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軍2之龍戰於野 第107節 唇槍和舌戰(2)

南京的談判桌上,日方代表已無話可說。(href=";大神求籠罩)在裕仁天皇的指示下,日方同意從東北撤離關東軍,不在東北保留任何形式的日本武裝力量,但由於這場陰謀是關東軍部分下級軍官擅自行動的(為了顧全顏麵和推卸責任,日本政府和日本軍方此時也借坡下驢,把責任都推給了關東軍,從而撇清自己的責任),因此日本政府不向國方麵進行道歉。談判接下來的矛盾點是兩個:以滿鐵為代表的日本政府和日本民間在東北的財產歸屬問題,日本政府向東北政府的賠償問題。

楊宇霆等東北代表們言詞要求東北方麵徹底沒收包括滿鐵在內的日本政府和日本民間所有在東北的財產,並要求日本政府向東北政府賠償5000萬銀圓的經濟損失;重光葵等日方代表們則要求繼續保留滿鐵,至於日本政府向東北政府的賠償,則頂多是“象征性的賠償”,不可能賠償五千萬元如此巨款。

雙方各執一詞、唇槍舌戰。

重光葵道:“諸位,我們日本政府和天皇陛下也是愛好和平並希望日兩國和睦相處的,所以事發後,日本政府和天皇陛下都致力於和平解決事端。這次事端是關東軍部分下級軍官私自搞出來的,並不是日本政府的責任,因此日本政府自然沒有賠償的義務。為了嚴懲那些破壞和平、挑起戰爭的肇事者,日本政府已經決定撤銷關東軍,嚴懲相關人員。至於滿鐵公司,它隻是一個商業機構,繼續保留在東北並不損害貴方的利益,日滿雙方在經濟上互相提攜並進難道不好嗎?”

楊宇霆冷笑道:“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href=";富貴錦繡)關東軍是你們日本政府的狗,它現在咬人了,雖然不是你們日本政府命令的,但它畢竟是你們養的狗,自家的狗咬人了,主人哪有不賠錢的道理?至於你們的滿鐵公司,在東北這些年來一直蠶食東北的交通權,是你們在經濟上侵略東北的工具,這一點,我們非常清楚。所以,任憑你們如何巧舌如簧,滿鐵公司這顆毒瘤,我們也是非鏟除不可!如果他們不願意走,我們不介意用子彈送他們走!”

9月底,為了繼續給日本政府施壓,張學良向國聯調查團請求徹底調查“皇姑屯事件”。為此,東北方麵先出示了一批證據和幾個證人。首先出示的證據就是三年前英國路透社記者、丹麥人丁格爾暗交給張學良的一批皇姑屯爆炸後的秘密照片,而證人則是農統局這幾年間按照張學良的命令而輾轉弄來的。第一個證人叫劉戴明,他供認在三年前,關東軍的高級參謀河本大作和日本浪人安達隆盛曾秘密指示他尋找三個吸毒的無業遊民,深夜裏帶到南滿鐵路附屬地內一家名叫“一風呂”的浴室內洗澡換衣並給與好吃好喝和鴉片毒品,最後由關東軍士兵將他們帶到皇姑屯吊橋下用刺刀殺死並偽裝成國民政府的便衣特工,從而把皇姑屯事件的幕後主使嫁禍給國民政府。這三個乞丐分別叫查大明、吳貴生、張才。查大明半途覺察到日本人居心不軌並趁機逃脫,在張作霖被炸後向奉軍報告,指認日本人在假裝調查皇姑屯事件真相時所“擊斃”的那兩個凶手屍體就是自己當天的同伴。劉戴明承認,日本人找他幹這件事時曾答應給他20000日元的報酬,但事後卻不認賬。再仔細想後,劉戴明猛然醒悟,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會被日本人滅口,因此主動投案自首,一風呂浴室的主人也出麵作證。

當初負責調查此事的遼寧省交涉署日本科科長關庚澤也出麵作證,他當天曾委托沈陽兵工廠的兩位蘇聯工程師羅米托夫和達爾尼前往現場勘查研究,認定造成張作霖藍鋼專列爆炸是在橋洞附近埋設的炸藥,絕不是日本人聲稱的“由北伐軍便衣隊用人力投擲的炸彈造成”。(href=";陛下,洗洗睡吧)

張學良此時的“舊事重提”並出示的大量證據頓時讓日方談判代表狼狽不堪。種種證據都證明了,皇姑屯事件的罪魁禍首還是關東軍。由此可見,關東軍想挑起戰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完全是處心積慮、賊心不死。張學良這也是間接地給日本人發出了一個信號:“我父親怎麽死的,我心裏有數,並且那份舊賬我還沒有跟你們清算。”

9月底,迫於美英等西方列強的壓力,再鑒於關東軍在戰場上的失敗和張學良巧妙而強硬的手段,日本政府不得不再次退步,勉強同意把滿鐵等日本政府和日本民間在東北所擁有的企業資產轉交給東北政府,作為日本政府的賠償,但東北政府隻能沒收日本民間公司企業和僑民個人在東北的包括土地、房屋、農場、工場、牧場、漁場、探礦權、采礦權等不動產;滿鐵公司和南滿鐵路的所有附屬地都轉交給東北政府,關東州(大連和旅順)的租借權也歸還給東北政府,日本政府廢除《樸茨茅斯條約》裏俄國轉交給日本的在東北的所有特殊權益,正式撤銷關東軍。

10月1日,東北方麵代表楊宇霆、國民政府代表王正廷、日本政府代表重光葵在南京正式簽署了《日關於東北事變的最終處理條約》。同日,東北軍釋放本莊繁等所有被俘的日本人員,查抄接管日本政府及民間在東北的所有財產,並驅逐東北境內的所有日本人出境。(href=";終須再見)

這場東北軍和關東軍的戰事從9月1日爆發,到9月7日正式停火,共持續了七天七夜,後來被稱為“七天戰爭”或是“日第一次東北會戰”。此戰,東北軍同日本關東軍、日本滿鐵公司鐵道守備部隊以及駐朝鮮的日軍展開了沈陽戰役、長春戰役、鞍山戰役、鐵嶺戰役、旅順戰役、安東戰役等十多場局部戰役,東北軍總共投入7個軍、20多萬兵力參戰,累計消滅日軍正規軍1.1萬餘人,消滅日軍鐵道守備隊5000餘人,消滅日軍憲兵警察4000餘人,消滅參與戰事的日本僑民、在鄉軍人、日本浪人1萬餘人,摧毀日軍飛機40多架;東北軍自身傷亡3萬餘人,陣亡9000餘人,受傷2萬餘人,另有旅順、安東、沈陽等地的東北平民共計1.5萬餘人被戰火殃及而傷亡。這場戰事的最終以東北軍獲勝、關東軍全麵退出東北、日本政府被迫放棄在東北的全部特殊權益而結束。

勝利的消息傳來後,整個國都沸騰了,特別是東北四省,更加是陷入了盡情的歡慶。東北的各大報紙爭相報道這一特大的盛事和喜事,揚眉吐氣的各地群眾紛紛熱烈地高呼著震耳欲聾的口號:“東北軍萬歲!”“張少帥萬歲!”“勝利萬歲!”,震天聲響直衝雲霄;報紙廣播上,東北社會各界向張學良和東北軍發來的祝賀歌頌章、電報猶如雪片般鋪天蓋地飛來,光是張學良的帥府每天收到的祝賀電報書信就多達上百公斤;而東北各界民眾寄往東北各參戰各部隊的慰問品更是堆積如山。《大公報》對此戰評論道:“此次暴日侵我東北,舉國公憤,張學良將軍保土衛民,孤軍血戰,忠勇義烈,欽佩莫名。”《申報》評論道:“張學良少帥和東北邊防軍眾將士奮勇抗戰,義薄雲霄,全國感泣,人心振奮。”

南京政府也對張學良和東北軍進行了通報嘉獎。(href=";大神求籠罩)張學良以及指揮戰役的王以哲、齊恩銘、丁春喜、劉翼飛、高維嶽等東北軍將領們都被授予了青天白日勳章,南京政府額外還象征性地獎勵給了東北邊防軍1000萬元;蔣介石稱張學良是“國之幹城”,稱東北軍是“北方長城”。

對於整個國來說,這場勝利太可貴、太來之不易了。鴉片戰爭以來,國除了法戰爭以及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外,還沒有獲得過真真正正的一場對外勝利。法戰爭,清軍在前線打贏了,清廷在後方仍然是簽署喪權辱國的賣國條約;第一次世界大戰,國雖然也參戰了,但那是派華工前往歐洲戰場負責後勤工作,純粹是跟在美英法列強後麵撿了個戰勝國的空頭銜,在巴黎和談時國還是列強砧板上的魚肉;而這次的東北會戰,國可以說是贏得非常圓滿,一舉收複了日本在東北的所有通過不平等條約而獲得的特殊權益,徹底地維護了國權。東北政府查收了日本政府和民間在東北的所有不動資產,光是被稱為“日本的東印度公司”的滿鐵公司,就下轄五十多家公司企業,資產總價值達到10多億日元,擁有員工10萬多人,鐵道附屬地的總麵積近500平方公裏,該公司控製鐵路4000多公裏,霸占了東北南部的鐵路網命脈。東北政府查收滿鐵後,其公司不動產由東北鐵道部接收,日籍員工全部驅逐出境,國籍員工繼續在原崗位工作。除此之外,東北政府還封閉了日本駐沈陽的總領事館。10月上旬開始,東北政府開始釋放戰爭期間被東北軍俘虜的關東軍官兵、滿鐵公司鐵道守備隊成員、日本駐東北的各個領事館的成員,並全部驅逐出境,同時宣布東北境內的日本人“不受歡迎”,驅逐東北境內的所有日本僑民、日本浪人、日本在鄉軍人等日本人,查抄和沒收日本民間和日本僑民在東北的所有資產,並在今後嚴格控製來東北的日本人。

通過這場對外戰爭的勝利,張學良更是威望大增,不但在東北和北方八省已經被視為“英明神武的領袖”,在全國範圍內的名譽也抬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張學良子承父業成為東北的少帥後,東北的很多高層並不服氣,關內地區很多名流士紳對他的評價也不是很高,認為他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即便張學良在原大戰裏初步嶄露頭角,也被認為是“投機取巧、歪打正著”的運氣,但眼下的對外勝利則徹底改變了這些人對張學良的印象。張學良不再是個“二世祖”,而是一個“真正的愛國愛民、對外寧折不屈、全力捍衛國權的領導人”,甚至張學良的口碑都超過了蔣介石。畢竟蔣介石可沒有打過對外戰爭。當初濟南慘案發生的時候,蔣介石命令北伐軍繞道而行,眼下和張學良“命令斷然抵抗”進行對比,張學良自然顯得“浩氣凜然、無所畏懼”。東北方麵,軍政高層無論是以張作相為首的元老派還是以楊宇霆為首的新秀派,都對張學良徹底心服口服了,晉綏軍和西北軍的投誠將領也在這戰後對張學良死心塌地。可以說,張學良通過這場對關東軍的戰事,獲得了比通過原大戰還要豐厚的回報。本由”””””,”””””””

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讚譽聲和褒揚聲,張學良也有些沾沾自喜、自鳴得意,他的得意其實有更深一層次的原因,那就是和“原先那個張學良”對比而產生的自豪。張學良暗想:“你這個沒用的膽小鬼,關東軍明明打不過你的東北軍,你卻被關東軍嚇得一槍不放就拋家棄鄉,老子可比你有種多了。隻可惜,老子賺來的美名都白白便宜了你這個隻知吃喝嫖賭抽的二世祖。”

當東北和全國因為這場前所未有的勝利而陷入歡騰時,日本國內各界則因此而掀起了軒然大波。日本內閣放棄日本在東北的所有特殊權益,被日本軍政界的激進派勢力視為是“**裸的賣國苟且的勾當”,首相若槻禮次郎、外相幣原喜重郎等主和派高層以及在南京簽署停戰協議的重光葵都被罵成賣國賊。皇道派首領、教育總監荒木貞夫多次在公開場合聲稱“帝國軍通過日清戰爭和日俄戰爭的浴血苦戰而獲得的戰果,卻被那幫隻知妥協苟安的官僚在談判桌上給徹底出賣了”,這個言論得到了大批日本軍隊下級的青年軍官和民間大量深受“皇國思想”熏陶的日本青少年的支持,並且這種極容易和民族主義思想所混淆的軍國主義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在日本國內迅速發酵,並一發不可收拾。停戰條約剛剛簽訂,以日本陸軍參謀本部情報課俄國班班長橋本欣五郎佐、參謀本部參謀根本博少佐、參謀本部情報課國班成員長勇少佐為首的一批日本陸軍下級軍官所組成的激進組織“櫻會”陰謀發動政變,準備暗殺“苟且賣國”的首相若槻禮次郎、外相幣原喜重郎等主和派官首腦,建立以荒木貞夫為首相的軍人政府。實際上,這個“櫻會”在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就搞過一次未遂的政變,企圖擁戴陸軍大將宇垣一成擔任首相,結果計劃流產,反而讓宇垣一成受到牽連。此次,“櫻會”故技重施,並得到日本此時著名的軍國主義思想鼓吹者北一揮、西天稅、大川周明等人的支持,這就是著名的“十月事件”。但這次的政變陰謀還是因為東窗事發而胎死腹。“櫻會”被迫解散,橋本欣五郎等主謀者則在同情其行為的日本軍方部分高層的庇護下安然無恙。盡管這場政變最終是以流產而結束的,但卻讓首相若槻禮次郎等性格軟弱的主和派成員在心理上產生了極大的恐懼和畏縮。

除了櫻會,一夕會、血盟團、天劍黨、黑龍會等日本國內的多個激進組織也因為這場“整個大日本帝國的奇恥大辱”而加強了活動並得到越來越多的日本軍政界人物乃至日本民間的極端性民族主義者的支持。從十月開始,以日蓮宗僧人、軍國主義者井上日召為首的血盟團開始在日本境內展開恐怖刺殺活動,以“一人一刀殺一人”的手段“鏟除賣國賊,徹底實現天皇大統的皇道製度”。該組織的成員先後刺殺了反對戰爭的著名銀行家井上準之助、著名財閥和實業家團琢磨等人,並試圖刺殺首相若槻禮次郎,甚至還想派人前去國上海刺殺“簽署賣國條約”的重光葵。若槻禮次郎在躲過刺殺後心驚膽戰,徹底喪失了與日本軍方和激進派勢力對抗的勇氣。1931年11月1日,若槻禮次郎內閣全體成員迫於暗殺恐怖和各方麵的壓力而集體辭職,反對黨領袖、日本政界三朝元老犬養毅繼任首相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