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大喊:“吃死人啦!草木雜貨鋪的東西吃死人啦!”
隻見熟食區兩張長桌之間躺著、歪靠著趴著三個口吐白沫,臉色青白的男人。
那邊早早等候在一裏外的紫玫葦,收到手機提醒行動的信息立馬騎著小墨墨朝縣衙趕去。
他們店鋪也比較靠北,騎馬的話不到兩刻鍾就能到縣衙,這提前走一裏又節約了不少的時間。
倪府管家安排同時等候在店鋪的大夫,一為作偽證,二為救人。
那大夫一番喂藥、針灸排毒等操作,才及時將三個人保住了命。
紫蓯茗暗中已經看到群消息,那毒被人趁紫母不注意撒在了微黃的粗米飯上,淡黃色粉末完美融進了微黃的粗糧間。
紫蓯茗第一時間去將有毒的粗雜糧米飯替換了下來,空間裏早就備好了一長方陶罐被挖亂的粗雜糧米飯。
州梔杖和紫母假裝去查看情況,實際是擋在前麵為紫蓯茗掩護。
那個聲音尖利刺耳的男子開始帶節奏,他跑到店門口大呼:“草木雜貨鋪的東西吃死人咯!可憐我那三個兄弟啊,差點一命嗚呼!”
路過百姓聞聲而聚,不一會就把店鋪門口圍得嚴嚴實實。
紫父從事發開始,就已經開始上店鋪門板,隻留下熟食區這一個鋪門口。然後守在竹製品區,不讓人過去趁亂偷水果和糧食。
紫母餘雪迎和紫琳芯繞到熟食區門口,靜靜看著那眼珠子亂動、不見一絲難過的瘦小男子唱完戲。
“父老鄉親們看呀,看看我兄弟們那慘狀呐!求求你們發發善心,一定要為我等無辜被害之人作證,討回公道!”
紫琳芯掏出小手絹擦了擦眼睛,蔥汁辣得她瞬間飆淚,她努力睜大眼睛,讓那淚水一顆一顆地唯美落下。千柔百轉地哽咽道:“冤枉呀!.....小女子和家人們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之人,但怎麽也不是這位男子說得那麽蠢笨!”
賊眉鼠眼的瘦小男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大聲道:“小娘子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是爾等做的吃食害了我兄弟!爾等蠢笨與否與此事何關!”
紫琳芯眼淚還在一顆一顆地流,也不搭那男子的腔,隻問圍觀群眾:“大爺、大娘子們,各位俊男美女們,你們細想,誰會在自家做的往外賣的吃食裏放毒,然後等著客官毒發,當場人贓俱獲的?”
大爺大娘們、俊男美女們細想了一下,俱是搖頭:
“聽小娘子這麽一說,會這麽做的,的確不是一般蠢笨的人。”
“那不能,做買賣的哪有自己害自己的,那不是傻子嘛!”
紫母高聲道:“就是嘛!我們打開門做買賣是為了賺錢,為何要在自己鋪子裏投毒害人害己?”
瘦小男子眼見事情不按他所期待的方向發展,忙尖叫:“誰知道爾等為何要害我們幾兄弟?爾等莫要狡辯,我兄弟們還沒醒來呢,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他們就是吃了爾雜貨鋪裏的鹵菜才毒發的!”
紫琳菱帶著大寶小寶在後麵窗戶看熱鬧,她忍不住嚎了一聲:“那你活蹦亂跳地也沒事啊!”
圍觀群眾聞言對著瘦小男子指指點點。
瘦小男子梗著脖子喊:“我....我今天胃口不太好,還沒有開始吃,因此逃過一劫!”
紫琳芯繼續小手絹抹眼睛:“你口口聲聲,句句不離說我們做的吃食害了你兄弟,你怎地也不去關心關心你兄弟們如何了?你隻在此喧鬧不止,非要欲加此罪到我等頭上,我看是你害了他們,然後要栽贓陷害到我等頭上!”
紫琳芯揮著小手絹哭得柔弱惹人憐,眨巴著大眼睛柔聲道:“小女子也在此請求諸位,定要為我家草木雜貨鋪正名呐!我等俱是那良善之輩,可不曾有害人之心,天地良心呀!”
紫母索性坐到門檻上悲聲道:“老婆子一家十口從那黛縣千裏迢迢避難而來,到此不過半月餘。安安份份、循規蹈矩做買賣,不曾與人結仇,倒是這段時間老有人明裏暗裏威逼利誘想要打我們家草莓、小櫻桃和大櫻桃的主意!........”
餘雪迎一番唱作俱佳,把他們虛構的逃難路上救了神秘高手父母,高手送珍稀水果報答的故事說了出來,說明水果出處非是進貨而來。
還把他們路遇山匪,山匪遭天譴被天降巨石砸死,說明他們是被老天爺保佑的行善積德之人。
鋪子裏紫蓯茗問那大夫:“大夫,這三個人病因是何故?”
那大夫頭也不抬,隻道:“中毒!”
紫蓯茗追問:“是何毒?可是已經解了毒?”
大夫繼續說:“一種毒蘑菇製成的粉末,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紫蓯茗點頭道謝:“多謝大夫為小女子解答!”
那大夫還是沒有抬頭,隻微微點頭示意。
一旁的州梔杖看著這位大夫不同尋常的反應,心中有些懷疑。
店鋪門口的瘦小男子急得抓耳撓腮,一口難頂三嘴,這些臭婆娘嘴巴怎麽那麽會說,礙著老子發財。
正想上前給那兩個臭婆娘點顏色瞧瞧,便聽到有人喊:“捕快來啦,快讓讓!”
距離事發三刻鍾左右,紫玫葦這邊帶著捕快就到了。
瘦小男子眼中的凶狠一下子被嚇了回去,他眼神躲閃地低下頭,往店鋪裏跑去撲到其中一個男子身上嚎哭。
紫玫葦將捕頭等人帶進了店裏,州梔杖迎上來將事情經過都客觀地描述一遍。
徐捕頭聽完,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舉起來朝前彎了彎:“將所有熟食和相關之人都帶走。”
最後紫家十口、大夫和四個男子都跟著去了縣衙,其中三個昏迷不醒的男子被扔到馬背上,一個捕快帶一人駝走。
紫玫葦趕緊把小墨墨套好馬車,一家十口上了馬車,大夫與那瘦小男子則坐在另外兩個捕快後麵共騎一馬。
八個捕快每人手裏都拎著一個布兜,裏麵裝著草木雜貨鋪擺在店鋪裏的所有熟食。
兩刻鍾後,一行人到達縣衙。
縣令章荀早已等候在後堂,待一群原告、被告到達,便有衙役高呼:“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