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型不強壯的小墨墨被雨砸了也不怕,這次的主人是好主人,給它批了“盔甲”。

它心中還在繼續疑惑,這幾天無論白天走多久多遠的路,隻要到了夜裏它依舊會回到那個有肥嫩美味青草吃的竹林。

想到這裏,小墨墨砸吧砸吧它的馬嘴,繃著那股勁,默默地將身後的主人們拉得更平穩了。心想天快點黑吧,它要吃草草!

隻是今夜小墨墨注定要失望了,因為今晚他們不方便進空間裏過夜了。

郝霸戰早早安排夥計們用油布將每車貨物都蓋了兩層,即便那“貨”其實並不怕雨。

在距離道觀還有百米左右,郝霸戰皺眉,直覺告訴他不對勁,舉手做了個手勢:“停!戒備!”

即便風大雨大,但是空氣中風雨中攜帶的那極其細微的一絲絲血腥之氣,依舊沒有逃過他嗅覺的捕抓。

郝淩厲等鏢師抽出了自己的佩劍、佩刀、弓弩、長槍等各種武器。

大部分鏢師麵上不見驚慌,隻暗暗屏息凝神,顯然是武功高強且經驗老道、臨危不亂了。

一些麵嫩的鏢師神色依然可見緊張之色,握住武器的手稍顯用力。

夥計們依舊誠惶誠恐,畢竟有句話叫做:高手過招,嘍囉遭殃!

但即便害怕,他們依舊有條不紊地繼續趕馬,將貨車都聚集在一處。

然後所有武功低微的夥計都拿起自己的武器,圍在貨車邊上,瞅準機會能補一刀是一刀。

後麵的州梔杖看到前麵這狀況,和小舅子對視一眼後,當即果斷停止上前。

江湖紛爭,他們這些普通人都不夠那些高手一刀的,不如遠離現場免得被誤傷,找個地方靜候佳音。

或者萬一鏢隊不敵,他們也可以幫忙收個屍,也不枉對方這幾日的庇佑之情。

紫玫葦推開了一邊車廂門,伸手摸上大姐心裏才有了安全感。

他臉色煞白,但是眼神深處似乎又帶著幾分向往:“靠!前麵好像又遇上打劫的了,也不知道郝鏢頭他們能不能打得過!”

紫蓯茗一聽心髒又是一縮,摟緊了兩個寶貝:“這古代怎麽這麽多攔路打劫的呀,半年遇上三回,也是夠考驗人膽量的。”

紫琳菱:“我們就這麽走了嗎?會不會有點不仁義啊?”

紫琳芯:“不然呢?去送人頭嘛?講仁義也得有能力,又有命才能講啊!”

紫母拍了一下小女兒的後腦勺:“什麽都沒有命重要,交情沒到那份上,不需要那些假仁假義。哦天!雷公電母保佑郝鏢頭他們平平安安,把那些該死的劫匪都打死。要是他們打不死,雷公電母你們就顯顯靈,把他們都雷劈死,電電死哈!保佑我們也平平安安、順順遂遂地到達陸一縣啊!”

趕車的州梔杖聽到嶽母說的“電死”二字,心中若有所思。

其實就這麽走掉他心裏並不舒服,隻是他沒有辦法。這是他們沒辦法抗衡的世界,一個不慎全家遭殃。

便是隻傷了一個,在這醫療和藥物都落後的世界,他們也賭不起,也不敢賭!

隻是他們無心被有心算,一群黑衣人從後麵和側麵包抄而來,把他們也包圍在了裏麵。

正準備調轉車頭的州梔杖立刻打馬朝鏢師那邊衝去:“小墨墨快跑!扶穩坐好,我們被殺手包圍了!”

小墨墨已經知道“小墨墨”是指它,感受到男主人的急切和周圍讓它不舒服的氣息,它拚命地往前跑。

紫母一手撩開防雨罩上後車窗位置的活動布簾,看著窗外麵緊追不舍的黑衣人,一手摟著自家老頭子的手臂呼天搶地:“天殺的這些缺德的、黑心肝的東西,怎麽還不被雷劈死!”

後麵的領頭的“黑心肝”小頭頭眼中閃過殺意,不會說話的人就該永遠閉上嘴。

從紫母開罵時,紫蓯茗就扭頭盯著後麵的黑衣人。對方因蒙著臉,露出的那雙眼睛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看到他眼裏那抹狠毒,和左手有起勢。生死一線間的女人第六感,讓她下意識一腳踹開了父母,同時伸手摁上後車窗放出一塊厚重的大理石餐桌麵,幾乎蓋住了整個後車壁。

幾乎是同時間“叮叮叮”幾下鐵器射擊石頭的脆聲響起,車廂裏的人都瞬間麵無人色。

紫蓯茗快速喊道:“老弟別愣了,快幫忙摁住桌麵!爸媽、妹妹你們幫我在“咳咳”裏看好她們姐妹倆。”說完她就把六個人送進了空間裏。

馬車一沉又一輕之間,使得整個車廂頓了一下又一下子往前飛竄了一兩米,恰好躲過了一波從側麵砍來的刀鋒。

隨後紫蓯茗從空間裏把側掛式收割機拿了出來,眼中熱意上湧:來吧殺手們,決一死戰啊!

二十多米的距離其實幾秒就到了,便是隻有幾秒,一個反應不過來,就有可能已經身首異處。

州梔杖看到鏢師們讓開了容馬車進去的缺口,當即將馬車趕進了鏢師隊伍的包圍圈裏,呆在夥計與鏢師之間,貨物則在最中心。

放他們進來的就是郝霸戰....的好侄兒郝淩厲是也。

事後看到小叔送來“秋後算賬”的眼刀,郝淩厲縮了縮脖子含糊嘀咕:“那不是看到他們往這邊逃,情急之下沒多想就讓開了嘛。”

郝霸戰聽到也聽明白了,但是現下他沒空教訓他,包圍圈已經上來了。

紫蓯茗他們因為紫母的吐槽拉了一波仇恨,已經遭到了一輪攻擊。

而鏢車隊這邊還沒有開打,所以他們才能衝進去。

從僅容一人出入的車廂門縫出來的帶勁詠和紫玫葦握著刀下了馬車。

紫蓯茗塞了一把山匪那裏撿來的大刀給旁邊的州梔杖,她自己則背著收割機站在馬車轅座上。

反正也是金屬製品,事後若有人問起就說是家傳之寶,不能給他人細看的那種。

並且這會也沒人會分心注意她背著個什麽東西吧?

州梔杖搶過收割機,大刀塞回妻子手裏:“你進馬車裏去!”

紫蓯茗堅決道:“不進!隻要你們還有一個在外麵,我都不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