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鏢局總局在希安州京城,天下第二鏢局在蠔粥州陸一縣,處於一種:“你敢對我分局下死手,我就下狠手端了你分局”的局麵。
兩者心知肚明的小打小鬧常有,殺上門去拚個你死我活,則非血海深仇不可能。
這一點,在蕭暮雨向州梔杖他們透露“
四馬門”幕後黑手是倪大冶的時候,就說了能說出來的一部分內幕。
畢竟倪大冶一開始注意到並針對草木雜貨鋪,是因為天下第一鏢局。
雖說是受天下第一鏢局牽連,但主要責任是天下第二鏢局。
業務能力沒有別人強,又非要使旁門左道,想要後來者居上,可見倪大冶其人極其心術不正。
如此一來,草木雜貨鋪和天下第一鏢局也算是有了共同敵人。
一起對付敵人,不就是理所當然、一拍即合的麽?
於是受到草木雜貨鋪時不時給予活計與“剩飯剩菜”照顧的小乞丐們,非常願意替他們打聽倪大冶最近的、私人的真實消息。
蕭暮雨那邊,也吩咐了威信武館裏的自己人與州梔杖三人分析過天下第二鏢局的情況,以及倪大冶本人的性格特征與行為習慣等。
倪大冶本人也算是個二等的高手,身邊還有暗衛不知幾何,出行護衛至少兩個。
他的後宅裏小妾眾多,其中不乏使手段強奪來的,這部分人已經被天下第一鏢局利用過。
倪大冶吃過幾次禍起蕭牆的大虧後,便不再敢那麽隨心所欲強奪民女了。
小乞丐說最近他又新買了一個揚州瘦馬,正是得趣的時候。
聽到這個消息,紫蓯茗和二妹撇嘴吐槽:原來硬的行不通,要換成那“美人計”是以己推人呢。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都遭不住,一般男人又有幾分把握控製的住自己呢?
州梔杖和帶勁詠聽聞此言對視一眼,默契地立刻緊了緊自己的皮,放緩了呼吸,努力暫時當個隱形人。
話說回來,那倪大冶家中還有一個老母親,也不是個善茬。
但是確是個信佛的,初一、十五都要去那普陀寺上香,為自己和兒子祈福。
大概是她也明白自己年輕時做了不少缺德事,而兒子不僅現在天天幹缺德事中還做的要命買賣,求佛保佑呢!
到了晚上,紫母聽到紫蓯茗她們轉述時不禁呸聲道:“佛祖可不保佑這種惡人,不然倪大冶他娘求了那麽多年,不也沒給她自己求到一個孫子!這麽多年來不僅是正妻,那麽多小妾也沒有誰生了一男半女。缺了大德的糟心爛人,菩薩們可不忍心哪個娃娃投生到這種人家坎坷一生。”
三觀如此不正之人養出來的孩子,可不就一輩子毀了麽?
紫玫葦無語:“老娘~倪大冶那麽多女人都生不出孩子,估計是他這個人身體有問題,和菩薩保佑不保佑的沒關係好吧?”
紫母聲音拔高幾個調:“你老娘我好歹也是現代人過來的,我能不知道嗎?我需要你提醒?這和菩薩不保佑他有什麽衝突嗎?”
紫玫葦縮了縮脖子,縮成了個鵪鶉蛋,低聲嘀咕道:“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竟無言以對!”
紫父伸指淩空對兒子點了點,擠眉弄眼,嘲笑兒子的不自量力!
紫玫葦也回了一番苦眉愁臉、搖頭歎氣,示意他又疏忽大意了。
紫母一看父子兩人這一出眉眼官司,氣打一處來,站起來就要找他們“切磋”一下武藝。
州梔杖接收到嶽父的求救信號,連忙道:“娘~娘哎~你有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可以治一治倪大冶的啊?”
餘雪迎還是會給大女婿幾分麵子的,她停下追擊的腳步,隨口道:“古人不是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倪大冶他娘又愛求菩薩,裝神弄鬼讓他老娘以為她兒子一把年紀還沒後,都是缺德缺的。裝神叫他從此行善積德至少五年才能生出孩子,不就不會再找我們麻煩咯?”
其他人粗粗聽了覺得異想天開,但是細細想來又好像不是不可行。
紫蓯茗猶猶豫豫道:“有空間在,白日裝菩薩顯靈,騙騙一個老婆子還是能操作的吧?”
州梔杖越想眼睛越亮:“能不能操作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操作才能讓對方信服。”
帶勁詠右手雙指並攏叩著桌麵,讚同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對方就是不能全信,能信三分,也夠用的了。”
紫琳芯握拳道:“一次不信,我們就多讓菩薩‘顯靈’幾回,就容不得他信足十分了!”
紫琳菱開始異想天開,抬頭對著空間上方大喊:“英明神武的尊主大人您在嗎?能不能賜我一支能淩空顯字、言出成真的空間神筆?”
其他人:“.........”這是傻了嗎?
紫琳菱心想是不是她姿勢太隨意了,於是雙手合十、高舉過頭,五體投地叩拜了三個響頭。
然後繼續道:“要是你怕我拿這筆做傷天害理的事,就視情節嚴重來扣我的壽命吧!相反的,如果我是做了好事,為民除害,你也就獎勵我增長壽命?”
紫父站了起來,正想去把小女兒扶起,不要繼續丟人現眼。
可他才走出兩步,就看到小女兒興高采烈大喊著蹦了起來。
紫琳菱蹦完又重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合十的雙掌中夾著一支白玉筆身、銀色筆毛、一尺左右長的毛筆。
紫琳芯看到妹妹手中突然出現的玉筆,雙腿仿佛有它自己的想法滑跪了下去。
嘴巴也有它自己的意識,一張一合地說著:“風度翩翩、英俊高貴、大方迷人的尊主大人我想要一個百寶袋藏在心中,無論我放進去什麽食材和調料,都能無限複製、取出,我願意用一年的壽命換?”
紫玫葦亦不甘落後,先是一套三跪九叩,然後姿勢無比正確地祈禱:“啊~我敬愛的~親愛的~世界第一厲害的尊主大人呀~請賜我一把附帶靜止空間的神刀吧!”
隨後,又連續響起了另外四道跪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