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灼的話給我嚇一跳,轉身縮回手說,“我就想看看你…”在不在還沒說,看到龍灼的樣子,愣住。

可能之前都是夜裏見麵,他閃白的氣,縈繞周身,過於仙,但現在,是鮮。

鮮活的活人一般,冷冷皺眉說:“你究竟何時帶爺去龍王廟。”

“龍,龍王廟?啊…”我一拍腦門,“你說的是是那座石像的……我就說忘了點什麽!”

爺爺早說讓我帶他去那座山裏的破廟,可說起這茬,我想到個更嚴重的問題,“現在好像去不了了…我當時是老總雇了大巴司機,隨便指揮到的山裏,我來回路上都睡了,不記得在哪,現在我老總又死了,小雨昨晚還來說,說要我查老總的死因…”

我說前麵時,龍灼沉默,到最後,突然惡聲打斷,“她要你查你就查?”

我“啊”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他氣場突然大的迫人,哧聲說,“真是給他臉了,區區地府,也敢安排爺。”

這口氣狂到我驚著,連地府都不怵。

莫非他真是龍王?

龍灼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又是那淡淡高冷的語氣說:“去準備朱砂,陽米,白符,再把牌位帶上,去事發地。”

他說的事發地,我敏銳悟到,應該是老總死的地方~

我想拒絕,我要賺錢!我要上班!可看一眼龍灼的冷臉,又默默編輯了短信請假…反正到時候沒錢了,供不起,他也沒得讓我去偷去搶吧…

我去準備東西,剛走開,聽後側嗷的一聲叫喚。

再回頭,見沙發上的柳墨琮剛恢複的臉又迅速掛上彩…

龍灼這頓揍,是我意料之外的。

因為柳墨琮說他很虛,可現在看,並不!不過,打的也好!我能感覺到柳墨琮雖然表麵上跟我和睦,內心根本不理我。

或者就像蕭木說的,不服我。

隻是龍灼這話——

“蠢蟒,你就這麽伺候主子?任由陰差地府指使她當狗?”

說誰是狗呢!

我惱怒看過去,隻一眼,看到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柳墨琮,我就默默去收拾背包了。

狗就狗!

為了將來,為了爺爺,這點小事小罵,我hold住。

沙發上,柳墨琮乖的不得了,“十爺教訓得對。下次不會了!”完全沒有跟我麵前臭顯擺說龍灼虛,你得靠著我的死樣子。

弄的我有點後悔,悔不該給他鑲那兩顆牙!

龍灼沒再揍他,往我看了一眼,我趕緊說:“都收拾好了!”

他嗯一聲,走幾步,在距離陽光半米的陰影處停下,而他腳下還在滴血。

那血碰到陽光就哧哧的冒煙。

我好像發現了什麽,太陽穴跳了跳,聽他說,“撐傘。”

我立刻拿傘過去,卻沒忍住好奇的問,“十爺……為什麽柳墨琮就能和正常人一樣呢?”

我本來想問你為什麽怕陽光呢?龍灼還沒回,柳墨琮快嘴道:“因為咱們十爺情深似海啊,百年前,栽在個女人手裏,還自願背負詛咒——啊!!!”

沒說完,柳墨琮直接被一冰刃撕爛了嘴!

那一刀冰刃,從左到右,直接把柳墨琮整張臉,從嘴巴兩側,上下翻開!

刹那間,皮開肉綻,筋骨牙齒全部**出來,我直接被嚇得腿軟,一屁股坐地上,是尖叫都喊不出來。

恐怖片,都沒這麽可怕的!

柳墨琮也是懵了,然後,突然在沙發上弓背,捂住臉,那脊背一抽一抽的粗喘起來。

“下次,就不是撕嘴扒皮這麽簡單了。”

龍灼沒看他,看了一眼我,“起來,撐傘。”

說的好像無事發生。

我也想起來,可腿軟的根本起不來,幾次深呼吸才站起來,看沙發上,柳墨琮在摁皮。

把撕開的皮,一點點的摁回去。

血把沙發滴的麵目全非,而他開始抽抽的,又是那蛇相和人相交錯…

我突然回過神來,“別,別在這裏化形!我修不起了!”

我大喊著,也終於恢複一點點力氣。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不好,但我也真是害怕啊,害怕要賠沙發!

柳墨琮不可置信的捂著半張臉看我,似乎在說,這時候你還管沙發?

他愈發的渾身發抖,我也是愈發痛苦,為什麽召小弟來,卻像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我已經下不來船了,隻能在龍灼往門口走時,再說了一句“千萬別化形”,然後,才跟冷臉的龍灼出門。

外麵,陽光不錯。

靠傘外的地方,我身體熱的要命,傘內則冷的要死。

越冷,我就越想往外。

以至於,走了會兒,旁人看我給空氣打傘,就像看智障。

好在打上出租車後,就少有注目禮了。

龍灼也是化作一縷煙又回到牌位中。

我略微有點好奇,之前他們也打過架,卻從沒搞到這樣撕破臉,尤其,柳墨琮是說他在一個女人手裏栽了跟頭,還自願中了詛咒…

“自願”這兩個字用在龍灼身上就很神奇。

我真想不到他那張臭臉自願,情深起來是個什麽鳥樣子,隻覺得他要我的時候,勒死我的時候,太可怕!

沒一會兒,車到了別墅區。

為防止別人多想,我到小區門口就下來。

走到別墅門口,我望著高高的鐵柵門和院牆,有點尷尬。

以前來的時候都有人開門,陳小雨說人都死完了,我這沒有辦法進去啊!

正尋思,後背一冷。

側目間,竟是龍灼和傘一並飛出來,我剛要拿著傘,就看傘被他拿著,他輕鬆一飛,就越過高高的院牆進去…

我:“……”

我有點急,也不敢喊,怕聲張惹人注目。

也在這時,看到了旁邊牆邊上的……狗洞。

鑽過去的姿勢很不雅觀,過來時,還碰到頭,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又聽到了譏笑…

我可顧不得這些,我要功德。

可奇怪的是,我明明看到龍灼進門的,當我進門後,偌大空曠的屋內,竟沒一個人影…

“十爺,龍灼?”

我起初是不怎麽怕的。

但當空****的別墅內給我回音“灼——灼——爺——爺”的時候,我有點慫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大門砰地一聲!

明明無風,卻自己大力的關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