“怎麽回事?”趙曼問。
我看了看那棵樹,又看了看身後,說:“愣頭三那小子,對咱們瞞了件十分重要的事兒,險些害死咱們倆,你知道嗎?這棵樹,不是樹靈,而是,鬧鬼了!”
“鬧鬼了?”趙曼臉色,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我點點頭,說:“那鬼,還他媽挺凶,一般的鬼,是沒有影子的,可那鬼,卻可以看到影子!”
“咕噥”一聲。
我咽了口唾沫。
正如有影子的僵屍,是十分高大上的影僵一樣,這有影子的鬼,和普通的鬼比,也是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要說我怕不怕這鬼?
鬼毯我走了,盤古大陣,我也給破了,一個小鬼,就更別提了,隻是這鬼今天跑了,就不好再抓,另外,我並沒有傷他的意思,畢竟他殺到的幾個人,都是些不肖子孫。
我掂了掂手裏的稻草人。
重量又恢複了過來。
“走吧。”我說,“明天咱們再來。”
“可是…這不…這不是有個鬼嗎?”趙曼說。
“繼續待在這裏,也是毫無意義。”我說罷,就收拾東西,要離開。
趙曼趕緊跟上,問我接下來咋辦?
我先前把這次失敗的原因,一股腦全給推到愣頭三身上了,肯定是得用他講話了。
“哦,由於愣頭三對咱們的隱瞞,導致我這邊錯誤判斷,但也沒事兒,現在我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本質,當然啊,也有了應對的策略,隻是得回去準備準備,另外,咱也得對愣頭三進行教育,不能讓他這麽糊弄廣大人民群眾不是?”我唾沫星子亂飛,張嘴講道。
趙曼點頭配合:“也是。”
回到趙曼家,我洗了洗身子,就回裏屋睡覺去了。
躺到**,我就在想,老槐樹下,即便是真有個鬼,也不能算個壞鬼,明天,我就用招魂的方法,把他的鬼魂,給招上來,能說服教育,說服教育最好了。
想到這裏,我就開始思考,自己明天說服時,怎麽裝逼。
絞盡腦汁,我可算是想到了套,十分裝逼的說辭,心說這準備好裝逼了,去背背道士手冊吧,這裝逼的前提啊,是把那鬼,給他招出來,招不出來,我怎麽裝逼?
這晚上,我基本上是徹夜未眠,專心研究道士手冊上的,招魂篇。
裝逼,真他媽不容易!
快天明的時候,我眯了一覺。
剛夢到個姑娘,就被趙曼給推醒了。
“幹嘛,讓我再睡會兒。”我翻個身,就要繼續睡。
可趙曼卻推我更厲害了。
“九水,九水,出大事兒了。”
“啥大事兒啊!”我不耐煩道。
“警方一早就接到報案,愣頭三,愣頭三死了!”趙曼慌慌張張的講道。
本來還昏昏欲睡的我,一下就徹底醒了。
“你說什麽?”
“愣頭三死了,我說愣頭三死了。”趙曼道。
我一下從**跳了下來,披上外套,道:“快,快帶我去案發現場。”
倆人連早飯也顧不得吃了,趙曼下樓提了車,就送我去了老槐樹那裏。
老槐樹附近,已經被拉開了警戒線,雖然是在縣城邊緣,但國人愛看熱鬧,一聽說這裏死人了,就來了不少人,警察正在維護著秩序。
趙曼帶著我,扒開人群,來到警戒線前。
“曼姐,你來了啊曼姐。”一名二十來歲的男警察打招呼道。
趙曼點點頭,表示回應。
這些警察裏,大部分都認識我,有的甚至在背地裏,說我是,趙曼的男朋友,所以我進去,他們也沒攔著。
仍然是昨天,趙曼給我指的那個枝幹,上頭掛著根粗麻繩,粗麻繩吊著一個男子。
這男子,就是愣頭三。
愣頭三眼珠子直往外凸,舌頭吐出來老長,脖子上的血管,跟雨後的蚯蚓一樣,又粗又長,雙手雙腳,都無力的下垂著。
“你們怎麽不把他放下來?”我問那幾名警察。
“姐夫我們也想啊,但曼姐說,她不來不讓放啊。”剛才那個男的,油嘴滑舌道。
我說:“去去,別亂說。”
趙曼則是狠狠一蹬,說:“再胡說八道,把你嘴巴給你撕爛。”
“是是,曼姐,我閉嘴!”那男子收起了嬉皮笑臉,他似乎,很怕趙曼。
“放下來吧。”趙曼道。
幾個警察就合力,把愣頭三的屍體,給弄了下來。
法醫初步檢查,愣頭三是窒息而死。
死亡時間,應該是淩晨三點左右。
我一聽這時間,就有些好奇。
為啥?
就算這裏有個冤鬼,他要殺人,那也有區域限製啊,你隻要是,距離這老槐樹遠點,他拿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愣頭三,白天還說,自己十分忌憚這裏,怎麽深更半夜的,沒事兒往這瞎跑?
這一點,還不反常?
趙曼用胳膊肘子戳了我下,對我眨巴了下眼睛。
我心領神會,這就是借一步說話唄。
和他來到一旁,趙曼就問我:“你覺不覺得,愣頭三的死,很奇怪?”
我一聽,她八成是和我想一塊了。
我急忙點頭,說:“是啊,這愣頭三,大半夜的來這裏幹啥?”
“昨天你不是說,愣頭三,對咱們有所隱瞞嗎?我想,他往這裏跑,十有八九,和他隱瞞的事情有關。”趙曼看著我說。
我心說昨天我那是胡說八道呢,現在趙曼竟然問我這個,我總不能說,愣頭三說昨天,他忘了自己在這裏扣過鼻屎,又覺得那鼻屎十分有價值,大半夜的,想來拿回去,找個玻璃杯子,給特意保存起來吧。
這麽說的話,我就不是裝逼了,我是傻逼。
“哦,他隱瞞了他見鬼的一些經過,他再次回來,和這個關係不大,因為這鬼要想殺人,那也得看範圍,不在這個範圍內,鬼就拿你沒辦法。”我裝作胸有成竹的說道。
趙曼聽罷,眼神中就流露出了絲失望。
“這樣啊,那你說,他半夜三更來這裏,會不會是,找什麽東西?”
趙曼低聲說。
我“啊!”了一聲,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還別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然愣頭三大半夜來這兒幹啥?
“或則說,他不死心!”趙曼說。
“什麽不死心?”這個我就有點不懂了。
“這老槐樹,他可能知道的,比向我們交代的,要多更多,他在這裏,有種沒有完成的事情,他不死心,就又跑了回來,想把那事兒做完!”趙曼說。
不死心。
把沒做完的事兒,做完。
半夜三更跑來。
難道……
我一拍大腿,說:“我想到了!”
“曼姐,你倆在哪裏說啥呢?這屍體咋處理?”一個年輕警察喊道。
趙曼轉身,說:“哦,沒啥,那個,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先交給法醫,帶回去,做進一步屍檢吧。”
趙曼交代了下工作,就用自己還有事兒為由,帶著我,離開了現場。
“說說看,你想到了什麽?”趙曼一邊開車一邊說。
看著車外的風景,我說:“你覺不覺得,包括寶哥,王幸運,愣頭三在內,死的幾個人,都有一個共性?”
“都是不肖子孫。”趙曼說。
我搖搖頭,說:“這個隻是表麵,而深層裏,他們有另外一個共性。”
“另外一個共性?”
“是的。”
“都是男的。”
“這更表麵!”我道:“你往深處想下,我覺得他們的死,並非那個鬼所害,而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他們這個共性給害了。”
你永遠不要小看一個警察的好奇心,趙曼聽我這麽講,她就更好奇了,問我:“到底是啥共性?”
我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接話道:“你分析的沒錯,愣頭三,是不死心,他大半夜來,是為了找一樣東西,那東西,他沒找到,今天晚上,就由咱倆代勞,幫他找找。”
說話間,車子便駛進了縣城。
我並沒有讓趙曼回家,而是讓她帶著我,去買一些,今天晚上,所需要的東西。
我對這棵老槐樹,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或則說,我對那東西,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但我一方麵,想證明我的猜想。
另一方麵,我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