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顯然,薄執確實是舍不得兒子巡巡失望,捏著巡巡的手臂,一個巧勁,就將兒子放在了自己脖頸上。

薄執比肖景琦稍微高一些,所以巡巡坐在薄執脖頸上後,明顯比肖肖高出一大截。

肖肖備受打擊,不死心的看著一洲,“一洲哥哥,你趕緊的啊。”

因為肖景琦跟柳河差不多一樣高,她應該不會輸吧,柳一洲欲言又止,還沒等他開口,下一秒,自己騰空,然後錯愕中就坐在了柳河的脖頸上。

柳一洲小臉蛋紅撲撲的,他驚叫一聲,抓住了柳河的頭發,柳河呲了一聲,“兒子,小點力,爸爸的頭發否要被你扯下來了。”

柳一洲這才鬆開臉色手些許,肖肖看到自己還是沒有後來者高,有些不高興了。

揪著肖景琦的耳朵,“爸爸,你太矮了,你看兩個哥哥都比我高,我不高興了,我要比他們更高。”

巡巡可憐的說,“肖肖,這個說法不現實,你看啊,你爸爸沒有我爸爸高,你沒有一洲哥哥高,所以形成了現在的局麵。”

肖肖苦巴巴的,“巡巡哥哥,我們兩人換個爸爸吧。”

巡巡搖頭,堅決拒絕,“我不要,我爸爸是我爸爸,你爸爸是你爸爸,不能隨便換的。”

肖肖哦了一聲,感覺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傷害到肖景琦了,忙垂下腦袋,看著肖景琦飽滿的額頭。

俯身在上麵親了一口,“爸爸,肖肖還是最愛你的。”

肖景琦無奈又覺得暖心,“剛才嫌棄爸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想的。”

肖肖也反思自己,“是的爸爸,剛才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跟人隨意攀比,然後強製你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這是強人所難,是錯的。”

肖景琦有些驚訝,“這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肖肖沉思一下,看著巡巡,“巡巡哥哥跟一洲哥哥都告訴我,不能勉強別人做別人不願意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那叫強人所難,或許是別人的難處,被你揭短了,不能這樣,這樣不好。”

肖景琦覺得,肖肖以前被自己養得很是驕縱,別說聽別人的話了,她自己都分不了對錯,可跟陌吻待一段時間之後,乖巧了很多。

後來,跟巡巡和一洲待在一起玩,潛移默化的,自己就被改變了不好,朝著乖孩子的方向走去,他很感謝兩個小孩,也感謝陌吻。

他臉上的感激,太明顯了,想要不知道,都不行,陌吻笑,“你隻管好好經營公司,至於孩子們呢,我還可以教一教的。”

現在三個孩子一個幼兒園,在一起的時間很多,而薄執家裏更像是一個托兒所。

三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一起玩,一起吃好吃的,在學校裏學了什麽,回家一起分享,特別和諧。

五天時間,轉眼即逝,大家都要離開斐濟了,好在這些天,大家分批去玩,拍了不少照片,還潛水了,有人還考到了潛水證。

這對於以後出遊海島,極有幫助。

回程途中,大家意猶未盡,覺得腦子裏才思泉湧,可以在寫三千字的文章。

陌吻看著大家笑,“這隻是第一站呢,以後還有出遊的機會,我的原計劃是,大家每一年四次團建,今年快要結束了,這算是一個開始,也是今年的結束。

次年春天開春,你們想去哪兒玩?玩什麽?都可以以郵件的形勢選三個目的地發給柳副總,到時候柳副總發起一個投票,最終目的地,還是由大家決定。”

“老板,你真的太好了,你就是個神仙姐姐啊。”

在加入墨工作室之前,誰想過能有這樣的神仙日子,下午茶,團建,健身房,就沒有公司不準備的福利。

她們每一天都鬥誌滿滿,而且還不喜歡開會,偶爾還跟她們玩笑咧咧,這樣的生活,誰不喜歡呢?

陌吻笑,“這是大家努力帶來的收益,然後反哺在你們身上而已,都是自己的功勞,不必謝我。”

有員工笑,“老板此言差矣,換個公司,別家老板若是舍不得的話,我們也沒戲唱啊,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老板你的魄力足夠,對我們也上心,我們才有今天這樣的神仙日子。”

“就是就是,老板,我要在墨待到退休。”

“行,可以,那就讓大家一起待到退休,一起老去。”

……

從斐濟旅遊回來,每個人都交出了一篇成績亮眼的文章,特別是專門些旅遊板塊的作者,那用詞酌句,都讓陌吻很是驚豔。

墨工作室在圈子裏還是很出名的,一次談合作,陌吻在別家工作室遇到了吳桐,還有之前的梅沙,沒想到兩人跳槽到了同一家工作室。

吳桐看到意氣風發的陌吻,錯愕一瞬,就這麽盯著她,“有時間聊一聊嗎?”

陌吻點點頭,讓助理先去別的地方等著,自己跟吳桐去了樓梯間。

吳桐整個人看著憔悴了很多,她盯著陌吻,笑了笑,“我沒想到,當初我處處限製你發展,最後卻成就了你。”

陌吻沒回答,而是看了她半響,才回到,“關於你跟我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但是從始至終,我對你的感謝,是真的,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沒有因為一張文憑,而讓我沒地方可去,你拯救了最落魄的我;

如果你現在有困難,我也會因為當初的恩情,拽你一把,可也僅此而已,你對我的恩,我記得,但是你對我的傷害,也真實存在;

我做不到說,我不在意,我原諒你了,可是也沒想過報複你,你心胸太狹隘了,你這樣的人,就算我不做什麽,你不改改你的脾氣,你依然走不長遠;

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你一直覺得,名匠是你百分之八十的功勞,但是恕我直言,你的能量,確實沒有那麽大,你想要的太多了,心太大了;

你看看你現在,如果名匠是你那麽大的功勞,離開名匠,按理說,你也不會混成現在這樣,但是如我所見,你混得很差,所以,名匠裏麵,你的貢獻值,真的不多。”

吳桐聽著這麽直白解剖的話,她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反而覺得陌吻沒說錯,陌吻看得太透徹了,所以當初在名匠,陌吻說的是真的。

她從來就不想在名匠升官發財,隻想安穩的做好手裏的工作。

幾次提幹,都是她強製加注在陌吻身上的,實際上,陌吻根本不稀罕。

而她挾恩圖報,希望這些加注在陌吻身上的升值、薪水,讓陌吻心底惦記著她的恩情,以後在需要陌吻的時候,陌吻需要回報她。

她內心黑暗,不是陌吻的原因,如陌吻所說,她心太大了。

吳桐冷冷的笑了一聲,“所以看到我現在這樣,你很開心是嗎?”

陌吻搖頭,“我從不將自己的成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遇到曾經的故人,我也不會因為對方落魄而去嘲諷;

我過得好,那是我爭取得來的,別人過得不好,自然也不會成為我的笑柄,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

我不會去做那種落井下石的事情,做不出來,當然,也不屑做。

我父母沒教育我這些,如果我做了,我怎麽去教導我的孩子?”

吳桐眼神夾雜著恨意和複雜,“你敢說,你心底沒有因為的落魄高興一點。”

陌吻皺眉,“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堪,我說得很清楚,我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而你也不需要因為這些小事斤斤計較;

因為我是你的誰啊?你為什麽要在意我如何看你?”

說完,陌吻也不想在這裏跟她周旋,轉身就走,吳桐在她身後咆哮,“你有今天,那隻是因為你找到了一個好男人,陌吻,你也沒比我好多少。”

陌吻沒回答,也沒說話。

她走出樓梯間後,給哭得幾乎崩潰的吳桐關好了門,這才去找自己的助理。

然後在合作方門外,遇到了意氣風發的梅沙,梅沙顯然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陌吻,她錯愕之後,輕輕點點頭,然後離開。

陌吻也點點頭,推門進去。

對方經理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人,實際上,這家雜誌是一家時尚雜誌,做時尚的人,都不會顯老到哪兒去,陌吻進門,那人臉上的輕浮頓時消失無蹤。

他業務嫻熟的跟陌吻談起這一次的合作,這一次主要是讓陌吻工作室給他們品牌寫一篇推廣,費用不低。

因為陌吻工作室的流量特別大。

而且想要打廣告都是十萬加一條。

一篇文章裏麵,有七八個小廣告,那些都是白花花的錢。

這次對方誠意很足,跟陌吻工作室合作的意向很大,陌吻跟對方談攏之後,帶著人離開。

剛出門,就被梅沙逮住。

陌吻助理上前攔住了橫衝直撞的梅沙,眉梢緊緊擰著,“你幹什麽?”

梅沙視線死死的盯著陌吻,“方便談一談嗎?”

陌吻笑,“今天什麽日子,遇到了吳桐跟你,兩人都想跟我談一談,談什麽?就在這裏談也是可以的,我助理沒有什麽不能聽的,你想說什麽說就是了。”

梅沙視線有些凶狠,她冷笑的看著陌吻,“這裏不方便,找個地方?”

陌吻看著她,“我很忙,你要談就在這裏快速說,不談就讓開。”

梅沙怒,“當初我代替你去研究所,你自願讓出,是因為你早知道人是你老公的關係吧?”

陌吻,“當初你接得不是很開心嗎?說起來,名匠的內鬥,你加入得挺早的,你難道沒什麽想說的?

責任在於我,還是在於你?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麽?你現在明白了嗎?”

梅沙最厭惡的,就是陌吻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反胃得不行,她到底哪兒來的底氣,能這麽囂張?

“陌吻,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別以為你現在開了一個工作室,多了不起。”

陌吻助理就覺得奇怪了,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她們陌總了不起,這不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嗎?

她們陌總若是沒有多了不起,那麽誰會這麽給她們陌總麵子,而最近合作的量也大大增加?

都這樣了程度了,還不算了不起?

那什麽才算了不起?

助理都被對麵女人的話給震驚了,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這人對她們陌總有私人恩怨吧,從話語中,應該是以前一個公司的,現在大家混得有區別,所以她心理這是不平衡,專門找她們陌總不痛快來了?

C家的人,就這麽點品位,這招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助理特別生氣,且不是一般生氣的那種生氣,她就是看不慣對方這種高高在上,在我麵前,你一文不值的樣子。

你要說對方多優秀那就算了,明明不如自己陌總,卻一副我比你高貴的樣子,真的很讓人惡心,惡心透了。

助理正想說點什麽,被陌吻製止了,陌吻攔住助理,“你去開車,我馬上就出來,我跟她聊兩句。”

助理不解,“陌總,她說話侮辱人。”

陌吻笑,在助理肩上拍了拍,“沒關係,這點事情,我還能處理好,不能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今天晚上工作室有聚會,你知道的。”

助理掙紮了一下,還是聽了陌吻電話,匆匆下樓去了。

等陌吻的助理一離開,梅沙心底的怨氣,怎麽都遮掩不住,“陌吻,當初我被薄執拒絕的時候,你是不是特別開心,覺得我就是不自量力的小醜,明明什麽都沒有,從你手上搶走這個采訪,還沾沾自喜。

那時候,你是不是在一邊看著我的笑話,覺得我瘋了,因為一個采訪,讓你看完了我的醜態,而且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肯定很清楚,我的目的,你不但清楚,還十分了解;

當時我從你手裏搶走任務,你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像當初那樣,當年,要是有人能從你手裏搶走你的任務,你早就跳起來跟人幹架了。

你在什麽都知道的情況下,讓給我那個采訪,其實你非常肯定,我不能成功,你壓根一開始就等著看我笑話。是不是?沒想到之前裝得挺好的你,也是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