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婷走了以後,我把“百達翡麗”對好時間,就又開始為寢室裏倒栽著的那個人發愁。
接連打了好幾個報警電話,還是沒人接。於是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通過他的手機,聯係上他身邊的人,讓他身邊的人來想辦法,看看怎麽才能把他救出來。
結果,我很順利的在他上衣口袋裏找到手機,挨個的扳著他的手指頭嚐試解鎖,十根手指頭都試過,卻還是解鎖不了他的手機。
之前把手機找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的手機特別高端,應該是帶著虹膜解鎖的。既然十根手指頭都解不了鎖,那麽想要解鎖,就肯定得用到他的眼睛了。
關鍵是,他把整個腦袋都插進了洞裏,隻露出緊鄰軀幹的一小截脖子,想要用眼睛解鎖,似乎也做不到……
然後我就又一想,我們寢室的這個洞,和樓下“擼哇擼”的寢室是通著的,在我們寢室看不到他的眼睛,到了“擼哇擼”的寢室,說不定就可以看到了。
於是我就拿著他的手機,到了樓下“擼哇擼”的寢室。剛一進門,頓時又被眼前的景象給徹底驚呆了……隻見“擼哇擼”的寢室裏,也有一個人,正在以自己的四肢支撐地麵,腦袋和脖子,也插進了“擼哇擼”寢室地麵的那個洞裏。
也就是說,我們寢室,還有“擼哇擼”的寢室,地麵上的洞裏,都有一個人把腦袋給插了進去。
我心說草他媽的,這他媽又是什麽情況……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懵逼了大概五六秒,這才猛然發現,插在“擼哇擼”寢室地麵上的那個人,好像就是“擼哇擼”本人。因為昨天我見過他,他穿的就是現在這身衣服。
我趕忙的走了過去,問他:“誒!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接連問了好幾聲,“擼哇擼”都是沒什麽反應,也像插在我寢室裏的那個人一樣,隻是自顧自的忙和,想要把腦袋從洞裏拔出來。
按理說,就算腦袋插進洞裏,也不至於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但是這兩個人偏偏就是這麽邪門,好像腦袋一插進去,兩個耳朵就被完全的封死了……
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為腦袋充血過於嚴重造成的……
我又蹲在“擼哇擼”旁邊朝他喊了幾句話,確定他還是聽不見之後,就完全的沒了主意。這家夥,一下子卡住兩個,報警電話又打不通,學校的辦公樓,在放假期間也是沒有人的……
我正想著,就忽然見到“擼哇擼”抬起兩隻手臂,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然後,褲腰帶解開了,他就把褲子一褪,光著個腚,朝著他自己寢室的棚頂方向放了個屁。再然後,就撅著個屁股嘩嘩的撒起尿來。
我被這樣的情況嚇傻了,趕忙的朝後退了幾步,就看到“擼哇擼”撒出來的尿液,正在沿著他們寢室的地板漫延,還有一部分尿液,竟然順著他們寢室地麵的那個洞口流了進去。關鍵是,“擼哇擼”的腦袋還在洞裏插著呢。
我一看,這家夥肯定是憋了挺長時間,實在憋不住了,怕尿到褲子裏,這才把褲子褪下來。結果,那尿液就順著洞口流了進去,還不得淌得他一脖子一臉……
“擼哇擼”撒完了尿,渾身打了個機靈,想要再提褲子,卻因為胳膊比腿短,脖子不能動,腿又打不了彎,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把褲子提上。
我忍著惡心,邁過尿液想要幫他提上褲子。結果,來到他的身後,莫名地,我就感覺這“畫麵”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眼前的,他撅著屁股的情形,似乎是特別的眼熟……
然後我的腦袋裏就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通過“擼哇擼”寢室地麵的洞口,朝著下麵的寢室裏看的時候,也見過這麽一個類似的比人臉大上幾圈的“白影”,中間還有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擼哇擼”昨晚也說過,他樓下有個一隻眼睛的胖子,不但放了個屁,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臥槽……
這他媽的!“擼哇擼”寢室的樓下,該不會是也有個人吧?而且,那人也把腦袋插進了洞裏,也褪了褲子,撅著個腚對著棚頂,所以“擼哇擼”才會錯誤的以為,他的樓下有個一隻眼睛的胖子……
這……
我又抬起頭看了看“擼哇擼”寢室的棚頂,看不到插在我們寢室的那個人的臉,隻能看到一團烏漆麻黑的頭發。
我又試想著,假如黑天從我們寢室的洞裏往下看,“擼哇擼”的寢室沒點燈的話,我能看到的,肯定就是一個比人臉大上幾圈的“白影”,中間還有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沃草!這麽說,“擼哇擼”寢室下麵的那間寢室,裏麵還真的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也把腦袋插進了洞裏,同樣的被卡住了!這……什麽情況啊這是?
我往地上扔了一塊板磚,板磚把三層的地麵都給砸出一個窟窿,每個窟窿裏,又都卡著一個人的腦袋……這他媽的,好詭異啊!
然後我就想,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還是得先救人。萬一控死了哪個,我這心裏都不舒服,畢竟,那三個窟窿都是我扔板磚砸出來的……
關鍵是,我該怎麽救?無計可施啊!毫無頭緒……
我又接連的打了好幾次報警電話,始終都沒人接,沒辦法,我就決定先去“擼哇擼”寢室樓下的那間寢室裏看看。
到了樓下,那間寢室的門是鎖著的,我心裏有點兒緊張,鼓足了氣,照著那間寢室的門上就是一腳。
一腳,就把那間寢室的門給踹開了。
接著,我就看到那間寢室的地麵上,還真的撅著個人。那個人和之前樓上的“擼哇擼”一模一樣,也是用四肢支撐著身體,腦袋插在洞裏,而且,褲子也是褪了下來,光著個腚,屁股衝著棚頂。
那個屁股,就是昨天晚上“擼哇擼”看到的一隻眼睛的胖子……
胖子還朝著他眨了幾下眼睛……
汗……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一樓寢室裏撅著的那個人,看他穿的衣服,好像還挺眼熟的。我又仔細的回想了下,雖然覺得眼熟,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是誰。
我想,既然眼熟,那就應該是個熟人,可別讓他這麽晾著了。於是我就走了進去,幫他提上了褲子。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有個男生站在走廊裏喊道:“沃草!你們幹什麽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到來人也是名大三的學生,就趕忙的跟他解釋,說:“這個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把腦袋插進地麵的洞裏了。”
那名男生一臉不信的走過來看了看,用手撓了撓雜亂如同鳥窩的頭發,說:“還真是插到裏麵去了……對了,這個寢室裏沒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因為我住在三樓啊!我們寢室,還有我們樓下的寢室,還有這個寢,都有一個人的腦袋卡在了洞裏。”
他詫異的張了張嘴,抬手指著樓上問道:“上麵的寢室還有兩個人也被這樣卡住了?”
我用力的點頭,說:“是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慨道:“這可真他媽的邪性!對了,你試沒試過?拔不出來?”
我說:“拔不出來,稍微使上點兒勁兒,就怕把他們的脖子弄斷了,報警電話打了還沒人接,我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那名男生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這樣不行,再這麽下去,人就控死了。你等等,我去找軍師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