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在高空中的觀察,可以看到燕州城已經被圍得鐵桶一般,於是我又飛進了山林,帶著等在那裏的王書樓王書廂繞路。
離開臨水鎮已經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做得最多的除了飛行,就是打開電腦看書。那本《相對量子理論》看完了,啟發挺大,但也沒真的學到什麽。
裏麵的東西遠遠超出了我的知識範疇,想要理解,基礎差得遠了。
就好像我每次捧著電腦看書,王書樓和王書廂在一旁看著,根本無法理解我的行為一樣。
她倆根本就不認識電腦,即便問了我,我也跟她倆解釋了,她倆還是理解不了。
不過我有時候會用電腦給她們放歌,飛著的時候,本來就很無聊,我就用電腦放著歌,帶著她們兩個飛行。
還有在路上的時候,也會給她們倆放些音樂。我還給她們放過幾次電影,也不知道音樂和電影都是誰裝進去的,裏麵甚至有一些單機遊戲。
要是沒有那些後現代黑科技的電子書,我會毫不猶豫的覺得,那些都是伊嘉祺還有袁東籬她們幫我裝的。
但是結合上那些書,我就又不確定了。
繞過了燕州,到了雲州,所見又是另一種景象。
之前的燕州已經隨處可見人心惶惶,雲州的百姓卻是另一副安閑悠然的模樣。
雲州距離京城還隔著青州、塗州,按照我們的速度,大約幾天就能飛到京城。
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飛了,整天背著一個捧著一個,姐妹倆加一起得有近兩百斤,誰累誰知道,真的是快要崩潰了。
到了雲州城,我們三個把身上的錢湊了湊,一共湊出來不到五兩銀子。這些錢不夠雇傭馬車到京城的,哪怕我們三個不吃不喝,也隻夠顧一輛馬車到塗州。
那就不合適了。
這時候最便宜的馬也得十幾兩銀子,於是我們三個又一商量,就花了四兩銀子,買了一頭驢。
這就說明我們是要走著走,去往京城了。
買驢的目的是為了讓王書樓騎,自從那天在城樓被砍,我雖然給她施放了回光,但她後來發了幾次燒,再加上最近吃得不怎麽好,一直都有點兒虛弱。
因為最近每天都在接觸,王書廂對我也不那麽內向了,偶爾還會跟我說,讓我用電腦幫她放一首歌。她喜歡聽赤道和北極,盡管裏麵的很多詞她都聽不懂,但她就是喜歡。
王書樓則喜歡盜將行,每次聽著,眼睛都會眯起一個很誇張的幅度,像是非常向往歌中的畫麵。
這姐妹倆,其實都挺簡單的,或者可以說是單純。
這世界的很多人都不複雜,就比如我見過的,西門慶、潘金蓮、王婆、武大。都很單純,哪怕武大,就是壞,也壞得比較單純。
王書樓和王書廂聽歌的習慣截然不同,王書樓雖然很喜歡盜將行,但每天隻在臨睡前聽一次。王書廂則喜歡抱著電腦,翻來覆去的聽洗腦循環。
好在我這電腦不是用電的,不知道伊嘉祺她們怎麽弄的,一直用到現在,也沒提示我充電或者充能。
我估計著,可能哪一天我老死了,這電腦還是可以正常開機使用。畢竟,對於能源,我現在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知。
比如一顆原子核,能量發揮的極致相當於全人類使用一年的電力。
原子核才多小啊,電腦這麽大,裏麵肯定裝了特別特別多的能量。
我們三個走在小路上,路的兩旁都是農田,空氣裏飄**著糞肥味兒。
這個時候的女孩子一點兒都不矯情,反正王書樓王書廂就不矯情,不像我上大學那會兒,有一次集體去到農村,下了大巴車,就有不少女同學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幹嘔。
那時候我因為自己主修的是有機種植專業,就覺得她們那樣的幹嘔,簡直是侮辱了我的專業,有能耐,別報考農業大學呀。
看看人家這個世界的王書樓、王書廂。姐妹倆一個捧著電腦哼著歌,一個策驢狂奔,把驢累得呼呼喘著粗氣,王書樓就也在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對她們來說,或許現在的空氣才叫新鮮。
不得不說,之前臨水鎮的髒水河才叫真的臭,在那河邊住上一段時間,基本上對於糞肥的味道也就免疫了。
王書樓騎驢是有癮的,或者說是在刻意的拿著驢訓練。我問她為啥,她告訴我,說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參軍。
馳騁沙場,要是能當個騎兵,騎著馬,那就更威風了。
她是一個女漢子的性格,從小喜歡舞槍弄棒,在院子裏練習弓箭。王書廂會使用弓箭,完全是受她影響,或者說被她逼出來的。
她可能最鬱悶的就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生了個女兒身,她覺得自己要是個男孩子的話,早就已經在沙場上建功立業。
但這個年代對於女子很不公平,男人天生存在著對女子的輕視,就好像許仙,因為是家中的獨女,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許相公。
王書樓沒有許仙那樣可以女扮男裝的潛質,不是因為別的,如果王書樓女伴男裝,怕是被人看一眼,就直接發現了。
能夠女扮男裝不被人發現的,怕是就隻有許仙。
我和王書樓王書廂聊這些的時候,可以看出來她倆挺鬱悶,或許我是男人體會不到。隻有身為女子,才能體會到這個世界對於女子的惡意。
不過提到女帝、大將軍、以及國師,她們兩個就會立刻振奮起來。
因為大夏權利機構最高的三個領導位置,現在都是女人。
王書樓和王書廂覺得,上蒼終於對女子顯露出了善意。
然而,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我們通過打聽才得知,之前我們到達燕州城的時候,大將軍袁東鑒已經帶兵進入了燕州城,並在燕州城與諸侯及叛軍展開了好幾次大規模的交戰。
這裏所謂的大規模,是多達幾十萬人參與的大型戰役。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們到達了青州,又聽到了一個消息,大將軍袁東鑒戰敗,身負重傷,已經撤離燕州,朝著青州退來。