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瞻一邊跟著副導走，一邊問，“人家經紀人什麽意思？”
副導歎氣，“我從沒跟這樣的藝人合作過，不管是經紀人還是藝人，似乎對片酬都不是很關心，經紀人說林導這邊的帝央，說多少就多少。
因為不管多少，最後到手的都特別少，但是對方經紀公司倒是希望用B級的保準付給片酬。”
小小旭升，自然不敢跟帝央正麵剛，雖然提出要求，但是具體片酬還是需要根據孟秋硯的咖位和商業價值去判斷。
“行了，我知道。”
林瞻跟孟秋硯以及經紀人坐在一處後，林瞻讓孟秋硯提自己的要求，孟秋硯為人冷清，聞言，目光並無半點波動。
“林導，片酬我不在意，您覺得多少合適，就多少。”
這姑娘似乎對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不甚在意，林瞻有些同情她，“你跟旭升的合約還有多少年？”
孟秋硯這會兒才掀起眼皮看向這邊，她眼神帶著淡淡的漠然，還有疏離，“我當初跟旭升簽的是十五年，現在還有十年。”
“可惜了。”
林瞻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倏然會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孟秋硯經紀人姓李，她是從助理轉為經紀人的，與其說她照顧孟秋硯，不如說孟秋硯照顧她，她很為孟秋硯不值。
想說點什麽，孟秋硯拽了拽她，示意她什麽也不需要說。
林瞻總覺得孟秋硯的眼睛不太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他心好，問了一句，“有沒有過，離開旭升的想法？”
孟秋硯抬起頭來，目光直視林瞻，那抹愉悅似乎隻是一瞬間，倏然暗下去，“想過，但是……不行。”
林瞻沒再問，他不是事多的人，心軟也就那麽一瞬間的事情，既然人家不願，至於原因，他沒有想要深究的想法。
他起身站著，對孟秋硯道，“片酬會給你按照B級算，有時候人啊，還是需要多為自己謀一下出路。”
“多謝林導。”
入行五年來，孟秋硯遇到的麻煩不少，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但是沒有人真正的去了解過她，甚至想要幫助她。
她孤立無援，早就習慣了人情冷暖，這時候林瞻的安慰，無疑是給予了她實力上的肯定。
她內心感謝，人卻不善言辭。
林瞻走後，她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李琳琳心疼的看著她，“秋硯，咱們要不……”
“不行，我母親……”
李琳琳突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恨了起來，若非……她是真的心疼秋硯，“你不能一直這樣，這樣下去，你自己先不行了。”
孟秋硯突然什麽都不說了，隻是淡淡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
餘染晚上跟孟秋硯有對手戲，跟孟秋硯演戲的感覺，跟之前任何女藝人對戲都不太一樣，都說演員的靈魂在於眼睛。
孟秋硯的眼神確實堅定有靈氣，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這一場戲，是她跟曲冬兒之前拍過的那場戲，麵聖，然後被女主攔截，孟秋硯演戲幹脆利落，演技不錯，兩人搭檔起來，也非常合拍。
下戲，孟秋硯對著她點點頭，也不多話，轉身離開。
餘染擠到嵐宜身邊，誇讚孟秋硯，“前輩，這位孟小姐的演技真不錯，你跟她對戲的時候，感覺如何？”
嵐宜讚成，“很不錯，是個優秀的孩子。”
餘染跟嵐宜混得熟，在劇組的時候，就喜歡擠在她身邊，讓薄言很是不悅，晚上，餘染給大家點了夜宵，李琳琳聽見身邊工作人員對餘染的讚美，微微錯愕。
端著手裏的甜點，跟孟秋硯說道，“跟餘染拍戲的感覺怎麽樣？”
孟秋硯也在吃著甜品，她原本不是很有胃口，但是餘染點的甜品，看著就很有食欲，她並沒拒絕人家的好意，“很好，她演技很純熟，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演員的演技。”
“天才。”李琳琳讚美道。
孟秋硯笑而不語。
劇組裏沒有了作妖和扯後腿的人，拍起來的效率就高了很多，幾乎劇組裏的每個人，都沒有NG，就連最開始在劇組裏演技最差的顧瑾深，也不知是受到影響還是刺激，居然也極少NG。
就算被NG，也不會超過三次。
林瞻導演的脾氣越發好了，劇組裏的工作人員，工作量也無形中因為演員們的敬業少了許多，大家相處愉快。
孟秋硯跟李琳琳從未待過這樣的劇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勾心鬥角的毛病，薄大影帝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高冷。
相處起來，非常和諧。
孟秋硯不軋戲，所以大部分時間就算沒自己的戲份，也會待在劇組，她喜歡這樣的氛圍。
一兩天如此，可以說是巧合，連著好幾天如此，餘染有些奇怪，旁側敲擊問了問，劇組工作人員跟她熟，三兩下就打聽到了全部。
她還蠻喜歡孟秋硯的。
談論的縫隙，餘染接到一個電話，最開始看到名字的時候，她有些想不起來江子奕是誰，但是很快，她腦子裏的儲存就告訴她，江子奕是誰。
她臉色一變，捏著手機走到一處安靜地方，接聽。
“有何貴幹？”
“喲，餘大小姐火氣這麽大呢？難道是因為要進入圈子成為大明星了，就要跟咱們這些小夥伴Say goodbye了？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吧。”江子奕語氣吊兒郎當的，滿是紈絝子弟的浮誇。
餘染心底厭惡，也不說話。
江子奕那邊，傳來一道女音，“染啊，我是雨煙姐姐，大家都在紙醉金迷呢，來玩兒嗎？缺角。”
餘染腦子裏搜索了半天，想不起來這位自稱雨煙姐姐的人是誰，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不去。”
秦雨煙仿佛沒想到餘染會如此說話一般，愣了一會兒，道，“還耍小孩子脾氣呢？是不是生雨濃的氣了？”
餘染瞬間反應過來，“你是秦雨濃的姐姐？”
“嗯。”
餘染一點也不客氣，“你是準備代替秦雨濃來教訓我，讓我不要肖想自己不該想的東西嗎？”
秦雨煙被這話頭弄得一懵，“什麽意思啊！”
餘染挪開手機，哼笑一聲，也不回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