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眼底的神色越發冰冷,“你看你們這些壞事做盡的人,蒼天饒過誰了?你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裏,你善終了嗎?

有沒有興趣活下去?”

說著話,薄言的手卻伸向了氧氣瓶的管子,稍微動動,氧氣供給就能立馬停掉,而眼前的人呢,就會被拽入鬼門關。

如此一來,可就簡單快意多了。

薄言真是想要這麽做的,他心狠手辣的時候,絕對非一般人能承受。

他撥掉了印晁的氧氣管,看著印晁在掙紮中瞳孔渙散,然後一點一點接近死亡,他心底湧出一陣快意,當年,他家寶寶麵對死亡的時候,是不是也非常的害怕?

那時候,印晁這個渣渣,應該跟傅白染站在一邊,快意的看著傅餘染一點一點在麵前死去,然後偽造現場,製造自殺假象,並且有人擔保,所以非常成功。

他沒打算髒自己的手,所以即便拿掉了他的氧氣管,他依然保存著一份理智,如果他受傷沾了這種人的血,他家寶寶一定很不開心,一定會很生氣。

所以,他不願看著她生氣,於是隻能讓這種人備受折磨。

氧氣管重新給自己供氧,印晁青紫色的臉稍微回了一點血,但是喘過氣來,他看薄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惡魔,恐懼又害怕,不斷的閃爍,薄言嗤笑一聲,“這是什麽表情,害怕?

大男人的害怕我?有沒有搞錯?”

印晁喘息劇烈,似乎有什麽不可控製的巨大恐懼籠罩在他身上,他艱難的看向門口,企圖出現一個能幫助他的人,但是門被關得很嚴實,完全沒有任何希望給他。

他像是被困在一個令人窒息的空間裏,呼吸困難,直麵死亡,他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害怕。

聲線恍如撕裂,“你,你不,不……”

“不不不,不能什麽?不能殺你?還是不能拔掉你的氧氣管?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薄言像是聽到了天下無敵好笑的笑話,笑容帶著幾分諷刺和不屑。

他微微彎身,氣場陰鷙,“你知道我為什麽現在不怎麽你嗎?因為……想要你死的方法有很多,親自動手是最蠢的。”

“你……”

“滴滴滴——”

室內的警報倏然響起,薄言拉下了急救鈴,門外站著的司幌推門進來,看到腦袋歪在一邊,情況陷入緊急的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薄言,“我讓你不要把人玩死,你可真會玩,命懸一線,不信任我的醫術?還將人完成這副模樣,你想幹什麽?”

薄言轉身就往外走,“給我將他救活,少不了感謝你。”

“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兒,薄大影帝。”

片刻,好幾個護士醫生湧進來,參與到救援工作中,大家都不是很理解,這人分明情況已經穩定,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一來到病房,就看到自己家老板獨自一人在,還不慌不忙的給人將氧氣管重新換上。

眾人:“……”

看著一張張表情一言難盡的臉,司幌怒不可竭,“你們這是什麽眼神,這種缺德的事情,像是我會幹的嗎?”

眾人齊刷刷的點頭,“老板放心,我們不會對外傳出去的,你放心,放心。”

日。

都沒人信他的嗎?

說好的相互幫助呢?

……

傅白染再次見到餘染,眼底的憎恨越發濃鬱,她的菱角不僅沒有被磨平,反而精神出了一點問題,看到餘染就破口大罵,似乎將餘染認成了傅餘染,罵罵咧咧。

“傅餘染,你以為老子怕你嗎?怕你老子當初就不會害死你,就算你變成了厲鬼,我也不怕;

哈哈哈哈……傅餘染,你就是個可憐蟲,你知道嗎?

我跟印晁在我去到你身邊兩年的時候,就認識了,你為什麽會被印晁引薦成為一個明星,這些都是原計劃中的一環,若非取得你的信任;

讓你敞開心扉有多難?我當年身體不好,你急需用錢,所以不得不逼自己成為一個明星,你那麽費力的養活我;

而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的關愛,福利院院長也不是好人,否則,你如何會跳入火坑;

哈哈哈,就算現在我變成了這樣又如何?

你傅餘染不比我更慘嗎?”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大堆,神誌已經顛三倒四,但是餘染聽明白了,她諷刺的笑笑,“我當年栽在你的手裏,真的不虧,是一堂精彩的人生課,教會了我不少東西,還是需要謝謝你的。”

保鏢們根本聽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麽,但是職業道德,他們也不敢多問,傅白染的嘴巴重新被封住,支支吾吾的瞪著餘染,她已經好幾天未進一粒米,還發著燒,整個人看著精神很差。

殘留的幾分理智,足以讓她宣泄出一些平日裏怎麽也不會說的話。

薄言站在餘染身邊,將她摟在懷裏,“過去了,一切就快結束了,寶寶,你不要難過。”

餘染搖頭,轉身就將臉埋在他懷裏,“我並不難過,都過去了,隻是有些為當初的自己不值。”

薄言眸底的戾氣,在餘染看不到的地方,猛然升騰,竄得極高,將無意間跟他對視的保鏢嚇了一跳,趕緊垂下腦袋,不敢在去看薄言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薄言順著她的頭發,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以後不會了,我跟執執都會好好保護你,嗯,好不好?”

餘染笑笑,“好。”

走出關著傅白染的地方,餘染有些感慨,“我原以為,我找到真相的時候,我會很傷心,但是實際上,一點也不,可能因為有了你跟執執,所以我覺得現在於我而言,才是屬於我的生活,之前不過是在曆劫。”

薄言見她情緒真的沒有什麽不對,笑笑,“是嗎?那什麽時候飛升?”

餘染挑眉,眉目含笑,“飛升什麽,你跟執執在哪兒,我自然就在哪兒。”

“嗯,我跟執執永遠都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餘染信,“也不知道席年哥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你們不是聯係了嗎?怎麽做?”

薄言下意識的搖頭,“席年沒有完全說,隻讓我等消息,我就等唄。”

餘染:“……七哥,你好敷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