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泡澡,又是喂薑湯,一直忙到天色發亮,宋寧兒的燒才退下去。
衛戈累得大腦已經麻木,趴在那床邊瞬間鼾聲大作。
宋寧兒再是個死人,也被其吵醒。
“作死啊,幹活居然睡覺!”
她是個有起床氣的人,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仆人在這裏,抄起枕頭就對著衛戈拍了下去。
這動靜有些大,衛戈聽聲辯位,下意識的一揮手,頓時把枕頭扇飛出去老遠。
宋寧兒正要繼續斥責,突然看到自己光潔溜溜的手臂,嚇得眼睛都瞪直了。
再掀開被子一看,裏麵更是幹淨得片縷不著。
這還得了,瞬間扯開喉嚨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有完沒完,你們女人很煩唉……啊哈……”
衛戈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精神這麽好,自己照顧自己吧,我是管不動你了。”
說完,他不顧宋寧兒要殺人的眼神,拉開房門就大步離開。
他怕再待下去,女人的魔音穿腦能把他逼瘋。
站在屋外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屋內很快傳來“呯呯嘭嘭”的物品碎裂聲,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東西。
“唉……白瞎夫人一番好心,辛苦為我置辦這麽多東西,都被這個敗家娘們霍霍了。”
正感歎著呢,忽聽得門口傳來細弱的敲門聲,一聽就是女人弄出來的。
用了係統探索功能,果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蘇秦氏,一個小丫鬟謝宛瑩。
兩人手裏均提著一個食盒,看起來很沉重的樣子。
他趕忙上前把門打開,“這麽早?你們兩個怎麽跑來了?”
“哎呀……你管我們怎麽來的,趕緊的,搭把手!”
謝宛瑩不客氣的,直接把兩人的食盒掛衛戈手臂上。
衛戈知道她這是借機為難自己,想看到他因為承受不住,出醜的樣子。
那還真是小看了自己。
衛戈把謝宛瑩晾在一旁,對著蘇秦氏輕聲細語的叮囑著,“這種重活,蘇夫人下次記得讓府裏的仆人來做,你這麽金貴的身子,別給累壞了。”
蘇秦氏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鬢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些許小事而已,就當鍛煉身體了。”
謝宛瑩被冷落,不滿的嘟囔道:“說這麽多有啥用,你這府裏到底啥時候會有仆人啊,居然還要你這個主人親自開門,也不嫌寒磣。”
“嘁!我有仆人啊,可惜是個沒良心的,三番兩次跑了,你說這樣的仆人要來何用?”
對於衛戈的指桑罵槐,謝宛瑩直接裝聽不見,“切,不知所謂!”
三人才走到院子裏,就見宋寧兒穿著衛戈的長袍,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那光光的腦袋,也掩蓋不住其秀麗絕美的容貌,再加上那一身長袍,無不述說著一種異樣風情。
蘇秦氏臉上的笑臉瞬間僵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對不起,不知道你府上有客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她轉身拉扯著謝宛瑩就要走,這丫頭卻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聲嚷嚷起來,
“哎呀……走什麽走,腳都酸了,總得歇一歇,討杯水喝再說。”
反拉著蘇秦氏走向宋寧兒,“嘿!好一個精致的小尼姑,請問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和這府裏的男人是……姘頭嗎?”
宋寧兒被謝宛瑩這話差氣炸了,瞬間就開噴,
“什麽姘頭?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告訴你,我和他是冤家對頭,不死不休的那種,我恨不能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像這樣……再這樣……懂了嗎?”
宋寧兒拳打腳踢的比劃著,把自己最凶殘的樣子盡情展示出來。
蘇秦氏見狀,原本提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還有心情的掩嘴笑了笑,“嘻嘻……不知門主大人對師太做了什麽過分的事,讓你這般惡行惡相,卻是連佛祖都給忘了吧。”
“我不是……”
宋寧兒想說自己不是什麽師太,沒必要守佛家的戒律清規。
不過在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後,這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隻得恨恨地道,“我做什麽需要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隨即把炮火對準了衛戈,“姓衛的,過往種種不許再提,如若聽得隻言片語,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反正……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成定局,她現在就算把這個男人殺了,也抹不去昨夜的種種。
關鍵是,她這細胳膊細腿的,也拿對方沒招。
她現在已經沒勇氣再死一次,唯有假裝一切沒有發生,先讓衛戈閉上嘴再說。
衛戈深覺無辜,難道他天生就長了一個壞人的嘴臉,彌童三番四次誤會他,這個宋寧兒也是對他敵意重重。
或者說,他衛戈命犯孤星,和這個時代的女人們都犯衝?
揮了揮手,他懶得計較的道,“走吧走吧,愛幹啥幹啥去,咱倆個從現在起扯平,以後各安天命,互不相幹。”
他昨夜救了她一命,兩人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
宋寧兒自然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她卻忘了一件事,一個還在病中的女人,早上粒米未食,肚腹空空,還沒有走出三步遠,身子一歪,已然暈厥在地上。
“呀!她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死了吧?”
謝宛瑩嚇得躲到蘇秦氏身後,眼裏盡是懼怕之意。
“啊這……隻是一點風寒而已,至於這般嬌弱。”衛戈把人抱起來後,對著謝宛瑩道:“小丫頭,你們不是帶了吃的來嗎,有雞湯的話趕緊端上來。”
謝宛瑩有些不悅的“哦”了一聲,拿眼去看蘇秦氏。
蘇秦氏提起食盒道:“唉……救人要緊,趕緊走吧。”
謝宛瑩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這些都是你天沒亮就爬起來弄的,你想怎麽處理,我可沒意見。”
兩人一路來到廂房,把所有的吃食擺上桌,而這時,宋寧兒再次清醒過來,當看到衛戈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時,她尷尬得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走。”
咬咬牙,她能行的。
努力忽視肌肉酸軟,渾身沒力的感覺,強烈的自尊心不容她再留下來。
蘇秦氏是個心善的,見狀端了一碗雞湯上前,好生勸慰,
“這位姑娘,把病養好了再走也不遲,來,快喝了吧!”
宋寧兒沒有接過雞湯,隻是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的盯著衛戈。
衛戈心軟下來,“我收回剛才的話,沒打算攆你走,是被你激的。這個地方你若是願意一直待著,可以待到老,ok?”
宋寧兒臉蛋一紅,突然有些羞愧起來,為自己的嬌蠻脾氣。
謝宛瑩則好奇的蹭過來,“喂,天天聽你說這個詞,歐……歐克是個啥東東?”
“啥東東也不是,和你說不著,甭瞎打聽。”
衛戈三言兩語堵住謝宛瑩的嘴,把她氣得夠嗆,“呸!別人給你氣受,你就讓我受氣,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