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執最後也沒帶陌吻偏離路線,兩人直接開遊艇出海了。

薄執會,陌吻在甲板上曬日光浴,遊艇開到四下無人,隻有彼此的地方,薄執才停下來,然後上到夾板,看到昏昏欲睡的陌吻,有些好笑,“這麽困嗎?”

陌吻搖頭,微微睜開眼睛,“其實也不算困,就是之前一直沒這麽散漫的時間,即便是好好躺一躺,都覺得不行,要忙起來。

現在這樣的感覺就特別好,我覺得能輕鬆起來,也是一種幸福,畢竟安寧靜謐的模樣,誰又不期待呢?”

人生在世,整天忙忙碌碌的,失去了原本該有的生活,而且還來不及去看沿途的風景,停下來都覺得是罪惡,那些一去不複返的日子,回憶起來,仍然是人生財富,可也是人生豪賭,陌吻認真想過。

如果現在讓她回去過一遍之前的那種生活,她覺得自己過不下來。

很簡單,因為沒有薄執,兒子也還小,要跟著吃苦。

薄執將人拽起來,貼到她身後,將陌吻摟在懷中,“都是我的錯,我要是早些找到你,你就不必這麽辛苦了。”

“跟你有什麽關係。”陌吻扭頭看著他,捧起他的臉印上一吻,“是我那時候年紀小,想不開,如果拋卻那些世俗,我跟你,根本不會分開這麽多年,而且,還輕鬆很多;

年少輕狂,經不起別人刺激和自尊心的作祟,所以愛會那麽在意得失和獲取,我就擔心我在你心底失去價值;

但是你薄執是什麽人啊,能看中璞玉的人,我不就是一塊上好璞玉嗎?”

對於陌吻的自戀,薄執並不否認,他覺得,陌吻有這樣的條件去自戀,因為陌吻本身就很優秀,他可不就是有看中璞玉的眼睛嗎?

陌吻問他,“你當年喜歡我的時候,是如何想到跟我好好表白的啊?”

薄執沉默一瞬,笑答,“我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心情,還是覺得有些好玩。”

陌吻挑眉,“分享一下?”

薄執,“真想聽?”

陌吻點頭。

薄執笑得有些自嘲,“視覺動物,我就覺得,你身材很好。”

陌吻罵他,“你年少時候,真的這麽膚淺嗎?”

薄執捏著她伸過來準備揍自己的手,搖頭,隨即摟著她笑,“你也信嗎?那時候,看到你的笑容,我其實已經陷進去了;

我母親你見過吧,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暖,或多或少,有些影響吧,我喜歡笑起來好看的姑娘,而你,正巧笑容入了我的眼;

那一次,還沒心動,真正讓我心動的地方,是你處事性格和氣息。

你不明白,一個男人看到喜歡姑娘的時候,一眼就能確定,誰是他的一眼萬年。”

陌吻一愣,隨即勾唇一笑,“沒想到,你文藝起來的時候,挺像那麽回事的。”

薄執垂眸在她眼角吻了一下,“你不喜歡?”

陌吻點頭,“喜歡,不喜歡,何必這麽多年對你念念不忘,等待你的回響?”

薄執笑。

大海蔚藍,天空萬裏無雲,薄執抱著陌吻圈在懷中,而他靠在沙灘椅上,兩人細膩的聊天,享受這片刻靜謐時光。

……

那邊的靜謐溫馨,跟酒店這邊的熱鬧,完全沒法比,肖肖、巡巡還有柳一洲,在這些哥哥姐姐的帶領下,瘋玩。

而肖景琦跟柳河,全程躺在泳池邊緣的沙灘椅上看熱鬧。

有員工到,“柳副總,肖副總,不一起玩一玩嗎?特別好玩。”

巡巡穿著印滿米老鼠的泳褲,小屁股滾圓,而且渾身上下都是肉嘟嘟的,特別可愛,柳一洲一開始有些放不開,跟幾個哥哥姐姐玩熟了以後,也加入了瘋狂大中。

肖肖可沒有放不開這一說,大方得很,穿著粉色連體泳衣,吩咐人家在水裏如何將她拋起來。

玩瘋的狂笑。

柳河單手支著腦袋,側眸跟身邊閉眼假寐的肖景琦說,“你跟肖肖母親,還有聯係嗎?”

肖景琦聞言,眸子微微睜開,看著泳池裏笑的開懷的笑笑,唇角也帶出一點笑意,“平日裏沒聯係,跟肖肖有關的事情,倒是經常交流。”

柳河點頭,“我聽說,去年她再婚了?”

“嗯。”

柳河沉默一瞬,問,“你難過不?”

肖景琦不明所以的看過來,迷茫的眨眨眼睛,“為什麽要難過?我跟她是感情淡了,自然分手;

而且她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很為她開心啊,為什麽要難過?

並且我很感謝她,給我留下肖肖這麽一個孩子,我們又不是撕得你死我活的分開;

我們都是理智的人,在一起,全心全意,分開,各自歡喜,互不打擾。”

柳河,“有感情的人,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肖景琦沉默,在柳河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肖景琦開口了,“自然不能,可我們之間,確實是沒感情了。”

柳河,“那你說,人愛著愛著,怎麽就突然不愛了呢?你們戀愛六年,結婚兩年就離婚了,那這些歲月算什麽?”

肖景琦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很奇怪,你到底想要問什麽?我們戀愛的時候,聚少離多,換個詞就叫遠香近臭;

那時候聚一次,就恨不得一刻也不分開,一直黏在一起,可當真的走入婚姻以後,婚姻跟戀愛是不一樣的;

戀愛隻有彼此,婚姻有兩個家庭;

你去結個婚,不就知道了嗎?反正我跟肖肖母親,現在這樣處的挺好的,現在她先生我也見過;

雖然不是一個行業的,但是人也是精英一個,是肖肖母親會喜歡的類型,我很祝福她們。”

柳河,“作為男人來說,我覺得你做得挺好。”

肖景琦翻白眼,“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是牲畜,難道還要在離婚後,吵得不可開交?讓彼此沒臉嗎?

在說,婚姻裏,我們都沒有對不起彼此,和平分手,彼此共有財產,全是肖肖的,有什麽可鬧的?”

柳河:“……唯點錢鬧,才是最丟人的吧。”

肖景琦:“……突然,很不想跟你說話,你知道為什麽嗎?”

柳河,“大概知道,可是不想聽你說。你可以閉嘴。”

“爸爸。”這時候,被人舉著坐在肩膀上的肖肖,倏然衝著肖景琦揮手,陽光照得小姑娘唇紅齒白。

可愛如玉。

肖景琦回以揮手,笑容綻放。

肖肖捧著托她哥哥的腦門,邀請肖景琦,“爸爸,你也下來陪肖肖玩啊,可好玩了,我想坐在大黃鴨上,讓爸爸推我。”

肖景琦起身,將浴袍一脫,露出幹練結實的肉體,六塊腹肌整整齊齊。

不少員工哇哇哇的尖叫,偶爾開得玩笑的人,還調侃。

“肖副總,身材不錯。”

“肖副總,六塊腹肌呢,一塊一塊的。”

肖景琦充耳不聞,跳下泳池,直奔肖肖而去,從別人脖子上,將自己女兒抱下來,放在小黃鴨身上。

“扶好,爸爸開始推你了喲。”

小姑娘可開心了,雙頰紅彤彤的,看著就十分興奮。

“扶好了,爸爸開始。”

一時間,歡聲笑語在人群中散開,柳河也跳下去,陪著巡巡跟柳一洲玩,兩個小家夥合夥弄他,還別說,挺有智慧。

柳河故作凶悍,“兩個小不點,可是專門欺負我的,我報複了啊。”

員工們玩累了,就趴在泳池邊,有的則躺在沙灘椅上,看著偌大的泳池裏,隻剩兩個副總跟三三個孩子,開開心心的玩鬧。

柳河讓巡巡跟柳一洲,一人坐在自己一邊肩膀上,然後跟兩人開玩笑,“坐穩了啊,我要遊泳了。”

兩小隻驚叫,然後抱緊了他的腦袋,人在緊張的時候,容易亂了節奏,柳一洲跟巡巡就一個人捂住了他一隻眼睛,柳河抓瞎,整個人在水中撲騰,惹得周圍的員工們哈哈大笑,形象全無。

柳一洲跟巡巡也跟著笑。

丟了麵子,柳河也不生氣,他讓兩小隻坐在自己背上,然後準備遊泳,然後是他對自己實力產生了誤解,讓兩小隻跟他一起沉入水底。

好在巡巡跟柳一洲都會遊泳,即便是被坑了,也能自己浮起來。

被坑了多次之後,柳一洲嫌棄,“巡巡弟弟,我們不跟爸爸一起玩了,他好傻的樣子。”

巡巡一臉認真的點頭,兩人準備比賽遊泳接力。

拋棄了柳河。

柳河:“……”

肖肖也撇開自己爸爸,跟著兩個哥哥去玩,肖景琦嘲笑柳河,“人家都是兒子坑爹,你坑起自己兒子來,簡直六親不認啊。”

柳河沒忍住,也笑了起來,“我覺得我行的來著,沒想到,倒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肖景琦很快也加入三個孩子中,給他們當裁判,每一次都耍賴,讓肖肖奪得第一,巡巡跟柳一洲覺得,大人不要臉。

兩小隻生悶氣。

肖肖嘲笑,“男孩子讓女孩子天經地義,現在我還小,也不要你們讓我,爸爸,你不許多管閑事,我要跟他們公平競爭,你不許扯我後腿。”

有的女兒的叮囑,他哪裏還敢,公平公正的比試。

結果巡巡奪得了第一個第一名,然後是柳一洲,兩人來來往往之間,第一名換了又換,肖肖備受打擊。

但是小姑娘也大氣,輸得起,她拍胸脯,“既然沒有給大家貢獻好的表演,那我讓我爸爸請大家吃好吃的,吃海鮮大餐,管飽。”

柳河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的看著肖景琦,“哦,原來這就是坑爹啊,懂了。”

肖景琦看著自己閨女,欲言又止,嘴唇抽搐了下,帶著大家去解決晚飯問題,請客吃飯嘛,自己閨女大言不慚都說了,他能掉鏈子?

自然是不能的。

三個小萌物簡直是大家的開心果,吃飯的時候,我剝蝦,你送水的,簡直不要太殷勤。

巡巡禮貌而安靜的說謝謝。

萌得人一臉血,而肖肖跟柳一洲的表現都不差,三個萌娃各有特長,都惹得這些年輕姑娘男子們,父愛母愛爆棚。

柳河給自己拿了一隻帝王蟹,笑看著身邊的肖景琦,“大出血的感覺,如何?”

肖景琦漫不經心的吃著一條蟹腿,然後給自己姑娘剝了一些蟹肉,之前想送過去的,發現根本用不著自己,於是他就留下來,準備一會兒自己吃。

柳河過來說話,不算中聽,他撇嘴,“你想聽什麽?”

柳河笑,“叫聲哥哥,我幫你分擔一半。”

肖景琦怒極反笑,“你可真行,我在你眼裏,這麽窮,窮得一頓飯都請不起的那種?”

柳河攤手,“養孩子,壓力大,能節約一點是一點,你怎麽這點覺悟都沒有?”

肖景琦翻白眼,“輪不到你來說教啊,我給肖肖的嫁妝絕對不含酸,你家一洲以後是要娶媳婦兒的,多準備點聘禮才是真。”

柳河,“我看上去很窮嗎?”

肖景琦反問,“那我看著很窮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居然誰也反駁不了誰,更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各自別開目光,安靜吃飯。

好一會兒,兩人身後響起了小娃娃稚嫩的嗓音,“爸爸/叔叔,這是我們給你們剝的蝦,快吃吧,今天你們辛苦了。”

兩人轉身,就看到三個小孩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盤子,盤子裏全是蝦仁和蟹肉,還有一些需要剝殼的海鮮。

兩人被小小感動了一把。

巡巡給做了介紹,他請教的可是海膽,讓其他哥哥一起幫忙的,他眨巴著大眼睛,“兩位叔叔,雖然不是巡巡自己完成的,但是巡巡盡力了。”

這樣的萌物,誰忍心拒絕啊。

兩人誇讚了一番。

肖肖沒心沒肺的指著大明蝦,“爸爸,叔叔這都是我剝的,小手可痛了。”

說著,她還可憐兮兮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確實,這些也是她自己剝的,沒有讓人幫忙,肖景琦哭笑不得,柳河亦然。

肖肖大義凜然,“我知道你們想要笑話我,沒關係,想笑就笑吧,今天笑完了,明天就不許笑了。”

柳一洲也拿出自己的一盤蟹腿肉,笑得眉眼彎彎,“叔叔,爸爸,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

兩人毫不吝嗇的對三個小萌物進行了誇獎和感謝,然後看著他們得意洋洋的離開,還各自嫌棄了一番。

肖景琦笑,“孩子這種生物,帶來的歡樂真的代替不了。”

柳河讚同,“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