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四章 暗潮狂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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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樵坐在窗口,看著封城走進禦史台大門,不由得一愣。

他猜到今天禦史台或許會熱鬧一點,但絕沒想到封城會親自來到。封城是誰,內閣排名第三,執掌戶部的大佬啊,即便是首輔也要好言安撫的存在。

衛樵端著茶杯,目光淡然的看著禦史台,嘴角掛著悠然的笑意,轉過頭又看起手裏的書。

——他估摸著這次的風波今天是沒法結束了。

徐茂坐在房間裏的桌邊,小聲的吃著飯菜。這些都是衙役送來的,衛樵吃了幾口,剩下的都交給徐茂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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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方圓歎了口氣,目光轉向身邊的楚瀚,道:“看到了吧,官場也沒這麽容易待的。”說著,臉上還的帶著一絲蕭索與落寞。

楚瀚知道吳方圓的心結,出了翰林院,在戶部待了一陣子,可惜性子太直,做事做人,事事不順心。

楚瀚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雖然衛楚合並,但他還是用著楚姓。看著禦史台的大門,皺著眉道:“老師,你說我堂兄他……”

楚瀚與衛樵見麵時候,大多稱呼彼此表字,但在外麵自然又是另一種稱呼。

吳方圓或許又想起不能收衛樵為徒弟,歎了口氣,道:“這次風波來的太過蹊蹺,為師也說不清楚,不過想來他是沒事的。他與傅家關係極近,而且還是武帥的女婿,即便有人想動他,也要考慮再三。”

楚瀚心裏悄悄呼了口氣,目光淡定中不易察覺的熱切光芒一閃。

吳方圓雖然沒有注意到楚瀚目光中的熱切,但他對楚瀚還是有許多了解,沉吟著道:“這次估計會有很多人回家養老,到時候我看看,不,讓你那位堂兄給你看看,這次過後,我估計沒有人敢不給他麵子。”

禦史台是這次的風暴中心,按照吳方圓的估計,風暴結束後偶,林豐正肯定是不能再在禦史台待了,唯一不動的估計隻有衛樵,那個時候,衛樵必然鶴立雞群,極其突兀,六部的所有人都不傻,對待他都要小心翼翼了。

“是老師。”楚瀚一聽,臉色平穩,聲音難免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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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站在窗口,看著封城走進禦史台,強壓著臉上的激動道“母妃,封閣老也進去了。”

洛彤倚靠在椅子上,手裏端著茶杯,目光清冷,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衛樵這次死定了,所以心裏非常開心?”

周泰被人揭穿,嘴角一陣抽搐,強壓著心裏的不舒服,凝眉道:“沒有。”

洛彤也不追究,抿了口茶,道:“不用掩飾,不過我告訴你,今後不要去招惹衛樵,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周泰瞪著洛彤眼神裏***,牙著心裏上湧的怒氣,別過頭冷哼一聲道:“隻要他不惹我,我懶得理他。”

洛彤放下茶杯,優雅的坐了起來,看著他道:“泰兒,我希望你能明白,衛樵現在對我,尤其是對你,很重要!”

周泰一聽這句話,心裏的怒火驀然噴湧而出,猛然轉過頭,雙目猙獰的盯著洛彤,咬著牙,嘴角掛著譏諷道:“怎麽,晉王還不夠,還有再找一個年輕力壯的?”

‘啪’

周泰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纖細,血紅,深凹。

洛彤站在他麵前,目光淡淡,沒有一絲怒色,道:“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周泰臉上火辣辣的痛,牙齒咬的格格響,雙目猙獰欲裂,拳頭握的緊緊的,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掐死!

但是他知道,他不是眼前這女人的對手,他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每次最後都是嚴酷的鎮壓。

“哼!”

周泰滿心憋屈,胸口起伏不定,咬著牙,雙目憋屈的眼淚在眼裏直打轉,轉過頭重重的冷哼一聲,目光已經模糊不清。

洛彤暗暗吸了口氣,強壓著心裏的憤怒,又坐了回去,右手有些顫抖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你父王死的早,什麽也沒留下。其他的我不管,我隻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你母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周泰咬著牙心裏重重的冷哼一聲,眼睛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憋屈隨著淚水瞬間流了出來。

洛彤看著周泰的背影,輕輕咬了咬牙,閉目深吸了一口氣,道:“想哭就哭吧。我現在告訴你三件事,你必須給我牢記,做不到我們母子就從此離開金陵,隱姓埋名,平平凡凡過一輩子。”

周泰肩膀聳動,滿臉的怨恨,歪著頭紅著眼沒有接話。

洛彤也不管他,道:“第一,我不求你能和衛樵冰釋前嫌,但你今後不能在他麵前出現,不管哪裏。也不準對他使小花招,不管什麽時候。”

周泰憋著滿心怒火,神色猙獰一閃,鼻腔裏無聲的哼了聲。

“第二,回去後老實讀書,大考沒幾天了,到時候你也去參加,我會給你答案。”洛彤眉頭微蹙,思索著道。

周泰臉龐微微抽搐,沒有說話。

洛彤也不管周泰反應,道“第三,每日都去給皇上皇後請福,風雨不斷。”

周泰心裏冷哼一聲,咬著牙,臉龐微微抽搐,胸口起伏不定。

這三樣,可以說都是他接受不了的。他是皇室子弟,他將來可能是太子是皇帝,卻被一個小小賤民三番兩次羞辱!而且,更可恨的是竟然還跟他母妃關係不清不楚!

他是男人,他如何受得了!每每想到這裏,周泰臉上就青筋暴露,雙目怨毒的恨不得殺人!但洛彤偏偏卻不準他動衛樵,而且還用帶他離開這樣的話語來逼迫他!心裏的恨滔天,可像平凡人那樣過日子他更受不了!

第二,他厭惡讀書!讀書?他是將來的儲君,將來的皇帝,隻要學會帝王之術就可以了,還用得著讀什麽書!

第三,他討厭去皇宮,那裏就是個牢房,不,牢房都比那舒服自由!

洛彤優雅的坐在那裏,神色清冷道“答應我。”

平平淡淡,沒有一絲煙火氣。從話音裏聽不出任何的喜悲,前後三個字完全是一個語調。

但周泰卻渾身一顫,心裏的憋屈瞬間膨脹起來,臉色漲紅,狠狠的咬著牙,雙目憋屈的淚水再次決堤而出。

沒次洛彤這樣說話,就表示他不遵也得遵!

周泰很不想答應她,他是男人,是成年的男人,他有權力選擇自己做什麽,怎麽做,不用人教,更不用人逼迫!

但卻又不得不答應!他的一切都依托著她,她稍稍動一個手指頭,他就能難受無數天。

周泰仰著頭,暗暗吸了口氣,雙拳緊握,握的格格響。猛然轉身,胸口急劇起伏,雙目圓睜,臉角狠狠抽搐,神色猙獰的盯著洛彤,道“好,我答應,但你必須保證讓我坐上皇位!”

洛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現在去禦史台,你做了什麽都說出來,然後挺著胸脯承擔下來。”

周泰臉色一怔,嘴角抽搐道:“我我做了什麽?”

洛彤雙目泛冷,哼了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伎倆,嚴鬆雖然草包,但還沒有必要跟別人巧取豪奪的搶一個小酒樓。”

周泰臉色一變,神色僵硬,道:“你怎麽知道的?”

洛彤眉頭微蹙,道:“去還是不去?”

周泰輕輕一抽搐,驀然梗著脖子道:“我不去,我去了你讓我以後在金陵怎麽混!?”

‘混?’

洛彤精致的嘴角忍不住的一撇,本來就頭痛的腦子一陣劇烈絞痛。

“滾!”

洛彤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來。

周泰看著洛彤雙目冷冽,渾身煞氣凜然,當即脖子一縮,連忙奔著樓下跑去。

過了許久,洛彤倚靠在椅子上,輕輕呼了口氣,旋即雙目緊閉,一臉的痛苦。

良久,洛彤睜開雙目,眼神裏一片哀歎,自語道“罷了,既然你自己不爭氣,就別怪我沒幫你。想辦法讓你繼承你父王的王爵,給你一生富貴榮華吧……”

哀莫大於心死,洛彤這次是對周泰徹底失望了。

一個男人,一個做大事的男人,可以小氣,可以狹隘,但不能沒有智慧,不能沒有勇氣,不能沒有魄力,可惜,周泰這三樣都沒有。

而另一次茶樓內,周真與周銘也相對而坐,嘴角都帶著淡笑。

周真轉著手裏的茶杯,考校道“怎麽樣,有沒有看出什麽?”

周銘眉頭微皺,道:“父王,封城是個老狐狸,他來禦史台,肯定沒安好心。”

周真嗬嗬一笑,道:“那是自然,封城是皇上的人,他很了解我那位皇兄,這次自然是帶著目的來的。”

周銘一怔,連忙道“什麽目的?”

周真翹著嘴角,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屑,道:“具體哪些不知道,不過考察必然是其中之一,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這次的風波之後,六部要清洗不少人,他現在來,是為讓我那位皇兄心裏有個大概。”

周銘眼神一亮,道“那,父王,我們這次……”

周真嘴角翹的更厲害,抬頭瞥了他一眼,道:“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出手。”

周銘一怔,旋即立即恍然道:“父王,你是說晉王叔?”

周真點了點頭,目光似譏笑道:“當年的教訓太深刻,他也學會忍耐了。”

周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本以為可以安插一些人進六部,不過見周真的神色,他沒有再提。因為他知道,他父王是比晉王更能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