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叫道:“貢品龍眼?小叔我們北方什麽時候能長龍眼樹了?你見過這邊哪裏的山野有野生龍眼樹可以摘龍眼?”

郝霸戰聞言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個布袋也打開:“綠李!北地也種不出綠李。怪哉!這一家人身上不合理之處何其多,淩厲你可知他們怪在何處?”

郝淩厲沉思一會方才總結道:“一是遇匪有‘天罰’助其逃;

“二是言行舉止、身姿、口音不像北地之人;”

“三是自說身無長物卻攜帶南方才能種植一二的貢品龍眼和綠李,謊稱是自山野得來,但看龍眼和綠李其新鮮程度又的確像剛摘下的樣子。”

“四是他們好像不知龍眼之珍貴,仿佛是一般水果般,拿出如此之多都不覺如何。”

“這龍眼我爹才得過一次皇上賞賜,而且就一斤而已。大部分還都被娘親和妹妹吃了,我隻吃了四顆,那滋味~嘖嘖~”郝淩厲說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滋味至今記憶猶新,難以忘懷呐!

郝霸戰沉吟不語,的確如此。

最後他隻道:“隻要不危及鏢局,對這家人就不必過分關注。”

郝淩厲點頭,不過分關注就是還是要關注。隨後指著那兩粗布袋裏的珍貴水果:“那這個怎麽辦?萬一真的沒毒,丟了豈不暴殄天物?”

郝霸戰好笑地斜了自家好吃侄兒一眼:“暫時沒事,就多抓幾隻雀兒、田鼠。”

郝淩厲眼睛一亮,扭身就急衝衝去了。

再說紫蓯茗這邊,他們當時就上了馬車,紫玫葦和帶勁詠坐在轅座上,跟著郝鏢頭上前去,最後大概距離驛站二十米停了下來。

然後掏出折疊桌放在馬車正中間,十個人擠一擠,開始準備吃一頓豐盛的午餐。

三天前離開俊馬縣的那個下午買了香料後,紫蓯茗第一時間去看了幾家賣肉的攤口,隻要有豬下水、豬蹄膀和豬頭的都被她包圓了。

再去把幾家賣豆腐的也都包圓了,有十多板,上千斤。回去切成手指厚,邊長五厘米左右的正方形,過油炸至金黃。最後和鹵豬下水、豬蹄膀一起鹵了。

二十多米應該是個安全距離,已經煮好的菜香飄不到驛站裏去吧?人家郝鏢頭剛來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又過來。

不然剛說沒錢,轉頭又在路邊沒生火就能吃熱氣騰騰的大肉菜,著實是有點....著實有點....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太好。

他們中午吃的就是鹵菜,其中鹵炸豆腐最受歡迎,外層炸透透的豆腐吸滿了濃香的汁水。中間是軟嫩的豆腐,一口咬下去,肉香厚重多汁又帶著豆腐原來的清香,口感極其豐富。

其次大家最愛的才是鹵豬肥腸,那味道,吃過的愛吃的人都停不住嘴。

還有一些鹵素菜,鹵竹筍、花菜、豇豆角、鮮海帶等。

紫蓯茗不愛吃豬蹄膀,但是最愛啃豬蹄尖,肉質緊致有嚼勁,鹵入味後啃起來那叫一個香!

她啃得滿嘴油的同時,也不忘不知多少次對二妹舉起了大拇指。

而其他人也吃得極其專注,以示對這美食的高度推崇,以及對廚娘廚藝的認可。

初春時分,天氣微涼,鹵菜他們吃的還是熱鹵菜。雖然不是正在火底下煮,但也是鹵好就立即裝盆存進靜止空間的。

因此菜香依舊會在方圓十米左右飄**,抓了雀兒、鼠兒回來,距離馬車七、八遠路過的郝淩厲便聞到了一股極其霸道的菜香味。

那是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菜香味,作為古代吃貨代表....之一,他當即走不動路了。

他的右腿在左轉還是繼續向前之間搖擺,理智讓他繼續向前,冒冒然在午飯時上前問,著實失禮。

但是好吃的嘴、**的心、空**的胃,讓他的腿一直想左拐。

最後理智慘勝,讓他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他飛奔進驛站,看到小叔還坐在他離開時那個位置:“小叔我好餓啊,點的菜怎麽一個都還沒有上?”

郝霸戰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散漫:“不過一刻鍾,菜沒上按理正常至極!”

“可是那家人都已經在馬車裏吃上香味極其霸道的硬菜了,我隔著七、八米都能聽到他們啃肉的聲音。”郝淩厲說完自己愣了。

叔侄倆對視一眼,郝霸戰坐直了身子問:“馬車附近是否有火堆?”

郝淩厲搖頭:“沒有聞到煙火氣,也不是涼菜,我聽到那小娘子讓她閨女小心燙燙!那味道真的很香,而且是一種很特別的香!”

郝霸戰皺眉,沉思過後決定前去探一探。

於是缺少和古代高手相處經驗的紫家人,根不想不到他們馬車旁邊最近的那棵樹梢上,站了他們認為“不會那麽閑又過來的郝鏢頭”。

於是紫蓯茗他們在不知不覺間,給一個古人高手當麵做了吃播。

吸哩呼嚕、啊嗚啊嗚、吭哧吭哧的聽覺效果加上極濃的香味,的確讓人很想一探究竟吃的什麽食物。

郝霸戰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肚子,砸吧砸吧嘴,最後受不了這“酷刑”飛走了。

他覺得胃突然有了它自己的想法,想吞下一頭牛。

幸好回到驛站後已經上了一個菜了,他淨手後,隱晦的急忙上桌了。

郝霸戰一邊吃著不太合胃口的飯菜,一邊想這突然出現的一家人行事著實詭異,以及那到底是什麽菜?

此時的古代雖然有香料,但還處在隻放其中一種達到提味、去腥的狀態,還不知道複合香的迷人之處。

分兩批輪流吃過午飯後又歇了兩刻鍾,鏢旗就從驛站後門冒出頭來,一杆又一杆隨風動了起來。

二十米外的州梔杖看見鏢旗動了起來,就喊:“都過來上車了,郝鏢頭他們起程了。”

喊聲把正在車裏睡覺的三個大閨女和兩個小閨女吵醒了,眼睛還沒睜利索身子已經開始動了。

紫蓯茗等兩個妹妹把兩個女兒抱出車廂後,才把車廂中間墊底的兩個與座位一樣高的木樁以及床板收回空間。

紫蓯茗打開車廂門和窗簾表示搞定了,然後其他人才一一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