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以為兩個妹妹都過世了,所以恨意深沉,每天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可是現在寶寶貝貝已經找到,兩人活得好好的,他這麽做值得嗎?

看到陷入沉思的席年,餘染並沒有出聲打擾,她很安靜的等著席年思索。

很久之後,席年不知道如何跟餘染說,有些事情,不能說,餘染並不是想要知道全部計劃,隻是需要一個保證,“你要回倫敦嗎?”

那語氣,大有決裂的趨勢。

席年身體一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會拒絕。”

“很好。”餘染笑了起來。

席年知道自己中計,愣怔一瞬,也沒有生氣,而是捂著額頭,笑了起來,“寶寶,你從小就喜歡這樣。”

“百試百靈的招數,我為什麽不用?”

席年:“……我知道了,我會重病入院,永遠都到不了倫敦。”

餘染眼神微閃,“那二哥跟三哥?”

“放心,他們更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麽,接下來你去換薄言出來,有些事,我要跟他確認之後,才能更好的作出選擇。”

“好。”

……

“談好了?”薄言坐在床沿,手輕拍著執執的後背,執執睡得正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巴還一動一動的,像是吃著什麽好吃的東西,見餘染推門進來,他道,滿臉柔色不加以掩飾。

餘染進來關上門,走過去,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七哥。”

她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薄言皺眉,“怎麽了,好好說。”

餘染搖搖頭,感覺感覺有些傷心,“七哥,我哥似乎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我……有些難過,希望一會兒談論的時候,你幫我勸一勸他。”

薄言瞳孔裏的深色,有些異樣,他手臂一展,將人抱在懷裏,壓著她的唇吻上去,直到將人吻得氣喘籲籲,他才鬆開她,“放心,跟執執一起睡個午覺,我去跟他談談,嗯?”

“好。”

將人放在**,薄言彎腰給她脫了鞋,“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嗯。”

薄言的唇,看上去有些紅,就算席年情史不豐富,也知道這副模樣經曆了什麽,總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的惆悵,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也沒多說。

兩人相對而坐,薄言開口,“想去死?”

席年:“……”

這話不好接。

薄言繼續,“想要死也不難,跨海大橋挺近,你站在上麵往下一跳,多省事,也不必擔心我媳婦會擔心你。”

席年:“……”

薄言,“想死幹脆的就去死了,何必讓我媳婦看出來,還為你擔心,我每天都在擔心她情緒不好,不高興,你倒好,本事不小。”

席年:“……行了行了,好好說話,我知道我欠考慮,你不必冷嘲熱諷的,我會考慮周全,不會在輕易說什麽,給染染帶去不好的影響,這一次,的確是我的原因;

隻是有件事,我需要跟你確認一下,如果一旦有人想要她的命,你會不會第一時間,護住她周全?”

薄言臉色倏然一沉,一股冷漠無情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席年有些意外,看著他陰沉的臉,他道,“你想說什麽?”

席年臉色也十分難看,“這次我被取而代之的空降領導,是席故的母親,也是從小,就將席寶席貝視若眼中刺的人,我不去倫敦,目前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重傷昏迷,動彈不得,

當然,這個原因,也會導致,席寶跟席貝,會被她盯上,成為第一個消滅的對象,車禍、他殺,方法很多,所以我隻是需要你的保證,你是不是可以護著她周全,如果不可以,那麽我去死,也不無不可。”

薄言,“你覺得,我靠不住?”

席年,“……我有這麽說嗎?”

薄言,“你裝死可以,我給你安排醫院,至於餘染跟孟秋硯,我能護好。”

席年微微一笑,“有個妹夫,其實也不錯。”

薄言臉黑,“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惑城》拜托你了。”

“嗯。”薄言點頭,“既然這邊我們兩人達成共識,那麽晚些時候,等寶寶起床,你跟她細說,我不想當傳話筒。”

席年,“既不想當傳話筒,轉告消息還那麽快?”

薄言,“你若是敢親自說的話,傳話筒三個字落在我頭上我跟你姓。”

席年:“……”

其實,哥哥跟妹夫的八字,可能也不太合。

……

兩人並未留在席年這裏吃晚飯,席年壓根自己就做不出來,兩人也沒妄想。

送兩人離開,席年還客氣的問一遍,“真的不在這裏吃晚餐嗎?我請阿姨過來做。”

薄言說不出的嫌棄,“不吃。”

餘染也搖頭,“不吃了,你去安排你的事情吧。”

執執也堅決搖頭,“大舅舅,我們不吃了,家裏爸爸做的好吃的還多著呢。”

關鍵是大舅舅家一點菜都沒有,還好意思留人吃晚飯,怎麽想的?

怎麽想的席年自己沒深想,反正他在家裏,好解決。

餘染在回家路上,從薄言這裏聽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心情輕鬆了很多,也沒回家吃飯,薄言帶兩人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據說是宮廷菜的後人,拒難排隊和預約,不知道薄言是如何預訂上的,既然有預定,她跟執執當然就敞開了肚子吃。

從進大門開始,一路古香古色,風格偏宋朝,包間都有題字,一共也就五個包間,一天接待五桌客人,已經是這裏的極限,餘染扯了扯薄言的袖口,“七哥,你預約了嗎?什麽時候?”

“不需要預約,我朋友開的店,以前沒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今天不多不少,剛好。”

餘染:“……”

執執偏頭看看兩人,腦袋埋在薄言的脖頸裏,“爸爸,我有點餓了。”

“好,咱們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好嗎?”

“好。”

果不其然,早已經有服務員等在此處,看到來人是薄言,似乎並不意外,而是輕車熟路的將人領到包間,送上茶水點心後,離去。

不一會兒,包間門重新被推開,進來一個人,這人跟司幌長得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