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衛戈太多的時間考慮,他那兩個倒黴徒弟又攤上大事兒了,甚至於,衛戈都要懷疑,這兩人這一生的氣運,是不是都拿去認識他,做他的徒弟,若不然的話,且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麵臨必死境地,還隻能靠他來解救。
兩徒弟這一通瞎跑,竟然跑到了一隻大妖獸的地盤,漆黑的夜裏,那猶如鑼鼓般巨大的綠色瞳眸,忽閃忽現的,帶給人視覺上強烈的衝擊壓迫感。
偏生兩個徒弟鬆懈之下,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正被一個大妖給凝視著,還在那裏悠閑的吹牛打屁。
若是小貓咪在,再厲害的妖獸,在其麵前,那也隻有顫抖的份,隻是,為了不讓它變成一隻魔虎,衛戈把其留在了幹兵的身邊。
現在,那些蟲子實在是不想再丟出去謔謔了,唯一可以丟的,也就剩下那骷髏小人兒。
這家夥最近幾天一直不冒泡,也不知道在幹什麽。衛戈伸手進袖籠裏把它掏了出來,出乎意料的,這小人兒居然在睡覺,直挺挺地一動不動,若不是有個小小的呼嚕聲傳來,衛戈真要以為它又死了一遍。
“醒醒,快起來幹活!”
哪有主人拚死拚活,魔寵呼呼大睡的道理。
小人兒那呼嚕聲一點沒見削弱,好似對於衛戈的所求,不聞不問的樣子。
這就是跨越物種的奴役後果,其控製權低得不行,魔寵幹不幹活,得看它自己的心情,和主人的命令也沒太大關係。
衛戈把它提溜起來抖了一下,把其弄散了架後,又再一次拚湊起來。
結果就是,小人兒也的確蘇醒了,隻是看了他一眼後,萬分疲憊的揮了揮手,“主人,我好累,需要休息,你別再弄醒我哈,不然我咬你哦!”
說完,那骷髏嘴還象征性的“哢嚓哢嚓”幾聲,表示它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衛戈氣不打一出來,隨著又給它塞回袖籠裏麵去。
“童童,老規矩,你掠陣,我打頭,若是不敵你再出手。咱們見機行事。”
交待完這一句,衛戈擼起袖子就去救人。
彌童知道他好勝心強,自尊心也強,不願意一直讓她出頭保護自己,這樣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出門還要活在女人的羽翼之下。
彌童也不和他搶,隻是盡全力的凝氣戒備著,做好後援工作。
此時的兩徒弟,還在那裏後知後覺的拌嘴,唯有這樣,才能讓心情慢慢放鬆下來吧,畢竟剛剛經曆了一場危機。
正吵得聲音有些大時,突然,二人隻覺得頭頂上有什麽東西急馳而過,刮起了一陣涼風。
“什麽東西……喝……”
錦炫才剛喝斥出聲,隨即又戛然而止。
她終於看到自己的背後又多大的危機存在。
“師姐,快跑!”
顧不上思考什麽,反應過來的君不歸抄起寶劍,帶著錦炫就騰空而起,對於身後發生的大戰,二人一致表示不關心,隻想逃命。
彌童看著兩人逃得遠遠的,沒好氣的噴道:“跑得還挺快,兩個沒用的。”
在她看來,衛戈的徒弟沒有一個中用的,她一個也看不上眼。
而這時的衛戈,已經和那隻大妖獸纏鬥在一起,等打了半天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大家夥好似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並不能追擊過來,他打不贏,完全可以跑,根本沒有必要在那裏衝鋒陷陣玩博殺。
“呸!晦氣!”
打了半天,打了個寂寞,純屬浪費表情。
衛戈泱泱不樂的返了回來,心裏暗暗的把兩徒弟臭罵了一頓。
已經逃出去很遠的錦炫二人,此時待在一條湍急的河床邊,錦炫摸著通紅的右耳朵,有些疑惑的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掂記我,這右邊的耳朵好燙,快熟了。”
說完,還忍不住取了一塊巾帕,弄了點涼水給耳朵降起溫來。
那君不歸也好奇的驚呼出聲,“咦?師姐,你是右耳朵嘛,我是左耳唉,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在罵咱們。”
“哼!我懷疑是被師傅罵了,除了他,不會有人這般掂記我。”
“呃……我也是哦,嗬嗬……”
君不歸在這個世上,也就和師傅走得最近,除了他,還真的想不出來,會有誰這般掂記自己。
兩人的耳朵如出一轍,還是挺神奇的體驗,雖然這一天疲於奔命,卻也沒相像的難熬。
這一夜折騰很快就到了天亮。
二人打算辨明方向,繼續去往棕樹城。
隻是他們的好運似乎真的到頭了,大清早就遇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在他們的上空不知道何時出現了無數隻蚊蟲,是那種三隻就能裝一盤菜的那種。
個大就算了,還撲天蓋地的彌漫在這一片空間裏,已然把他們二人圍攏在那方寸之地。
二人昨夜疲憊不堪,所以隨意選了一塊大石就睡了過去,誰曾想,一覺醒來,就被這些蚊蟲來了個甕中捉鱉。
“怎麽辦?這些蟲子好惡心!”
錦炫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急得直跺腳,隻覺得這十萬大山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才剛下山就遇到這麽多麻煩。
君不歸也有些頭皮發麻,他的仙靈之氣損耗嚴重,想要把蚊蟲都滅了,顯然辦不到。
“師姐,你我二人合力,先找個蟲少的地方,殺出一條道來,再衝出去。”君不歸小手一指,對著西邊蚊蟲稀拉的地方叫道:“就是那邊,看到了嘛!”
“我……”錦炫長這麽大,還沒怎麽動過手,是個修道廢材,此時聽到自己要出力,雖然很虛,想到自己的小命,還是咬牙的道:“我會盡力的,開始吧!”
“好!聽好拉,我喊一、二、三,咱們就一起衝過去,使出最厲害的招來,聽明白沒。”
由不得錦炫多說什麽,君不歸看到蚊蟲已經開始燥動,準備朝他們二人飛來,不再猶豫,大聲的喊道:“一、二、三,衝啊!”
錦炫也大喊著“衝啊”,給自己鼓勁。
隻是,這勁兒鼓大了些,才剛提腳準備開跑,“撲通”一聲就摔了個狗吃屎。
君不歸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
這個師姐,壓根兒就是個師傅口中的豬隊友,妥妥的拖油瓶,他還能指望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