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挑眉一笑,“誰說的清呢?也是,唯一的兒子,原本以為這件事藏得嚴實,實際上看,跟我們沒有任何區別對待,該罵的時候罵得比我們還狗血淋頭;

誰知道,這分明就是另類的關心啊,擔心自己兒子最後是一個廢物,扶不起來的阿鬥,怕席家的產業,落在我們腦袋頂上。”

說起來,哪兒都是諷刺,餘染為生在席家的大家感覺到委屈,她歎氣,扶額,有些慶幸,“雖然我的人生在之前過得亂七八糟,但是比起在席家長大,我覺得,我很幸運。”

孟秋硯也讚同餘染的說法,“帶上我,我也覺得,沒有在席家長大,我三觀還可以拯救一下,如果在席家長大,我現在指不定是什麽樣子呢。”

席家兄弟三人:“……”

席漾尷尬的解釋,“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嚴格算起來,也不算是在席家長大的。”

席硯點頭,讚同席漾的說法。

席年沒有解釋,但這時候,沒有解釋,比什麽解釋都好。

餘染烤好了雞翅,給每個人碗裏都放了一塊,笑,“苦日子已經到頭,我們的希望才剛剛開始,現在去議論這些做什麽,沒什麽意義,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的後路,更寬廣一些;

對敵人嘛,當然是他們越在意什麽,我們就越要爭奪什麽不就好了。”

席漾莞爾,夾著碗裏的雞翅吃了一口,原本以為來到這裏,心情會比較沉重,也擔心孟秋硯,會對他們不自在。

但是一頓飯下來,實際上相當的輕鬆,大家年紀都在這裏放著,在去緬懷那些過不去的過去,沒有什麽意思,他們現在需要的情緒發泄,已經上升了台階。

整個席家拿來祭奠,才是他們應該做的。

眼下席故突然被召回倫敦,想必老爺子那邊已經為他想好了退路,謝玲玲這個人也就半天時間,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不能從這裏麵做文章。

說實話,席故是相當生氣和憤怒的。

老爺子說話不算話,自己幫著席故作弊,這一點,讓他非常不悅。

捏著酒仰頭灌下一口,席年幽幽的看著薄言,“帝央有沒有興趣,並購寰亞?”

薄言正在給餘染烤五花肉,旁邊還放著碼得整整齊齊的生菜,聞言,視線從烤肉上離開,手裏翻烤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你準備將寰亞送給我?”

席年咳嗽了一聲,不可思議,“你這麽窮的嗎?”

薄言攤手,“我倒是不算很窮,隻是有兒子媳婦要養,壓力也不小,突然拿下寰亞這麽大的一個公司,沒閑錢啊。”

席硯:“……”

席漾:“……”

對於薄言的厚顏無恥,席年都被氣笑了,“你承認寰亞的股份很值錢,這點我很高興,但是薄大影帝,你是不是太無恥了?”

薄言,“對我而言,寰亞是個爛攤子,雖然你整合了之後,效益長效性漸顯,但是架不住,寰亞內部人心叵測。

如果你跟我將你們老爺子搞定了,我考慮一下,你放心,買下寰亞的錢,帝央還有,更何況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寰亞。”

“你……”

搖搖欲墜幾個字,席年聽懂了,“你的意思,想一家獨大?”

薄言挑眉,漫不經心的看著他,理所當然,“有什麽不行嗎?我帝央資源分配合理,藝人之間沒有明爭暗鬥,風氣我自認是業界內最好的,至少一些違規操作和灰色地帶,我們不涉足;

保證藝人的絕對安全,帝央體係完善,造星環節也完善,不存在任何的帶資進來,格外優待;

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摸索著如何將帝央的規則,變成透明原則的規則,所以帝央吃得下寰亞,寰亞藝人也該慶幸;

對於可有可無的她們而言,帝央已經作出了不小的讓步,如果你覺得我的提議,沒有可取之處,也可以拒絕,帝央不缺這些。”

的確,帝央的口碑極好,涉及領域也廣闊,藝人按照天賦分類,沒有資源交叉的情況,也不會出現明爭暗鬥的掠奪,資源多,大家都有,無須擔心自己沒有上位的機會。

隻要足夠優秀,在帝央就一定可以出頭。

除非你真的是那種,如何捧,都不紅,沒有路人緣的人。

薄言漫不經心的繼續,“你可以考慮考慮,我這邊也不著急,盤下寰亞這個大一個盤子,需要的資金流也不少,也該給點時間,讓我去籌錢?”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大家嘴角抽抽,明顯不信薄大影帝這一席話,這完全是將大家當成了傻子不是?

還有這種騷操作,厲害了。

席漾自己將薄言的話聽進去了,一臉躍躍欲試,“大哥,我有點想要知道,老爺子如果知道,他布局的棋子,開始自我吞噬,原本的勝券在握,倏然來了一個反轉,他會不會被氣死。”

席漾聲線非常陰冷,像一條毒蛇,讓人聞之色變。

可餘染她們聽來,卻足以說明,他們長大真的不容易,如果不是在老爺子的夾縫中這麽艱難求存,他們也不會做到這麽一步,這些時間,但凡他們有一點反抗的趨勢,老爺子勢必不會將他們留到現在。

餘染神色複雜,現在,她有些想要見一見,那位看她們不順眼的夫人,到底何方神聖,為何會這麽冷血。

還是,有其他,她們不知道的原因?

席硯也頗感興趣,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壓下去,插了一句話,“老爺子以為我跟席漾鬥得反目成仇,是見麵也不會說話的人,看著外我們自相殘殺,他不發一語;

現在,他估摸著,以為幫助席故壓下大哥的風頭,席氏任何產業,以後都會回到他手裏,他想要給誰,就給誰。

不過,正如大家看到的這樣,現在是最好的平衡,老爺子肯定對我們還是防備的,我跟席漾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是不動,等他發號施令,我們就意思一下,麻痹一下。”

薄言,“你們這麽天真?就不擔心,自己被人監視著的?”

席年,“自然知道,不過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