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到咖啡廳外沒多久,左箋也走了出來。

我們的情緒或許都平緩了。

“江占,我要回新疆了。”

左箋對我說道。

我抬起頭,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左箋臉上露出一種絕望的表情,隻是她轉身後,停頓了一下,再次扭頭對我語氣悲憫地說道:“江占,你就沒有要對我說的嗎?”

我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笑著說道:“祝你幸福!”

左箋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半晌後,她轉身,直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緊緊地夾緊手裏的香煙,或許是太過用力,我感受著香煙似乎都被我夾斷了。

事實上,我非常了解現在的自己。

我很希望能夠有一個人陪我,尤其是妙姐的離開,讓我心裏仿佛永遠的陷入到一種無法自拔的境地之中,不知道何時,我就會陷入到那個估計黑暗的地方。

在以前,妙姐的柔和總會把我從那種地方拉出來。

而現在......

似乎沒有了妙姐,我已經變得不知道該如何生活了。

這時候,潭州從咖啡廳走出來。

“沒事吧?”

坐在我的對麵,他翹起二郎腿說道。

“暫時沒什麽事。”

我搖搖頭。

“看得出來,你現在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潭州盯著我半晌,幽幽開口。

我一愣,隨後苦笑著搖頭。

“算不上崩潰,隻是迷惘。”

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覺得自己話密了,因為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在現在還迷惘,這是不應該的。

一個男人,二十歲之前可以迷惘,可以**,可以不斷地睡姑娘。

但是在二十五歲的時候,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目標。

因為二十五歲到三十歲這個階段,是最後的階段。

如果到了三十歲還跟二十幾歲的時候一樣,說到底就是沒有半點進步。

現在的我貌似就是這樣,無論我有多麽有錢,但是此刻,我依舊迷惘。

我不知道自己的後來的路該往哪裏走。

潭州這時候深深歎一口氣,他抽起一根煙點上:“我也跟你一樣過。”

叼著煙,我扭頭看向他。

“我有一個弟弟。”

潭州目光看向故事咖啡廳,似乎是在回憶。

“我的母親很偏心,很多年以前,她的偏心讓我近乎失去了這家我心愛的咖啡廳。”

雖然這句話很短,但是我能從他話語中,聽到了極致的悲傷。

隨後潭州微微一笑,再次遞給我一根煙。

“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離不開誰,好好地過自己就好。”

我沉默。

實際上人永遠看不清自己的當下的狀況。

最起碼我是看不清的。

衝著門口的微信二維碼,我掃了一萬塊錢。

“微信到賬一萬元。”

聽到這個聲音,潭州瞪大眼睛地看著我。

“什麽意思?你這是?”

我長歎一口氣:“如果十天之後,我能回來。自當天起,我請前一千個來你咖啡廳裏的人喝咖啡。”

隨後,我轉身離去。

隻是走出咖啡店的門,潭州突然喊住我。

“等等!”

“怎麽了?”

我疑惑地扭頭。

“一千杯咖啡,一萬塊,可能不夠。”

潭州一字一頓笑著說道。

“去你大爺的。”

我有些無語,罵了一聲,走向了我的車。

“十天之後我等你啊!”

潭州在我背後喊道。

我擺擺手。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十天之後能不能回來。

剛坐在車上,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個電話。

看了一眼,正是趙合。

思考了一下,我接起了電話。

“小江!”

電話裏,趙合率先開口。

“嗯!”

我嗯了一聲。

“已經開始了嗎?”

趙合再次問道。

我這時扭頭看向大理的風景,多美的蒼山洱海啊,可惜!

“已經開始了!”

“作為過來人,我真不希望你在這片土地做這種事情,如果被牽扯......”

我沉默了一下,對趙合說道:“你有過深愛的人嗎?”

趙合在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我相信他是有的,但是很遺憾,他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

豪門大抵就是如此......

電話掛斷,我將手機扔到了副駕駛上。

不由得,不知道是不是窮途末路,我突然想到了淩珂,想到了常伶,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曾經的感情就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耳邊閃爍。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個渣男,如果算的話,那我現在算不算一個深情的男人?

開著車,我先是回到了妙姐在大理的房子,坐在房間裏,嗅著房間裏的氣息,仿佛妙姐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

不由得,我感覺到自己的鼻子一酸。

即使到現在,我依舊接受不了妙姐離開我的現實。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場噩夢,可是當我想結束這個噩夢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結束。

我隻能承受著,承受著這種如同洪水一樣的思念,它讓我的心髒如同**,讓我的身軀不自覺的顫抖,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安靜無比,沒有一丁點聲音。

月光灑在我躺在地板的身體上,我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摸煙。

當拿著重量太輕的煙盒,我心裏湧起一抹慌亂感,不會.....

手指伸進煙盒裏麵,摸到一根。

還好!

我在心裏慶幸著。

對於一個抽煙的男人來說,煙盒裏的最後一根煙,承載著東西有很多很多,這種情感,甚至可以用救贖兩字字來形容。

這對不抽煙的人來說,是無法體會的。

注意,在任何時候都沒有踩一捧一,隻是就事論事。

蹣跚地扶著沙發站起身,我坐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洱海......

一根煙在我嘴上,我都舍不得拿下來。

我沒有開燈,任由寂寞和痛苦席卷在我的身體......

煙霧繚繞,手機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來。

我低頭看去,這個電話是陌生號碼。

接過以後,我聽到了老蔣的聲音。

“老七的事情辦妥了。視頻放哪?”

他的聲音平淡。

我在長舒一口氣的同時,沉默了一下。

“你現在在哪?”

“昆明,正準備去上海!”

“放我們相逢的那個地方吧!”

想了半天,我終於開口。

“行!這個號碼不用了。上海的今天晚上應該就能成功。”

老蔣說完之後,電話直接被掛斷。

聽到老蔣這樣說,其實我明白,或許他不是一個人在行動......

由此,我也徹底走向了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