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彤上下審視蘇羽,一副禦姐吃定小奶狗的眼神。

她捏著嗓子,故作溫柔,問道:“你喜歡什麽菜係呀?甜口還是鹹口?還是喜歡川菜那種重口的?

這幾年你不在國內,青州的變化可大了。不過沒關係,姐姐我號稱美食活地圖,哪兒的招牌菜是一絕,我可是門清,你跟著我,回頭帶你遍嚐美味,吃遍全城。”

食色性也,多少男女感情的初始,都是從那張嘴開始的。

女禦姐給小奶狗布了一個“陷阱”,擎等著他往裏跳。

蘇羽卻不領情,頭也沒抬,冷冰冰道:“我不喜歡在外邊吃飯,喜歡自己在家做。”

經濟適用男?

不管狼狗、奶狗,飛上枝頭鳳凰男,還是經濟適用男,張瑞彤都葷素不忌。

她隻看中了蘇羽那張誘人的皮囊。

她暗笑了聲,絲毫不覺得受挫,又問:“平常業餘時間呢,有什麽愛好,唱K?運動?還是旅遊?以後我們可以約著一起。”

不管是吃喝玩樂,人總歸得有點愛好。隻要有愛好,就有了軟肋,就不信拿捏不住你。

卻不料,蘇羽依舊冰冷,說道:“我剛回國,學業和工作需要平衡,周末大概也沒時間休閑。”

張瑞彤啊了一聲,故作驚訝捂住了嘴,“寒溪是你老板,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不至於這麽苛刻吧?難道一點私人時間都不留給你嘛?”

她扯了下蘇羽的袖子,偏頭看著他的臉。

蘇羽臉一熱,往旁邊躲開了。

張瑞彤一副憤憤不平的語氣,說道:“雖然說資本家都是吸血鬼,卻也不能太過分呀,既要馬兒跑還要馬兒不吃草,馬兒遲早要跳槽的。

寒溪她年輕,經驗少,有些拿捏不準。不過你放心,回頭我勸勸她,讓她千萬不能做周扒皮,把你的工作量給降下來。”

三言兩語,好像她跟蘇羽之間,比寒溪跟蘇羽更近了。

蘇羽當然知道她故意說的客套話,沒應聲,收拾好自己的公文包,這就要走。

張瑞彤卻叫住了他,“我記得你今兒沒開車,你稍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張總了,我打車很方便。”

蘇羽避之不及,抬腳就走,不料卻被張瑞彤攔住了。

她人已經擋到了門口,一邊穿大衣,一邊說道:“順路而已,一點也不麻煩。”

蘇羽被她攔住,冷聲冷氣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張總好像住在西城,我們不順路。”

張瑞彤笑起來,“有一句名言,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蘇羽一愣,“什麽名言?”

“狡兔三窟”,張瑞彤笑得燦爛,“姐姐我生意做了這麽久,小錢錢還是掙了一些的。工作中投資炒股理財,我已經夠夠的了,私底下我不愛玩那些,就把手裏的錢都買成了房子。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有我的產業。每天根據自己的心情,選擇回哪個家。”

她眼尾瞟了蘇羽一眼,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曼聲道:“今兒我開心,準備回東城的那套別墅,正好跟你順路。”

蘇羽那張臉,瞬間又黑了兩度。

他是傳統保守大直男,情感深沉而內斂,對於太過外向的女孩,天然排斥。

蘇羽愣神的功夫,張瑞彤以為自己剛才那番話起了作用,畢竟財力雄厚的女人不好找,多少男人想要貼上來,都被她一腳踹飛了。

縱然蘇羽跟著寒溪,也不是見識淺薄的那類人,可終究那些財富都是寒溪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張瑞彤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拋了拋手裏的車鑰匙,一臉得意地望著蘇羽。

她以為,金錢可以**小奶狗,讓他撕去偽裝,跪地臣服。

卻不知道,當年名震青州的宴大小姐,曾經拿豪車豪宅做誘餌,也沒讓蘇羽動過心。

他但凡是個物質點的男人,也不至於耗到現在,還是一枚貨真價實的童男子。

蘇羽上下打量張瑞彤,眉目之間緩和了許多。

他歎了口氣,嘴角掛上了笑,幽幽說道:“這麽說來,張總這些年可是很成功呢,東南西北都有房子,真是讓我們這種居無定所的人,羨慕得很啊。”

口風已轉,張瑞彤臉上一熱。

她放緩了聲氣,露出些許嬌羞,小聲說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的意思,你應該能懂……”

蘇羽眨了眨眼,故意搖頭問道:“我不太懂,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些。”

張瑞彤對上蘇羽的視線,從他眼中看出幾分鼓勵。

她瞬間信心大增,望著蘇羽,笑道:“男未婚,女未嫁,成年人的遊戲,不過就是**而已。如果你願意,我當然不會虧待你。”

直爽,坦白,毫不做作。

蘇羽嘴角依舊掛著笑,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嘴裏喃喃重複著張瑞彤的話,“成年人的遊戲,**而已……”

“這麽說,你同意了?”張瑞彤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信心大增,底氣十足。

蘇羽笑著衝她勾了勾手。

張瑞彤聽話地往前探身,把耳朵貼了過去。

卻不料蘇羽猛地一開門,門扇推著張瑞彤往前撲去。

所幸她常年運動,身體靈活,反應很快,這才不至於摔個大馬趴。

倉惶站穩,她轉身再看蘇羽。

那個男人早已開門揚長而去。

“蘇羽,你混蛋!你不是男人。”張瑞彤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蘇羽腳步頓住,緩緩轉身,看著張瑞彤,一字一頓道:“我是不是男人,跟張總沒半毛錢關係,希望張總分清工作和生活,不要混為一談,讓彼此難看。”

“你……”

張瑞彤氣得臉色漲紅,揉了揉被磕疼的屁股,卻是無言以對。

蘇羽又道:“以後一起工作的時間還很長,希望張總能夠放清楚點,不要把職場上那些油膩浮誇黃色之風給帶進來,明確告訴你,我很不喜歡。”

盡管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盡管他剛剛踏入職場沒幾年,盡管他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可他是甲方,是代表了寒溪,跟瑞彤信托對接的甲方。

甲方爸爸不好惹,巴結還來不及,可千萬不能得罪。

張瑞彤軟下聲氣,不情不願嗯了聲。

蘇羽轉身,揚長而去。

活到三十二歲,張瑞彤第一次栽大跟頭,還是栽在蘇羽身上。

她心裏那股好勝心,瞬間便被激發了出來。

她知道蘇羽喜歡寒溪,也知道他追了幾年根本沒成功。

這樣的男人,傲隻是表象,其實他心裏自卑的很。

她張瑞彤還就不信了,拿出攻克客戶的那些手段,還怕拿不下這個冰塊男。

就算你小子傲上天,也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