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外麵傳來稀疏的腳步聲，還有謝城說話的聲音，這才被放開，餘染整個脫力的窩在他懷中，喘氣兒的說道，“你完蛋了，要被人看到你十八線小明星在一起了。”
薄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將人打橫抱，直接走到休息室。
餘染心底感慨他膽大包天，一邊覺得咖位這東西，簡直就是好東西啊。
瞧瞧人家的休息室，居然還有專供休息的房間，簡直壕無人性。
“心底又在罵我？”
薄言將人放在**，似笑非笑的問。
餘染往裏滾了兩圈，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才沒有，趕緊去忙你的，我一會兒找個機會溜出去。”
“你大可以在這裏睡上一覺。”
“那怎麽可以？我一會兒還需要去化妝，要化兩個多小時呢，今天晚上我戲份有點多，不能偷懶。”
薄言睨著她認真的表情，有些好笑，“你請個假，我還擔得起這個責任。”
“不行，我敬業。”
薄言：“……”
“薄言，林導找你。”休息室外，傳來謝城特意拉高的嗓音，薄言半彎下身，在餘染額頭落下一個吻，“那睡半小時，一會兒我讓謝城來叫你，嗯？”
餘染想了想，點頭，“那好吧，你記得給他說，你有時間，你來叫醒我？”
“嗯，好。”
……
說是睡覺，其實餘染根本沒睡著，因為林導的聲音實在是……不小。
從外間綿延不斷的傳來，“你說換女主，再換，咱們劇組可真是出名了。”
薄言眼皮微微掀起，“你也可以直接將女主刪減掉，反正讀者更喜歡謝傾城的人設。”
林瞻差點跳起來，“你放屁，話雖如此，哪能真的將女主刪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著什麽心思，你就是想，就是……”
“想什麽？林導你倒是說說，我不太明白。”
林瞻臉色臭得不行，“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告訴你，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換女主就換女主，你休想跟你媳婦兒卿卿我我的。”
薄言，“我倒是想，你給我卿卿我我的機會了嗎？也不自個兒去看看你的劇本，全劇都是我在虐我媳婦兒。”
林瞻：“……那，那不是原著這麽寫的嗎？”
在說了，人家作者寫原主的時候，還能想到將來演男主跟謝傾城的男女是夫妻啊！
埋怨個屁。
他被薄言折騰換女主這件事還抓心撓肺呢。
一開始餘染還有精神聽外麵傳來的聲音，隨著時間和兩位的爭執，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等薄言跟林導談完，再次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熟。
薄言站在門邊笑了笑，並沒進去打擾他，林瞻見他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別跟我說，餘染……”
在你休息室這幾個沒出口，薄言就點頭，“她在休息。”
林瞻清了清嗓子，像是第一次認識到他一般，“你就不擔心影響了人家小丫頭的名聲？”
薄言反問，“難道林導覺得跟我談戀愛是一件閃避不及的事情嗎？”
林瞻無言以對，起身準備走人，“我就替人小姑娘不值，年紀輕輕找個年紀比自己大這麽多的。”
薄言：“……”
等林導一出去，他折返回化妝鏡前，看著鏡子裏自己毫無瑕疵的臉，心底暗道林瞻絕對是眼瞎。
他這麽年輕的一個人，能那麽糟糕嗎？
胡說八道。
……
女主一小時後就商定趕赴了現場，來頭不小，但是經紀約簽得實在是不怎麽好。
是圈子裏臭名遠昭的造星夢工廠——旭升。
旭升說白了，就是一個靠著普遍撒網，重點撈魚的經紀公司，他們本身資源極少，簽約藝人都是上百個這麽的簽。
且簽約時間極長，熬著藝人的青春，讓藝人自己受不了主動解約，賺取簡約費。
可謂下作。
他們的理念是，幾百人中，捧出一個人，就算不錯，加上上百萬的違約費，收入可觀。
初出茅廬有夢想的年輕人，很多會踩坑，這是人生道路上的磨難，社會需要你付出閱曆，然後才會成長。
摔得疼不疼，隻有自己知道。
所以女主還沒來的時候，劇組已經嘰嘰喳喳的傳來各種討論，一個個麵色不善的詬病旭升。
女主叫孟秋硯，拿過兩次玉蘭獎視後。
算是旭升捧出來為數不多且成功的演員之一，到手資源，幾乎都是她經紀人在爭取。
盡管如此，她大半收入依然進入了旭升，至於為什麽片酬高昂的今天，她也付不出違約金，大概是因為八卦盛傳的家庭原因。
孟秋硯外貌長得溫和，人也十分禮貌，劇組有人看到，她身為視後，連一輛保姆車都沒，而是自己跟著經紀人打車過來的。
這一發現，讓人對她重新打量了半響。
她跟林導交流之後，對補拍的鏡頭還有巨大工作量，眼睫都不曾眨一下，隻是保證，自己沒問題。
劇組的人，對她觀感第一時間是同情，她也沒有因此去博取同情，兢兢業業的演戲。
孟秋硯演技不錯。
這是在跟薄大影帝對了幾場戲之後，大家共同的認知。
戲裏，竭盡所能，戲外，各不相幹。
孟秋硯時時刻刻跟薄大影帝保持著距離，深怕別人覺得自己會上去蹭薄大影帝熱度。
而且，她不認為薄大影帝會對任何人產生憐惜，當然，性格原因，她也不認為，自己需要那份憐惜。
生活是自己的，自尊也是自己掙的。
林瞻拍了幾場後，叫走薄言，兩人來到一處安靜地方，“這位你滿意了吧？事兒少，關鍵是片酬不高，我這邊預算超不了多少。”
薄言麵無表情，“還行，至少不會拖進度。”
林瞻：“……”
薄言跟林導談了幾句，尋思著自己該去叫小姑娘起床了，轉身就走，林導還能不知道他幹嘛去？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這小子，真是有了媳婦……”
“林導，您說什麽？什麽媳婦？”不知道什麽時候，副導演走到了他身邊，沒聽全，卻因為媳婦兩個字驚愕，沒多想問了一句。
林瞻觀察著他的表情，確定他確實沒多想，敷衍一句，“沒什麽。”
副導哦了一聲，忙說正事，“孟秋硯這邊的片酬，幾個製片準備找你商量一下，在那邊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