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開車送我回學校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自己要是也想修練的話,條件可能真的不那麽允許。
畢竟,修練是需要錢的,之前在市場上我就看見了,所有修練的人,都在拚了命的往裏砸錢。哪怕不吃靈氣韭菜、靈氣雞蛋、靈氣西紅柿什麽的,也得吃點兒正經的飯菜,總不能像我這樣,有事兒沒事兒的總拿垃圾食品對付。
而且我家一個月才給我1000塊錢,別說吃上點兒正經的,就算一天吃一頓肉,也妥妥的堅持不到月底。
再說我還有個弟弟,按照我媽的說法,那就是哥倆兒以後都得結婚,家裏什麽錢都不能動,就隻能用來給我們哥倆兒結婚……
關鍵是,現在這世道跟以前不一樣了,很多人都已經開始修練,我要是修練的晚了,那就是一步慢,步步慢,再次的輸在了人生的起跑線……
可是,我應該怎麽跟家裏說,讓他們拿出來一部分錢支持我呢?似乎怎麽說他們都聽不進去……
更可悲的是,我他媽學的居然是個有機種植,想要找兼職,除了端盤子刷碗,其他工作根本連想都不用去想……
實在不行,我就得盡快找份兼職,去飯店裏端盤子刷碗了……
許仙把手伸到我麵前晃了晃,說:“誒誒誒!這都到地方了,你在那兒一臉糾結的發什麽愣?”
我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下車以後跟她道了聲謝,等到車開走,這才發現姚婷正站在學校大門口一臉陽光燦爛的衝著我笑。
我被她笑得直懵,心說姚婷這是什麽情況?之前在山腰上的時候,她還罵我,說我真他媽的惡心,這怎麽才過了一天,就好像失憶的花癡,衝著我笑什麽呢?
因為知道之前的情況沒法解釋,我就沒打算多說,隻是朝她點了點頭,就快步的走向了自己寢室。
剛到寢室門口,我頓時就被裏麵的情況嚇了一跳,隻見我們寢室的地麵當中,正有一個人,用四肢支撐著地麵,而他的腦袋,竟然連同著脖子插進了我們寢室地麵的那個洞裏。
而且,看他的樣子,像是拚了命的想要把腦袋從洞裏拔出來,但是無論如何用力,好像都拔不出來……
我這一看,又他媽的升騰起一陣鋪天蓋地的懵逼,趕忙的走了過去,問他:“你誰啊?來我們寢室幹嗎?怎麽還把腦袋給插進去了……”
那個人好像聽不到我說話,隻是在那兒一個勁兒的用力,想要把腦袋拔出來。
我又離他近了點兒,蹲下來想要辨認一下這個家夥到底是誰,然而,他的整個腦袋都插進了洞裏,就隻能看到脖子以下……我心說這樣不行啊,再這麽控下去,腦袋充血越來越嚴重,這人還不得死啊?我又衝他喊了聲:“喂!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那家夥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估計是腦袋充血有點兒狠,耳朵都已經聽不見了。
我心說這他媽的,真是什麽糟心事兒都能讓我碰上,這人,可別死到我寢室了……
然後我就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兩個肩膀,幫著他把腦袋往外拽,說實話,沒敢使太大的勁兒,萬一把他的腦袋給扯下來,那我可就是好心辦壞事兒,變成了殺人犯了。
我幫著他往外拽的時候,他的渾身也在跟著我一起使勁兒,問題是,拽了半天,也沒見到任何起色,他的腦袋還是卡得嚴嚴實實,我剛進來的時侯什麽樣,現在還什麽樣。
我一看這樣不行啊,再這麽拖下去,這人非得控死在我寢室裏不可,於是我就掏出了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
臥靠,這不是要了親命……
我正覺得無計可施,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我一聲。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姚婷。
我轉過頭一看,還真是姚婷,正站在我們寢室的門口。
姚婷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們寢室當中撅著的那個人,說:“這人誰啊?怎麽腦袋插地裏了?你弄的?”
我這一聽就急了,趕忙的跟她解釋,說:“你剛才不是看著我剛從校外回來麽,一回來就這樣兒,你可別瞎說啊。”
姚婷“哦哦哦”的連聲答應,指著我們寢室當中撅著的那個人,說:“他這腦袋充著血,得趕緊拔出來,要不一會兒在你這兒控死了。”
我說:“我知道啊,剛才幫他拔了半天也沒拔出來,打報警電話還沒人接。”
她說:“哦。”
“哦”完了,我看她的意思還不太想走,就問她:“怎麽了?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她樣子猶猶豫豫的,說:“沒事兒,沒事兒,就是特意過來告訴你一聲,李淩風昨晚出院了,出院之前,他說要新賬舊賬一起算,讓你活不過今晚。我就是特地趕來告訴你這個,你可得防著他點兒。”
我聽得心裏一陣哆嗦,而且,李淩風住院,這事兒我根本就不知道。
再說,他住院跟我有什麽關係?這怎麽還弄出來個新賬舊賬一起算?
該不會是他臨下山之前,被黑暗蘿莉扔出去的板磚給砸了一下,因此就住院了吧?臥靠,難不成他他媽的把這賬也算到了我頭上?
之前我就說過,無論是誰,得罪了李淩風,結果肯定是痛不欲生……
關鍵是我根本就沒得罪他,隻是跟著他們上山挨了頓打,其他的什麽都沒做……
這他媽的也能發生誤會?甚至還導致李淩風放出狠話,要讓我活不過今晚兒……
這真是應了我剛才的想法,怎麽什麽糟心的事兒都能讓我碰上?
我心裏亂糟糟的,見到姚婷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向她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姚婷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說:“其實你也不用太害怕,我就不信了,他還真敢把你往死了弄……”
我心說就算不把我往死了弄,弄個半殘也夠嗆啊!
然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她的眼圈就突然紅了,說到一半的話,也沒有繼續的往下說。
我一看,她這是要哭啊,就問她:“你到底怎麽了?”
她的眼淚撲簌簌的就流了出來,說:“夏耕,我……我媽病了,你……你看看……你能不能……借我點兒錢?”
臥槽……
我心說這他媽的咱倆非親非故,你媽病了,幹嗎要來管我借錢?你家沒親戚嗎?沒朋友?再說,我也沒錢。
我無語的跟她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這忙,我可能是幫不上,最近的幾天,我也沒有錢了。”
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聽我說完,就哭得更厲害了。在我們寢室的走廊上,哭得“嗚嗚”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跟我說:“夏耕,我是真沒辦法了,我知道,咱們兩個還不是很熟,但凡有一點兒辦法,我也不可能跟你張這個嘴。但是我媽病得真挺嚴重,能借到的錢都已經借了,所以,所以,你就幫幫我吧!”
我說;“關鍵我是真沒錢,要是有的話,借給你點兒也沒什麽的。”
看到她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兒,我是再一次的確定,真是什麽糟心事兒都讓我給趕上了。
聽到我說沒錢,她就梨花帶雨的衝著我眨了兩下眼睛,說:“但是我媽真的病得很重,要不……要不,你把你戴的手表借我先用用吧?”
我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戴的“寶璣”,有些尷尬的跟她解釋:“關鍵是,這塊兒表是假的,就算借你,也換不來什麽錢。”
她說:“沒事兒,隻要你能借我,我押到朋友那兒,錢多錢少,那都是我媽的命。”
其實,袁秋收送我的東西,無論真假我都挺喜歡的,還覺得特別有紀念意義。哪怕是我這幾天身上沒錢,餓得要死,也沒舍得去打那些東西的主意。不過,要是姚婷的老媽病得真挺嚴重的話,我這塊表雖然說是假的,把它押給別人,起碼也能讓姚婷的老媽多做一項檢查,或者多住一天院……
思來想去,我是真的挺舍不得手腕上戴的這塊“寶璣”。但是,救命的事兒,能幫還是要幫的。
於是我就跟姚婷說:“這塊表借給你也可以,你要是押給朋友,可得跟他先說好,千萬別給我弄丟了,或者弄壞了。過段時間,你要是沒錢贖,我就自己花錢贖回來,總之,就是別把我的表給弄壞或者弄丟了。”
姚婷一個勁兒的答應,說:“行行行,你就放心吧!謝謝你了,夏耕……”
我把表摘下來遞給她,頓時覺得手腕上空落落的,除了心理因素,還有一部分原因,的確是因為這兩天總戴著手表,冷不丁摘下來不太適應。所以我就打開了寢室的櫃子,從裏麵把價格更加驚人的“百達翡麗”給拿了出來,戴在手腕上,再回頭一看,姚婷居然還站在我們寢室門口,盯著我剛戴上的“百達翡麗”,兩隻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
我問她:“你怎麽還沒走?”
她說:“啊,啊,沒事兒……對了,之前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你朋友?”
我說:“算是吧。”
她又問:“你那個朋友是幹什麽的?”
我說:“警校的吧,怎麽了?”
她說:“沒什麽,你的那個朋友,可真有錢。”
我有些疑惑的問她:“為什麽這麽說呢?”
她說:“你的那個朋友開的車啊,頂配的輝騰,全套下來得200多萬。”
我聽得直咧嘴,心說許仙的車200多萬?怎麽可能?給我的感覺,那輛車也就能值個十幾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