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
下午，我讓趙曼，準備了把小臂長短的匕首，又讓她，去買了個招魂幡，還有鐵鏟之類的工具。
把所有東西準備妥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出發前，我還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驗證。
我讓趙曼查了下，愣頭三家的地址，然後和他，驅車趕往。
愣頭三家，是縣城早些年的二層小樓房，自己蓋的那種，雖不豪華，但挺溫馨，我和趙曼走到門前，敲了幾下，就有個老頭兒過來開門。
老頭兒看樣子有六十多歲，據摟著背，眼圈紅腫，看來是剛哭過，問了下才知道，這老頭兒，是愣頭三他爹。
一提到他兒子，老爺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淚，說昨晚上，他要是阻止他兒子，興許就不會發生這事兒了，現在可好，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上輩子造孽啊。
“昨晚上阻止他？”趙曼疑惑的問道，“他離開時，你知道？”
老爺子一提這事兒，就又落下了渾濁的眼淚。
我和趙曼趕緊去勸。
老爺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可不是知道嗎，昨晚上一點多，他說朋友找他，出去有點事兒，還特別著急，沒想到這一去…”
老爺子抱頭痛哭。
“我兒子絕對不會自殺，楊大師，求你查清這件事啊。”老爺子說：“我不信警察，我信你！”
我一聽，艾瑪，現在有人不相信科學文化的化身，相信我了，我他媽號召力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話都說這份上了，我肯定得拍著胸脯保證啊。
“你放心，最晚後天，我一定給你個解釋。”我說罷就起身告辭。
老爺子一路送到門口。
出了他家，趙曼就問我：“怎麽走了？我剛要問他昨晚上一點多，愣頭三有沒有別的交代，比如去找某位朋友，或則接了什麽電話。”
我笑了下，說：“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達到了？”趙曼十分不解，“可你幾乎什麽都沒問啊。”
我看了看愣頭三家的門，自言自語道：“可憐，但也活該！”
“什麽可憐活該的？”趙曼問我。
我這才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搖頭，說：“哦，沒事兒，咱們該去那裏了。”
趙曼又問了我幾個問題，我說：“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一切。”
趙曼這才沒再繼續追問。
老槐樹的封鎖線，已經被拉走，現場也處理過了，要不是白天，我親眼見這裏吊死了個人，我是絕不相信，這裏，死過人的。
月光下，這棵老槐樹，顯得格外陰森。
“還記得郝甜甜吧？”我問趙曼。
趙曼點點頭，好奇的問：“怎麽突然提她？”
“我隻想說，這是一個比郝甜甜的故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悲傷故事。”我說。
趙曼就問我，是什麽故事？
“蹭”
我拔出下午準備的匕首。
寒光四射。
“啪”
我把這匕首，深深刺入了老槐樹的主幹當中。
“你這是幹嗎？”趙曼問我。
“最後確認下，還某人一個清白。”我說著，便咬牙，手頭用力，拔出了插在老槐樹裏的匕首。
“某人的清白？”平常人的好奇心，都強的可怕，甚至有句話叫好奇害死貓，更別提趙曼這個，警察局的局長了！
她用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口氣問我：“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我嘿嘿一笑，把拔出來的匕首，放在身前，借著月光去看。
老實說，在遇到祝老頭兒以前，我也許會知道啥，就毫不保留的告訴她，來提升自己的逼格，裝逼嘛，知道的多才能裝的像。
可認識祝老頭兒以後，我特碼算是知道了，真正的裝逼大神，並不是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全給交代了，而是說一半，留一半！我就故意吊著你的胃口，故意不給你交代完了，這逼裝的，才像回事兒！
當然，對趙曼這麽幹吧，對大家可不能這麽幹。
我把這匕首，插進老槐樹的主幹裏的舉動，十分容易解釋。
首先，我不敢確定，這老槐樹，到底是不是樹靈，如果是樹靈，我就會用對付樹靈的方法，如果不是，那下午準備的招魂幡，就能派上用場了。
不過根據先前的線索，這棵老槐樹，是樹靈的幾率，簡直是微乎其微。
如果它是樹靈，我這匕首插進去，再拔出來，上頭就會帶有淡淡的血跡，可借著月光，我仔細看了下手中的匕首，刀身上，隻殘留了些碎木屑。
這下可以確定，這棵老槐樹，並非樹靈。
“啪！”
我找了塊酥軟的地麵，把招魂幡，深**了進去。
四周沒有風，可招魂幡，卻‘呼呼啦啦’擺動個不停。
我又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個饅頭。
插了幾根上好的貢香，擺在了老槐樹下。
我取出牛哭淚，在眼皮子底下，摸了兩滴，然後揮舞七星劍，腳踩大禹步，口中，則是念著招魂的咒語。
當最後一個字念完。
最後一步大禹步踩完。
我把七星劍，當空指向了插著貢香的饅頭。
“呔！”
一聲喊叫，饅頭上的貢香，冒出了最後一絲白煙，之後，便徹底熄滅了。
在熄滅的瞬間，我看到，貢香的煙，是向下沉，而非往上飄。
這說明，貢香被東西，給享受了。
老槐樹下，一個身影，漸漸清晰。
抹了牛哭淚，我可以看到他。
可當我看到他整個人全貌時，我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下。
“你…”我用鬼語問道。
“嘿嘿嘿，你沒有不孝，嘿嘿嘿，你不該死，嘿嘿嘿，我不傷你，昨晚上，和你開個玩笑，好玩，好玩嘿嘿，你陪我一起玩好不好？”
這人說。
可看著他，我的心，卻在滴血。
“好。”我用鬼語，回複道：“你為什麽要殺人？”
“嘿嘿嘿，為什麽？”那人思考了下，突然，他麵露凶色，用猙獰可怕的眼神，直勾勾看著我，發狂般的大喊：“為什麽！為什麽！因為他們不孝順，他們是不肖子孫！”
他這轉變有點大，又是猛的下喊出了這句，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趙曼趕緊跑來扶我，問：“怎麽回事兒九水？”
“沒…沒事兒。”我得繼續裝逼不是？就說：“剛才腳底下一滑，給絆倒了，你別打擾我，我這正詢問案情呢。”
把趙曼敷衍了後，我就坐正身子，用鬼語說：“你別一驚一乍的，老嚇人了。”
“嘿嘿嘿，好玩，好玩。”
那人道。
我眼眶子一陣濕潤。
別說他殺了幾個不肖子孫，就是他，殺了幾個好人，我估計，也對他下不去手。
因為他是…
不，我不能殺他，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緣分，即便要付出代價，我也要，幫他這個忙。
“我，是楊九水。”我道。
“嘿嘿嘿，名字好熟悉。”他說。
我擦了下眼淚，說：“好了，咱們上路。”
趙曼呢，見我哭了，就問我怎麽回事兒？
我搖搖頭，說：“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別打擾我，我要做場法事。”
我又從乾坤袋裏，摸出了一個饅頭，在饅頭上，插了五根貢香，拿出攝魂鈴，一邊搖著，一邊揮舞七星劍，踩起大禹步，口中，念起了往生咒。
隻不過這一次，我會付出代價。
法事做到一半，我已經是大汗淋漓，胸口覺得有口悶氣，在一直衝撞。
又做了會兒，我便覺得四肢如同灌了鉛一樣，動一下都很難。
我咬著牙，還在堅持。
因為他是…
我不能放棄，哪怕再難。
好不容易，踩完了最後一步，念了最後一個咒語，我把七星劍當空一指，喊道：“汝等亡魂，速速超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呔！”
“哇！”
我嗓子眼一甜，一口黑血，就給吐了出來。
我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單膝跪地，把七星劍深深刺入地麵，用手緊緊握著劍柄。
我的身體，在不停的發抖。
“九水？”趙曼在我旁邊，攙扶著我，問：“你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說：“他走了。”
“誰？誰走了？”趙曼疑惑的問。
我淚水一下就出來了，近乎瘋狂的大喊：“他走了！他已經走了！”
趙曼被我嚇了一跳。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沒事兒，我不生你的氣，可是…可是他到底是誰九水？”趙曼問。
我指了指地麵，說：“知道我為什麽要你帶鐵鏟嗎？”
趙曼恍然大悟，說：“你是讓我，挖？”
“不錯，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給你指出方位，你自己挖開看看，就什麽都明白了。”我說罷，就在趙曼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拿出羅盤，對比著看了下。
“東三步，西五步，停在那裏，大概在五尺深度，你自己挖開看看，就什麽都知道了。”我指著那個位置說。
趙曼按照我的吩咐，先是往東走了三步，又往西走了五步，停下來後，便論起來鐵鏟，挖了起來。
刹那間，塵土飛揚，可我知道，在她挖到‘他’的時候，也會像我一樣，流淚。
楊九水道歉，因為今天有事兒，所以更的晚了，但是，明天各位親一睜眼，說不定就四集連播了，這麽想，還是小激動呢。
趙曼，也會挖到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