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梁垓的村子裏,我眾多叔嬸家的弟妹中,小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了。
在小妹才三歲多時,我就去冰天雪地的黑河當兵了。自打她出生時那一刻起,我就經常地把她抱在懷裏,有事沒事的就逗著她玩,一直到了她會走路時,小妹就自個開始,經常往我家裏跑了。天天跟嬸子吵著,鬧著要去找我這個哥哥呢。
我這個哥哥也算稱職,給小妹照顧的還算細心。直至到了後來,小妹成了我鐵杆的跟屁蟲,因我比她大了十幾歲,這個小家夥也愛跟著我玩,小妹對我這個哥哥說的話,也總是言聽計從,當小跟班當的很優秀呢。當時在小妹的眼睛裏,我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堪比指令的下達,比嬸子這個母親,說的話都好使多了。
在看孩子的方麵,我並沒有什麽經驗。但我卻自有一套,不成規矩的方法,無論是大小孩子,我總能想出一些鬼點子,讓他們跟我一起沉浸於,我那自創的遊戲當中,他們跟著我每一次,也都能玩得特別開心。當時的我可給嬸子,省了不少看孩子的心呢。
少年時的我,是一個妥妥的孩子王。幾乎每天都領著一堆,跟我年齡相仿,或者比我年齡偏小的發小們,天天在東梁垓的村子裏,不停地東奔西跑,就沒有閑著的時候,畢竟在兒時的時光裏,沒有比去玩更重要了。小孩子都是喜歡,找比自己年齡大的孩子玩。
在東梁垓的每個角落裏,都留下過我們,那不斷淘氣作妖的身影。在這個不大的小村莊裏,我們不間斷地上躥下跳,搞得村子裏的雞鴨鵝們,還真有那麽一點兒,雞飛狗跳的味道了。
自從小妹會走路了以後,她自然而然地,也就加入了我們的隊伍,成為了年齡最小的一個跟班兒。嬸子的家離我家,也就是一個錯對門的距離,所以小妹每次來找我這個哥哥,都會非常的方便,出門拐個彎就到了。若是哪天出去玩,我沒有能帶上小妹,這個蠻橫的小家夥,還會生我的氣呢。
兒時的小妹,也特別的淘氣。她跟其他的小孩子一樣,非常的喜歡玩大泥巴,每天霍霍的身上和衣服上啊,都跟個小泥蛋似的。每一次小妹來到我家時,我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得先給她,洗一洗髒兮兮的小爪子;然後再給她,那胖嘟嘟的黑臉蛋兒,用濕毛巾給她擦洗幹淨!
夏天洗她的小爪時,用的是地下的井水,井水既清澈又透亮,且非常的甘甜而可口。當然,那時的水環境,還沒有什麽汙染源。
冬天擦她的小臉兒,就得先往臉盆兒裏,兌上一點兒熱水了。等我調試好水溫以後,再給小妹髒兮兮的小爪子,黑乎乎的小臉蛋兒,打上那麽點兒香皂,可勁地搓啊搓,給她洗幹淨以後,再給她的圓臉兒和小爪兒上,抹上那麽一點香香的擦臉油。然後,我就會樂嗬嗬地對小妹,說:“好啦,小妹。這下咱不是泥蛋兒了,是個香噴噴兒的小寶寶了,能有人要你啦!”
小妹當時的年齡太小了,還不太懂我這話的意思。要是當時她就能聽懂了,肯定會像長大以後對我一樣,高低會追上我,給我一頓狂“打”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屁孩從我的跟屁蟲,慢慢的也長成大姑娘了。每當我在小妹麵前提起,她小時候的滑稽時,小妹就會給他哥,來上一頓瘋狂的炮拳加狂揍,試著用她那群魔亂舞的拳腳,把我喜好言說的嘴巴,給堵的嚴實一點,不讓我說她兒時的糗事。小妹也開始要麵子,長成了小大人,出落成大女孩兒了。
記得小妹上中學時,我曾探親回家,去過她的學校,看望過她一次。那時候的我們,雖然會在網絡上,偶爾也會有所聯係。但也得有好多年,由於工作的原因,我沒有能見到過小妹了。
剛剛一見麵,我倆就掐了起來!“嗬!小妹,咋曬成這個熊樣子啦!跟個黑炭兒一樣!是不是剛從煤窯裏鑽出來啊!”
當時探親回家時,正好趕到了夏天,小妹的個頭還沒有長高,也就剛到我的胸脯這兒。她曬得跟個“野小子”似的,被曬黑的那個度數啊。簡直讓我覺得,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我開始了安靜的思考。這是山東的太陽,過於豔陽高照了呢?還是小妹的皮膚,確實抵擋不住,紫外線的強烈照射呢?
這哪兒還能看得出來,她就是個女孩子嘛!要不是當時的小妹,還留有一頭長發,我還真差一點,沒能一眼就認出來她。於是,我故意的調侃她道。
小妹聽到我說她黑時,很“氣憤”的對我說:“哎呦,哥哥來!一見麵就佛(說)我!一見麵就佛我!哼!不理你了!”說著小妹就故作鎮怒,裝做很生氣的樣子,準備獨自回教室了。
我偷偷的一笑,說:“好啦,好啦!小妹,哥不說你啦!不說你啦,還不行嘛!快回來哈!”
小妹回答,說:“真是哩!哥來,本來我就很黑了,你還佛我!哼!真煩人你!”
我說:“行啦!行啦!別埋怨啦!你什麽時候放學,放學後哥請你吃飯!想吃什麽直說!”
那時,我的工資雖然不高,但小妹隻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這個當哥哥的,還是會有求必應呢。再說了,就是僅僅吃個飯而已嘛,那就更不在話下了。誰讓她是我最疼愛的小妹呢。
我這一說到吃飯,小妹瞬間就來了精神,也隨即轉氣為樂了。
小妹開心的對我說:“哥來,這可是你佛哩哦!不許反悔啊!俺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我早就想去吃東橋頭的那家,新開的過橋米線了。”
我說:“嗨,哥以為是啥呢。那行哥等著你放學,等會帶你去吃過橋米線!”
小妹一陣興奮過後,說:“好嘞。哥哥!一會兒要去吃過橋米線嘍!嘿嘿!那我能帶上我的閨蜜嗎?”
我說:“帶就帶唄,多大點事兒!”
“那我就先去上課啦!”說完,小妹蹦跳著,開開心心的跑回教室上課去了了。
在老家的鄉鎮大街上,可以吃飯的地方,選擇性並不是太多。臨街的店鋪雖然不少,但都是一些售賣商品,或滿足人們日常生活所需的鋪子,若是想找到一家連鎖的店鋪,尋上一家稍有名氣,還能排上名號的飯館,那我現在就可以,肯定的作出回答,說:“沒有”!
這家東大橋邊上的過橋米線,在老家的鄉鎮上,好賴也能算上一個,可以叫出名的連鎖飯館了。
那一次的過橋米線,小妹吃的很是滿足。在吃飯的間隙裏,我又免不了,給她一頓刺激;在談笑的過程中,小妹也饒不了,給她哥一頓懟打。惹得她身旁的閨蜜,不停的擱那兒咯咯的笑。
又過了幾年的時間,小妹的變化就大了。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呀!”小妹從兒時的小黑球,變成了中學的小黑蛋兒;又從中學的小黑蛋兒,出落成現在的亭亭玉立,不知不覺間的小妹,就長成大姑娘了。然而唯一沒變的是,小妹對我的那個臭脾氣,還是一如既往,懟我懟得那麽直接,一言不合就開打,我這個當哥哥的還不能還手!
我也忘記是哪一年了,應該是小妹,快上高中時發生的事兒了吧。
反正那一年的傍晚,我是被小妹的“同夥”給群毆了。那一天吃完晚飯,我去大街上散步,正好出門就碰到了小妹。
我說:“呦,臭✘,幹什麽去呀!”
小妹,說:“哥來,你才臭!你最臭了!”
我一把就給她抓住了,輕輕地掐住她的後脖兒,說:“呀嗬,長能耐了呀!臭✘!說!誰臭?”
小妹也挺識時務,見被我抓到了以後,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開始了連連求饒,說:“哎呦,哥來,錯啦!我臭!我臭!妹妹,知道錯啦!放過我吧!快放了我吧!”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居然是小妹的緩兵之計。當我把她放開以後,她跑得離我遠遠了,然後調皮挑釁的對我喊道:“哎呦,臭哥哥,你等著!我一個人打不過你,有能耐你白(別)動!看我咋收拾你!”
我的笑聲隨即變大了,心裏想你還有這個能耐呢。
“去吧,去吧!去搬你的救兵去吧。這給你厲害的,哥還治不了你了!”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我還真沒治得了她。小妹這次搬的救兵,確實讓我有點棘手啊,當時的我並沒有,做任何的準備,更沒有一點兒招,來招架小妹的“同黨”!我這所有的招數,見到小妹搬來的“救兵”時,都瞬間地失靈了。
當我繼續行走在大街上,悠閑地散著步。隻聽見小妹在我身後,忽然一聲大喊:“哥來!你給我站住!”
然後又對她的姐妹們說到:“剛才就是俺哥哥掐我脖子了。姐妹們,給我上!”
我壓根就不知道。小妹的同學,今天來嬸子家裏聚會了。這麽一個突然襲擊,給我打得著實有點措手不及,當時的我還真有點懵了。
小妹跑在前麵首當其衝,一個大大的巴掌,“啪”的一聲響!就拍在了我的後背上!疼的我慘叫一聲:“哎呦!好家夥!小妹,你使這麽大勁兒!”
隨後她的那幫姐妹們,大概有七八個同學。似羊群衝鋒一般,舉著“惡狠狠”的拳頭,一起向我“重重”的襲來!我哪裏見過這陣仗啊!小妹這是給我來了一招,防不勝防的請君入甕啊!
我來不及多想,必須先跑為妙了。一群十幾歲的中學生,哪裏能追得上,我這個經常被練的人呢,被她們拳打腳踢了幾下,我就衝出了她們的包圍圈,消失在了夜色中,後麵還傳來陣陣的嬉笑聲,小妹還不依不饒,在後麵得意地大喊:“哼!哥來!臭哥哥!看你還欺負我!來啊!你不是挺有能耐嘛!你倒是過來呀!”
我也遠遠地喊道,說:“小妹,不用你嘚瑟,等你單嘣的時候,看哥咋收拾你!”
隨即小妹又給我做了個鬼臉,說:“切!我還不單嘣了呢!你收拾不著我!”她知道我不會真收拾她;我也明白小妹,隻是想顯擺一下,這一次戰勝我的喜悅。
後來,小妹不停的在求學,而我則一直忙於工作。我們見麵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了;偶爾我可能會在網絡上,看到小妹發的動態,初步了解一下,她的最新狀況,也就僅此而已了。
在小妹如花季般的年齡,她也開始愛上臭美了。
初:240925 23:39
更:241013 2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